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进军营治病,扮男装,但是一出现在艾千奕的面前,在军营洗澡的时候,艾千奕就认出了她。
然后将计就计。
……
……
凤羽霏被她的话刺激了,她的肺都快气炸了。
突然,她看到旁边的侍卫手里举得有火把,她盛怒的走过去,发脾气地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火把,把火把猛地朝舒碧涵的骏马扔了过去:“舒碧涵,我忍你很久了!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
马儿惧火。
一看到火光朝它袭来,顿时惊得嘶鸣出声,同时扬起四蹄,像受惊一般的朝前面窜去,且发起了狂来,一路癫狂的朝前面飞奔过去。
“公主小心!”武笙等人见状,吓得冷汗直流。王妃的胆子也太大了,敢这么害公主,这一次一定生不如死。
马儿一惊,艾千奕就神色一凛,他迅速的扯紧缰绳,在骏马狂奔的途中,他用腿紧紧的夹紧马腹,眼神凌厉的望着前方,神情冷然,冷冷的吹了一声哨子。
哨子绵长悠扬,像一曲安魂之音,却又散发出强者般的威严,令那马儿骤然停下,不停的在原地嘶鸣着。
一制住马儿,艾千奕就勒紧缰绳,夹紧马腹,喝令马儿掉头回去。
此时,舒碧涵也是一脸的惊惧……连话都说不出,脑子空空的……终于尖叫到:“凤羽霏!你谋杀啊!”
“怎么样?你都想弄死我多少次了?我还你一次怎么了!”
“你!……”舒碧涵被吓得不轻,此时此刻只想回府,走的时候还不忘放狠话:“凤羽霏!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谁怕谁?”
凤羽霏没想到她的火把会刺激舒碧涵的马啊……
“哼!摔死舒碧涵还好,大不了她陪葬!”凤羽霏见马儿立马被控制住,仍旧气鼓鼓的样子。
不远处,楚玄辰已经骑着骏马,一身银光闪闪的奔袭而来,风扬起他的披风,他整个人显得霸道冷冽,沉稳帅气。
武笙等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结果他们早料到了。
王爷是赫赫有名的战神,曾经御马无数,这一点小小的惊马,也难不倒他。
曾经王爷策马在敌军中打仗时,那马腹背受敌,全身被射成筛子,在临死之前狂燥的奔袭,王爷照样安全的脱身,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他们现在反倒担心王妃的安危。
艾千奕像熠熠生辉的战神一般策马回来,凤羽霏只觉得危机离她越来越近,她要不要赶紧跑,跑掉兴许还能留一命。
正当她转身想溜的时候,那霸道的男人已经策马过来,他在掠过她的时候,长臂一捞,就将她给捞到了怀里,然后,他让她横着趴在马背上,他再冷冷的一打马,“武笙,出发!”
“啊,艾千奕,你干什么?你放我下去。”凤羽霏没想到艾千奕把她捞到马背上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是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着?
而是让她横趴在马背上,被他一只手抓着。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动物似的,任楚玄辰抓着,一旦他松手,她就会掉下去。
“去军营,少废话。”艾千奕冷声,快速打马前进。
那马儿一急奔,就颠簸了起来,颠得凤羽霏啊啊啊的尖叫着,那硬硬的马背也咯得她生疼。
“混蛋,你要带我去军营,你不会让我好好的坐着嘛!你放我下去,或者是让我坐着,你二选一!”凤羽霏被颠得快呕吐了,这种感觉比从天上掉下来还恐怖!
“你没得选!”艾千奕说完,看到前面有一段约有一丈宽的壕沟,他猛地打马。
马儿四蹄飞起,身子矫健的一跃,就跃过了那段壕沟。
“救命啊!杀人啦!”在越过壕沟的时候,凤羽霏被颠得花容失色,浑身胆战。
这玩意儿像突然失重那样,又突然腾升起来,颠得她眼睛都翻白了。
这一路颠过去,颠得凤羽霏老眼昏花,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直觉告诉她,这是艾千奕因为惊马在报复她。
艾千奕脸上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神情,他冷傲的打着马,迅速的到了军营。
这下子,马儿终于停下来,凤羽霏则像瘫死狗一样,难受的倚在马背上。
她在心底发誓,艾千奕,老娘一定要找你报仇!
军营门口的王守将看到夜王前来,赶紧上前迎接。
“参见王爷。”
“起来吧。”艾千奕一个利落的翻身,就飞下了马背,只留凤羽霏一个人趴在上面。
王守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王爷,请问这位是?”
