麻杆男子双眼蓦然一瞪,不禁双脚后退,一脸惊骇地看向叶风磕巴起来:“你......你胡说些什么。”
干他们这行的,最怕的就是身份暴露。因为他就是个棋子,散播谣言这种事本身就不光彩,这要是还被抓了个现行,那么身后的大老板们肯定也不可能保他,因为人家自己都撇不清呢,怎么可能为了他这么一个棋子把事情挑明了往自己脸上抹黑。
见到黄顿慌乱的神情,叶风心中笃定,神秘女人并没有骗自己!
“应该是鹤安药材行买通你的吧?”叶风道。
“你!你在胡扯些什么!”黄顿更加骇然了!
虽说散播谣言被抓现行很惨,但基本上他们这种人被抓之后,都要说是自己一人所为,决不能把身后的大老板给供出来,否则就不光是被造谣者要自己好受了,身后的大老板同样也会恨不得扒他的骨抽他的筋!
因此黄顿清楚,他绝对不能承认是鹤安药材行指使他的!
“你......”黄顿刚想狡辩,便立刻被叶风打断。
“阁下刚刚说自己是卖药的?哈哈,巧了,同行啊!”叶风笑道,“那我想问你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活血圣品茯苓当归,如今药价几何?”
“我知道!”围观人群中一人举手道。
“我也知道!”
“这有啥的,我昨天才给我丈母娘买的,清楚得很。”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很了解其药价。
“我.......我.......”然而黄顿却是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叶风坚定地说道,“因为你根本就用不到茯苓当归,你只是一个闲润城的闲散者,得了钱也根本不可能会保养你自己的身体!而是享受当下,立刻将其花光殆尽,我说的没错吧!”
“你!”黄顿震惊地半晌说不出话。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身份这小子一清二楚,就连他是从哪里来的都知道,不可能啊!这件事除了自己媳妇还有药材行老板,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你现在很疑惑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么多对吧?甚至就连你入城的时间都知道,我觉得入城时间这么短,恐怕连文书都还在你的衣服里收着呢吧?”叶风说道。
“真的假的?哎!兄弟,给咱们看看。”
“是啊是啊,要是三少爷诬陷你,我们也不可能站在他那边的。”
“没错没错!”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黄顿现在只感觉呼吸都困难了不少。
“因为你被出卖了。”叶风说道。
黄顿蓦然睁大双眼看向叶风,迟迟无法相信。
“你家中有一妻,对吧?”叶风说道。
黄顿木讷地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黄顿自知怀中的文书等于已是最有力的证据,自己已然没了半分辩解的余地,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小子是怎么对他这么了解的?
“此次尽管路途遥远,但指使你的人依旧要你赶来这百里外的柳安县,你就不觉得奇怪?”叶风拿捏语气倒是极准,唬得黄顿一愣一愣的。
“你家中的妻子可还在闲润城?”
“什么?!”黄顿骤然大叫道。
要让一个人的心理产生动荡,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怀疑自己的软肋。
叶风的目光再是扫视向周围的围观者。
“诸位也许会好奇我郑家与那鹤安药材行到底有何渊源?为何它要诬陷我郑家?因此我便给大家讲一讲这其中的曲折。鹤安药材行曾经给我郑家进了一大批药材......”
叶风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只是当时父亲认为没有真凭实据不好断人财路,所以便没有公开向外人说过罢了。恰巧今天人多,自己正好将这药材行的恶行好好说说:“当时我父亲以正常价格购入,但由于家父对待药材极其认真,因此亲自花数夜查验了一番,结果发现,其中竟以七分真三分假的比例混杂着劣质药材!因此家父便亲自押着这批药材赶赴闲润城质问!”
“对!这我知道!当时郑氏药房关门了将近十几天!”
“哦.......原来当时关门是因为郑医师赶赴外地了!”
“鹤安药材行?前段时间我还差点进了他家的货呢,好险好险。”
“原来如此!郑医师对药材竟然如此认真,看来我柳安县幸甚有郑医师啊!”
“是啊是啊!”
......
“黄顿!”见反响剧烈,叶风赶忙将话题拉了回来,看向黄顿,“你听听柳安县的百姓所言,明明大家都不知晓那鹤安药材行的恶行,为什么鹤安药材行还要专门叫你千辛万苦地来柳安县坏我郑家的名声?明明我郑家没有让鹤安药材行产生一分一毫的损失啊?”
黄顿听此,幡然醒悟!
是啊!既然郑家这边没有将劣质药材的事公布出去,那对鹤安药材行没有一点损失,为什么还要自己专门赶赴这柳安县?
其实鹤安药材行的老板才是真的冤啊!什么叫没有损失?当时郑杏林带着一众家丁来闲润城质问,自己这边承认售卖劣质药材后,谁曾想那郑杏林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率家丁把自己的仓库给砸咯!所有的药材都毁了!
但这件事自己怎么可能宣扬出去啊!一代名医咋了某药材行的仓库,这要传出去自己的药材行还开不开了?所以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自己肚里咽,叫黄顿来散播谣言也只是自己想出出气罢了!
“难道......”黄顿喃喃起来。
“没错!鹤安药材行只是为了找一个让你离开闲润城的借口罢了!”叶风继续瞎扯道,“鹤安药材行其实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将你到这的时间,还有你的身份悉数告诉郑家了!”
“为什么啊?”黄顿真的不得其解,他能理解鹤安药材行老板叫自己翻山越岭赶来这里,但真的无法理解干嘛要出卖自己,自己在这边散播谣言对他也没坏处啊?
“因为他想你在这里出事!你还没想明白吗!”叶风继续说道。
“为什么啊!”黄顿还是不懂啊。
“你这人咋这么蠢啊。”旁边的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了。
“是啊,你在这出事不就回不去了吗?”
......
周围人听到这也都懂了七八了,看来是这鹤安药材行的老板看上了这黄顿的媳妇,所以要把他派到这远地方来。然后故意将黄顿的身份、行踪透漏给郑家,让郑家抓他个现行收拾一顿。
不得不说真的是人多力量大,议论纷纷间叶风已经听到了不下五个版本了。
不过就这几秒,叶风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黄顿呐。”叶风一说话,周围顿时安静了,此时的所有人都唯叶风马首是瞻。
黄顿眼巴巴看着叶风,在方才周围街坊四邻的劝说以及安慰下,此时他只感觉自己好可怜好委屈,为了媳妇能吃好穿好,千辛万苦跑到这来干这种脏活,谁知道家里会出这种事。
叶风看向黄顿,苦口婆心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和家父演这场戏吗?”
“演戏?!”
不止是黄顿,周围的所有人都惊诧得说不出话,演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