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门诸峰空气微凉,朝阳透过云雾洒下,给山峰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貘飞一早起来精神大好,推开床边的窗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晰的空气便涌进来,伴着早春的青草香,沁人心扉。收拾好自己,她便如往常一般地同仙师会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貘飞渐渐学会了吐纳之术。眼下司徒凌风便开始了进一步的教授。
“这是一些入门的基本口诀,你先把它背熟了,完全熟记后,我再教你具体做法。”司徒凌风将准备好的书简递给她。
貘飞接过书简,恭敬道:“是,司徒师兄。”
貘飞定睛,原来是轻功!而轻功将是他们最后一个课程,只要学会一段,便可以了。要学会轻功,必须先学会跑步和翻筋斗,然后运用内息调整身体状态,达到身轻如燕,随心而动。
貘飞不出两日便背会了口诀,司徒凌风便教授她基本功。
司徒凌风的轻功可谓出神入化,他让貘飞站在原地等他,看他示范一遍,然后貘飞便有些跃跃欲试。向来胆大的她,心一横,轻点水面,往上飞去。正要操控灵力,哪知刚一提气,体内气息不稳,便飕地往下栽去,好在司徒凌风手够快,跳起来一把给她抱下来扶稳了。
吃了这次教训,貘飞再央求司徒凌风再次放慢速度示范给她看。她好不容易学会了轻功的一段。和司徒凌风的轻功三段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貘飞默默地刻苦练习着,司徒凌风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觉得这个小师妹实在是有着属于自己的耀眼光芒,在吸引着自己忍不住去保护她。
此后的一个月,貘飞都在勤加苦练。
王长老自是不会忘了这新收不久的小弟子。让司徒凌风教貘飞修习已有一段时日,想来已有所成。便得空就来看看她,或者差人把她唤到跟前,给她讲讲道法开导开导,貘飞也就这个时候能去去苍生殿,路过路过练武场。
时间长了,貘飞发现她修习的地方确实是偏僻,她也从未像其他弟子一般,去殿前广场练习。她也几乎没接触到冷香的人。只是偶尔会碰到一两个主动与她攀谈的弟子,一问还是幻城和武力这两个阵营的。
尽管带着满肚子好奇,可她也一直未曾问问王长老。其实貘飞也想过去练武场,那里弟子众多,有时还能一起切磋,不过问起司徒凌风的时候,司徒师兄就说自己进步很快,要是去练武场,她的进度一定会被有心的弟子看在眼里,难免会遭人妒忌,惹来一些烦恼事。貘飞平时不爱思考,更不想把力气都浪费在揣摩人心上,所以麻烦事还是能避则避。
至于外面那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司徒也听到了些许。与貘飞相处的这些时日,他却是故意把任何可能接触谣言的机会提前扼杀到摇篮里,借着各种由头支开平日里爱生事的人。因为他感觉得出来,这个小女子是真的单纯得可爱,才没有那些人说的攀附权贵之心。而且就貘飞带来的那些闲暇更换的穿着来说,那样的材质和做工,绝不是普通的出生。
有时候,平日里爱捉弄人的那几个,会捉些蛇虫鼠蚁来吓唬貘飞,不过貘飞却是一点也不害怕,要知道天界可是有这些小东西的祖宗!不过这个事情被司徒凌风知道了以后,他却独自生起气来,貘飞还笑他小题大做。
貘飞在司徒凌风的关照下,一来三个月,学习基本的入门法术终于有所成。让他教授新来的弟子基本功法,也是长老们对他的信任和考验。这回功成,他得了奖励又得了休息时间,便抓了只野鸡,亲自做了几个小菜,还特意买了一坛子桃花酿,邀约貘飞到他们常一块儿修习的竹林畅饮。
貘飞如约而至,司徒凌风却是早早的就到了。
夕阳的余晖泼洒在他青色的衣衫和精致的轮廓上,一切显得分外好看。要不是他一直戴着半块面具,她都觉得师兄不要太俊俏!而且他总是给她暖洋洋的感觉,在貘飞面前活泼跳脱;在长辈面前,却又变得沉稳老练中规中矩。
见竹林中照影亭内好酒好菜如此丰盛,便开心地对司徒凌风说:“功课修习得好还有这等奖励啊……真是太美好了……哈哈……”貘飞爽朗一笑。
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司徒凌风忍住笑,揉了眼前女孩儿的小发髻,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摸出把小刀,递给貘飞道:“还有更美的哪!司徒师兄也没什么适合的东西,这把匕首很是锋利,用来防身再合适不过,你拿着将就用吧。”
“谢谢师兄!”貘飞接过匕首,只见刀鞘素雅古朴,刀刃泛着冷冽寒光,锋利非常,她十分欢喜。稳妥地收起匕首,藏进了右边腰间。
司徒凌风看到她眼中的欣喜,心中也甚是愉悦。
“好了,肚子饿了吧,快吃吧!”
貘飞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烤鸡满脸的幸福感…金灿灿,油亮亮,清香四溢。貘飞掰下一只鸡腿递给了司徒,又掰下来另一只鸡腿,送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惊艳道:“师兄!太好吃了!”
“哇……司徒师兄,这些你做的吗?这些比我在天……”貘飞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天界”,于是立马纠正道:“天上人间……最好吃的菜啦!唔……你真好……”
“哈哈……喜欢吗?这些都是我学来的家乡菜,我的家乡在巴蜀,那好吃的东西可多了!”
“哈哈…巴蜀嘛……我听过的。”貘飞想到她曾在天界了解过人界的人文地理中有提到过,原来司徒师兄就来自那里呀。
这丫头,一副精灵古怪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俏皮,还有些可爱,更有些迷人的清纯夹杂在其中。
入夜,把酒言欢,笑看月明星稀。月光下的照影亭把美发挥到了极致。
为了助兴,司徒凌风还时不时还表演一套术法,不亦乐乎。貘飞想起来似乎很久没有赏月了,虽然人界,天界是分开的,可月亮是同一个。不知道此时父神和母神又过得怎样呢?貘飞不由地看着月亮发呆。
司徒凌风看到貘飞的眼神,顿时明白了过来,他不想小师妹感怀伤心,便提议吹笛子给她听。笛声悠扬婉转,貘飞拍手叫好。
在兴致当头,貘飞在亭外空地翩然起舞。司徒凌风吹奏伴舞,只见貘飞张开双臂欢快地飞奔着,舞蹈着,大大的笑容绽放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在一片盎然绿意里,快活地像一个精灵。
初春的风微凉,却因那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温暖起来,身后夕阳不知何时终于冲出云翳,万千辉光洒下,给他们二人泼上了一层金色。司徒凌风便想着,要是今后的每一个黄昏都如今天一般,该是多么地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