“新来的军医娃娃菜,前来给将士们治伤的,沈副将他们呢?”艾千奕径直问。
“在营地里,晋王也在,他们那边的人都没事,我们这边的人全受伤了,沈副将还受了重伤。”王守将愤怒的道。
“在前面带路。”艾千奕冷声吩咐。
那王守将好奇的看了军医娃娃菜一眼,赶紧跑到前面带路。
他们没听说换新的军医了,而且,夜王居然这么把军医带了过来,这也太不心疼人了。
这时,武笙等人也迅速赶到。
他一赶到,赶紧把凤羽霏扶下马,凤羽霏被颠得头晕目眩,一下马,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军营的情况,就对着地上呕吐了起来。
幸好她之前没吃什么饭菜,只喝了点酒,所以吐出来的都是酒液。这味道虽然酸爽,好歹不难看。
“军医大人,来,擦擦。”武笙从王守将那里拿过来一块帕子,递给凤羽霏。
“多谢。”凤羽霏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
这下,她已经不讨厌武笙了。
她是个特别容易心软的女人,人家一对她好点,她就容易原谅人家。
谁叫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呢。
她一句“多谢”,武笙又觉得她原谅他了。
虽然他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惹恼了王妃。
凤羽霏呕吐好之后,武笙赶紧给她带路,“王妃,等会儿你可能会看到很多血腥恐怖的场面,比如伤口,断肢什么的,你千万别害怕。这些伤你要是不会治,咱就不治了,军营有大夫的。”
凤羽霏看了武笙一眼。
算他还有点良心。
“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凤羽霏一边走,一边观察这个军营。
夜里的军营,旌旗飘扬,远处是清晰可见的练操声,四处燃着熊熊的火把,到处是成群结队的士兵,他们有的在站岗,有的在巡逻,有的脸上面露惊慌,在四处奔走,应该是因为刚才那场打斗。
这四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也让云若月眉头一皱。
军营里的将士们到底怎么了?
居然会内斗,这可是兵家大忌。
光凭这味道,她就知道这些人打得不轻。
武笙道:“王妃,咱们王爷是?国的护国大将军,这些将士原本都是他麾下的,由他一人领导。王爷这些年战功显赫,打了很多大胜仗,保了?国天下太平,在百姓中很得民心。后皇上觉得王爷一人管理军营太劳累,便派晋王艾宁珂来任护国左将军,协助王爷管理军营。晋王分走王爷一半的兵力,还带了很多自己人来,这军营就逐渐分成两派,这两派成日暗中敌视,打斗,晋王的人总是在军中使绊子,拆王爷的台,属下知道早晚会出事,没想到今晚,真的出事了。”
武笙并没有把两派的恩怨说得太清楚。他只是给王妃粗略的介绍一下军营的情况。凤羽霏大致懂了一些脉络。
原来,艾千奕是先帝唯一的嫡子,他上面还有个姐姐,现在的长公主艾花楹。
先帝驾崩,没有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嫡子艾千奕,而是传给了自己的弟弟艾卓修。
也就是现在的厉文帝。
厉文帝自己生了一堆儿子女儿,他当然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继承人,被立为太子。
可惜,现在朝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不敢把自己的儿子立为太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压艾千奕。毕竟只是艾千奕的叔叔,又怎么会纵容艾千奕坐大,因此会想各种办法打压他。叫自己的儿子——晋王艾宁珂来分了艾千奕的军权。
表面上是让晋王替艾千奕分忧,实则在削弱他的兵权。
晋王的人一来,艾千奕的人自然不服气,双方就经常明争暗斗,闹得乌烟瘴气的。
今晚上终于打起来了,听说还打得很严重,等下她到了营帐,估计还要忍受一翻剑拔驽张的斗争。
这时,凤羽霏突然发现。
她是夜王妃,夜王作为先帝的儿子,肯定是被当今皇帝的一家给孤立起来的,并且四面楚歌,四面八方是劲敌。
她这个身份会不会太危险了点?
随便走在街上,都能碰到一个仇人,会不会早晚被人家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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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凤羽霏就跟着武笙到了营帐里。
一打开那帘子,一股血腥味顿时传了过来,凤羽霏走进去,看到地上七歪八仰的倒了一大堆人。
两拨身穿不同颜色衣裳的将士们,正躺在地上呻吟着。
大多数人都受了伤,全是刀伤,那地上还摆着很多沾了血的作案刀具。
不过,穿橙色衣裳的将士们,看起来受的伤更严重,穿紫色衣裳的那些,看起来伤口很轻,都是些无大碍的皮外伤。
她看到艾千奕站到橙衣裳的将士们身边,便断定,这些严重的伤者,都是艾千奕的人。
此时,艾千奕站在一个身穿银色盔甲橙色内衬的中年男人面前,那中年男人约四十出头,凤羽霏往他的身上一扫。
天哪!
