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药不回是凤羽霏找来的,眼见艾千奕愣在门口不动弹……
艾千奕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松懈过。正值选太子的节骨眼,他觉得这个女子的出现绝对有什么猫腻,什么计都有可能。
只见凤羽霏把药箱往艾千奕身上一塞,从中取出一根扁平的木片:“你拿着,这毒不好解,我先帮她催吐吧,能吐多少是多少。”
捏住女子的腮帮,令她张开了口,伸入压在她的舌根部,又令人拿盆在底下接着。
看着自己家媳妇儿为了个陌生人忙个不亦乐乎,艾千奕是又心疼又无奈。
随着这刺激突然而来,女子果真吐了好几口。
秽物吐出,说不清是浑浊还是色重,还带着一股血腥味。可在日光之下,仿佛又带着一点金光闪闪的错觉。
却也只是吐了片刻,再无效果。
听闻周围的下人们叽叽喳喳的窃窃私语,凤羽霏的脸色重了几分,嫌吵了。
“凤羽霏,她是什么人?这毒不简单。”艾千奕忽而问道。
凤羽霏将女子最外面的外衫略略一去,瞧见女娃身上挂着的荷包,也一把取下。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枚金牌,上刻:阮。
艾千奕的眸子一紧,这祥云浮刻,竹叶为背,莫不是都南的阮家之后,阮玉笙?
看起来年仅七八岁左右,身上的衣裳也是绫罗绸缎,非仆人可着。
荷包的绣工并不简单,好似云飞湘绣,是阮夫人尹扶湘自创的绣法。
但,阮家可不是软柿子,谁都能捏得了。如果这真是阮筠琦,那么究竟是仅她一人受难,还是惨遭灭门?
“放屋里去,这里不方便。”凤羽霏脸色十分凝重,话毕却又一动不动。
艾千奕一笑,得了,这是叫他抱进去呢。可是他可是除了自己家媳妇儿谁都不会碰的个性,于是指挥武笙扶起女娃抱着送去了客房的第一间。
武笙轻轻放下女娃,心里一惊,身子这样轻?长得……还挺漂亮……
离了众人视线,只剩下他们三个。
武笙有些好奇地问凤羽霏:“娘娘,这毒如何不简单?”
凤羽霏取出银针:“七残金毒,可真是歹毒。”
“这样看来,阮家被灭了。”艾千奕一声惋惜,下了初步的结论。
艾千奕并不关心这背后的故事,可武笙愣了好一会:“娘娘,七残金毒,可是那江湖最阴毒最要命的毒药?听闻无药可救啊!那她……”
“七残金毒,七味剧毒提取最后一分毒性,投入金炉之中炼造六六三十六日方可。毒就毒在,这七味剧毒可以随意挑选,轮番替换。又因金器炼制,混了味,察觉不得。”
凤羽霏一针下去,女娃竟无一丝反应。
武笙不知怎么,蹙眉不舒:“真是恶毒。娘娘,那还有救么?”
艾千奕听了武笙这话,又瞧见了他这不淡定的脸色,一巴掌打了过去:“着什么急?”连番摇头,这家伙,还是头一回看他这样慌张,还不如处理案子的时候镇定自若些。
武笙抚着脑袋,看向凤羽霏那边。
凤羽霏仍旧没有一丝懈怠,不停的替她施针。
“殿下,这真是阮家的孩子?”凤羽霏往前一瞥,又瞧见了那个金牌上的字。
艾千奕一叹气,走向床边:“你别操心了,现在倒不能十分确定,我会派人去查查她的身份资料,核实了再说。”
“阮玉笙”三字一出,武笙忍不住笑了笑。
玉笙,武笙,都有个笙字。这样看来,还真是有缘。
随着凤羽霏第六针下去,这才有了反应,几口黑血吐了出来。
“照这样下去,活不了多久。
可她意志顽强,不然也不会撑这么久。那你说我是不救,还是试试看?”凤羽霏抬头看去,艾千奕闭口不言。
把不救放在前面,看起来痊愈的可能是没有了。
武笙一个箭步上去:“救,当然救!求求娘娘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武笙这孩子就是侠义心肠。
凤羽霏抿唇不语,一双眸子始终没有离开过眼前这个病患。
阮家也算是侠义之后,于江湖的地位不过是微微一般,仅在都南那里颇具美名。
凤羽霏思忖良久,心里大致有了治疗对策,叫人取了笔墨纸砚,又吩咐了几句,便令武笙跟随前去取药。
……
……
……
在深幽但灯火通明的魔宫大殿,一个穿着紫色华衣的女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一枚紫红色的铃铛。柔若无骨的细腰侧躺在这大殿王座上,压出胸前那令人无限遐想的沟壑。
……
……
……
“饵送去了?”月光皎皎,某堂前阶上站着一位衣冠华贵之人,背对着阶下所跪之人。
“是。”那所跪者只回了一个字,便被阶上的人命令退下。
那人始终没有转过身,径直回了堂中。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阴森森的笑音,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