那男人的左臂竟然断了,此时他手上鲜血淋漓,人已是奄奄一息。
而他的脚边,则滚落着一截被刀齐刀砍断的小臂。
看到这一幕,凤羽霏没有吓得花容失色,就只是心里跟着一紧而已。
“璃王,这是男儿呆的地方,你带一个女人进来干什么?这个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的,你该不会玩物丧志到,把女人带到军营里来吧?”艾千奕的对面,站着一个身穿棕色锦袍,腰系翡翠玉带,头戴黄金玉冠的俊俏男人。
这话,就是这个男人说的。
凤羽霏循声望去,看到对面站着一个面目阴沉,身形伟岸的男人。
看男人的衣着打扮,还有头上的玉冠,云若月猜到,这应该就是晋王艾宁珂。
“晋王,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本王的王妃。”艾千奕冷冷出声,高大的身形里,透着生杀予夺的气势。
晋王又扫了凤羽霏一眼,顿时,他是十分的惊奇,“这就是传说中的夜王妃啊?知道新婚燕尔,可你来军营也带着,这不合适吧?”
“与你何干?”艾千奕冷声,又沉着脸道:“晋王,本王的这些将士,都是你的人伤的?”
晋王一听,反而是满脸的怒容,“夜王,是沈副将的人先动手,本王的人才没忍住还了手,你要怪,也只能怪沈副将没有管好手下,还有你的将士技不如人。”
艾千奕的脸色更深沉,他眼神阴鸷,眼里跳跃着熊熊的怒火,“沈副将的手,是谁砍断的?”
“是齐副将在和沈副将打斗的时候,一时不察,误伤的。”晋王道。
他说完,他身边的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轻哼一声,用藐视的目光看着沈副将,对艾千奕道:“夜王殿下,抱歉了。刀剑无眼,沈副将攻势汹汹,末将为了自保,已经很注意了,还是不小心伤了他。”
言下之意,要怪,只能怪沈副将自己不行。
断了手的沈副将一听,气得猛地吐了口鲜血,他右手捂着胸口,气愤的道:“齐副将,若不是我在救将士们的时候,你偷袭我,我又怎么会输?你胜之不武,你阴险偷袭!”
“打斗不分偷袭不偷袭,只分胜负强弱,沈副将,你是本将的手下败将,你这只手臂已经断了,你已经是个废人,我劝你埋了手臂,告老还乡吧。”齐副将蔑视的道。
“你,你欺人太甚……”沈副将怒吼完,又吐了口鲜血。
对面晋王的人一听,一个个都嘲笑的看着沈副将,有人哄笑道:“沈副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既然已经成了废人,对夜王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还是别撑了,撑下去也是个废人。”
“对呀,你已经是废物了,已经不配做这个副将,你没用了,你管后勤去吧。”
这些军痞,讽刺起人来,也不会留余地。
沈副将被这堆人刺激得脸色煞白,差点气被过去。
就在这时,凤羽霏突然上前,一把将他的断手捡了起来,沉静的道:“王爷,沈副将的手还有救,还能接好,请你找人给我布置一处安静的地方,我要帮他做接手手术。”
众人一听,全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凤羽霏。
他们像听天书似的看着她,听到她的话后,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不会吧?断掉的手还能接好,就算你是夜王妃,你也不能说这种大话吧?”
“别说夜王妃不是大夫,就算是天下最厉害的神医,我也没听说过能接断肢的,我可不信这种鬼话。”
“可别是在吹牛吧?白给人希望。”
晋王脸上也有嘲笑,他假意瞪了自己的人一眼,沉声喝道:“都给本王闭嘴,既然夜王妃说她能行,那咱们何不让她试试?如果能接上这只断手,她也算是天下第一女神医了。”
这话,又引起一阵哄笑。
大家分明是不相信凤羽霏的话,一个个都瞧不起她,等她丢人。
可惜,凤羽霏眼里却散发出凌厉的寒光,她对艾千奕说,“王爷,时间不多了,快叫人准备,我可以救沈副将。”
凤羽霏算了一下,从刚才打架到现在,最多不过半个时辰。
这断手在六个时辰内都有机会接好,她还有时间。
“真的?”艾千奕怀疑的眯起眼睛。
他知道凤羽霏会点三脚猫的医术,但是不是很相信她能接断手。
沈副将一听,知道夜王妃有一颗想救他的心,但是他也不相信这手能接上。
为了怕给王爷丢脸,也觉得王妃可能是为了安慰他,他连忙说,“王妃,末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末将知道,这断掉的手臂是接不上的,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例手臂接上过,所以还是算了,让人把我的手臂拿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
凤羽霏道:“别人没接上过,那是别人的事,我说能接上,就能接上。”
说到这里,她一脸郑重的看向艾千奕,“王爷,你想救沈副将吗?请你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救他。因为在六个时辰之内,这断手只要没有碎裂、没有像沙子一样血肉模糊,是整齐干净的创口,都还有机会接上。要是再晚一点,就真的接不上了。”
艾千奕看着凤羽霏那双漆黑如墨,又满含担心的眼睛,心突然跳了两下。
他原本是不信她的。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竟然有些相信她。
他眼里带着对她的怀疑,声音却不由自主的道:“好,武笙,协助王妃救治沈副将。”
“是,王爷。”武笙说完,赶紧命人把沈副将抬到了旁边的主帐里。
那是夜王的营帐,无人敢靠近,是最适合治伤的地方。
凤羽霏见状,抱着那只手臂,就迅速的跟了过去。
一群男儿看到一个娇弱的大美人,怀里抱着只断了的手臂,一个个都觉得十分的惊恐。
这夜王妃的胆子也太大了,她不怕吗?
如果换成其他女人,早吓得浑身胆寒了,哪里还敢抱别人的断肢。
这女人的胆子,竟然比在场的很多男人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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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凤羽霏她们进入主帐之后,艾千奕一双寒眸突然扫向晋王,他猛地拂袖,眼神冷冽,身上溢出阵阵杀气,“晋王,是齐副将伤了沈副将?”
“是又如何?夜王,本王已经说了,这是意外,是沈副将自己技不如人,不怪齐副将。”晋王抬高头颅,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
“好,很好。既然是齐副将不遵军纪,在军中伤自己战友,那本王作为主将,必须按律惩戒他。”艾千奕沉着脸说完,厉声吩咐,“来人,把齐副将拖下去,按军纪,重打一百军棍!”
齐副将一听,身子都快瘫软了。
他赶紧看向晋王,朝晋王求饶。
他平时是不敢在艾千奕面前嚣张的,这次要不是有晋王撑腰,他也不敢伤沈副将,和打他的人。
想到有晋王罩着他,他的胆子才变这么大的。
晋王的脸色陡地阴沉起来,他冷声阻止,“夜王,此事是你的人挑的头,先动手的是你的人,齐副将只是自保,你不能处置齐副将。”
“本王不管谁先挑头,本王只看结果。刚才本王不在的时候,你作为一军左将,居然没有阻止双方打架斗殴,你也有责任。你要是再抵赖,本王连你一起打!”艾千奕霸道的出声,身上透出强者的狂妄与强劲。
“夜王,你敢!你要是敢动本王的人,你看本王不进宫将此事呈给父皇。”晋王威胁道。
“你要去,赶紧去,去晚了,宫门可落锁了。还有,本王也陪你去。”艾千奕冷幽幽的出声。
他岂容晋王一人去告状,他也要去。
晋王气得狠狠的拂了拂袖子,冷哼一声,“夜王,你别太嚣张,我父皇是看在先皇的份上,才一直容忍你,你等着,早晚有你下台的那天。”
这些年,艾千奕一直仗着父皇忌惮他,便行事乖张,阴险狠辣,还做事高调,我行我素。他们兄弟些早就看不惯他了,无奈父皇一直看在天下人的面子上,维护他,保他,害得皇子们都不敢对付他。
他知道,父皇是忌惮艾千奕的兵权,同时也是故意把他抬高,让他嚣张任性,肆意妄为,被天下人所憎恨,最后再斩除他。
他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艾千奕则根本不搭理晋王,朝王守将沉声吩咐,“王守将,把齐副将拖下去,不打断他的双腿,不准停!”
齐副将敢残害沈副将,他就要十百百倍的还回去。他敢砍沈副将一只手,他就要断掉他的四肢。他要让人知道,他艾千奕的人,是不好惹的。他就是这么的我行我素,无论天下人怎么说他,皇帝怎么想他,他只要维护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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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将一得令,顿时召集身后的将士们,一群人迅速涌向齐副将,把他拖到了外面去。
接着,一根根粗大的军棍打到齐副将身上,痛得他连声求饶,嗷嗷直叫。
不一会儿,他背上已经是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一根根的重棍打到他身上,能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打碎裂.
这一百军棍下去,他人肯定会没气。
而且,可能连具全尸都没有。
一般只要不犯大错的人,都不会受一百军棍的大刑。
夜王这样对他,足见夜王有多恨他。
可是,众人都害怕艾千奕,忌惮他,不敢替齐副将求饶。
就连晋王,在看到齐副将被打成烂泥的身体之后,都只是不适的呕吐了几下,没再向艾千奕开口。
攸地,他狠狠的拂了拂袖子,朝艾千奕厉声威胁,“艾千奕,咱们宫里见!”
说完,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出营了。
“你先去,本王随后奉陪。”艾千奕阴冷的出声,说完后,不管痛得要死的齐副将,右手握紧宝剑,转身朝主帐走去,身影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主帐里。
凤羽霏一走进去,她就吩咐武笙,把营帐四周守好。在她做手术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安静,不能有闲杂人等,更不能有任何人打扰。
武笙知道医治的重要性,赶紧派重兵,把主帐四周守了起来。
确保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凤羽霏则走到屏风后面,神识一动,意识进入乾坤袋,在里面找了一圈:麻醉药,消炎药,钢钉,钢板,手术针,缝合线,骨折克氏针,显微镜等工具,这些都是做手臂再植手术需要用到的工具。
做手臂再植,最难的是,要把患者所有的动脉、静脉、肌腱和神经找到,再一一对应好,在显微镜下做缝合手术。
一般这样的手术,需要两到四个医生,接十二个小时才能完成。
所以,这对凤羽霏来说,是个十分复杂且艰巨的任务。
她的技术虽然比一般医生要厉害,一个人就能完成这台手术,但也要花费巨大的时间。而且,这手术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成功的。
所以她现在面临的心理压力也很大。
显微镜等手术工具的占地面积很大,所以凤羽霏叫武笙提前把士兵们都叫了出去。
这营帐里,她只留下了武笙一个闲人。
她本来不想让陌离知道她这些医用器械,可她等下需要一个人打下手,她只好把武笙留在了里面。
想好之后,她从屏风后出来,手里多了很多东西。
看得武笙惊奇不已。
“娘娘,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武笙好奇的问。
凤羽霏讪讪的笑了笑,“从我的布包里拿出来的。”
“……”武笙一怔。
王妃的布包那么小,怎么装得下这么大的东西?
况且,就算装得下,她的布包应该也是鼓鼓胀胀的,他之前看到王妃的时候,她那个布袋并不鼓胀。
见武笙在怀疑,凤羽霏赶紧道:“好了,别废话了,救人要紧。”
“是是,娘娘需要属下做什么?”武笙道。
“你帮我打下手,我们马上开始手术。”凤羽霏说完,脸上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情。
她认真的抬起沈副将的上臂,仔细观察他的手臂有没有粉碎。
这时候,沈副将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这正方便云若月行事。
她又拿来断掉的下臂观察,发现这断口被切割得十分平整,可见齐副将下手有多狠,那刀有多快。
不过这样正好方便她接骨。
就算沈副将晕过去,为了保险起见,凤羽霏还是在他的臂从神经处打了麻药,把他的整个手臂麻醉,这样就算他醒来,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然后,她又跑到屏风后面,拿出吸氧、输液、输血和导尿的设备,帮沈副将输上液,输血,吸上氧气,又让武笙帮他插导尿管。
当然,插导尿管这个步骤,武笙是在云若月的指导下完成的。
武笙没想到,缝个手臂,之前还有这么多步骤,这真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王妃真厉害。
她突然变出来的这些东西,也太神奇了。他现在像看天书一样看着这一切,难以想象,这是他亲眼见到的事。
然后,凤羽霏开始进行清创手术。
她先把沈副将手臂伤口两端失活的组织清理掉,把所有的动脉、静脉、肌腱和神经肌肉找到,用线标记好。在做这些的同时,她让武笙帮忙,给沈副将的断手消毒。
武笙听凤羽霏的指示,把那断手放在碘伏里浸泡了约半小时。
凤羽霏光是给沈副将去除污染和坏死的皮肤组织,还有标记神经组织,就花了四十分钟。她这还算快的,换成其他人,可能要好几个小时。
凤羽霏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没发现,艾千奕高大伟岸的身影,已经来到营帐边。
守帐的将士刚要开口,艾千奕便做了个“嘘”的手势。
将士们立即噤声,抬头挺胸,站得笔直。
艾千奕走到帐帘外面,玉手轻轻掀开布帘,便看到正在里面忙碌的凤羽霏。
此刻,凤羽霏的额头上全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但她并没有管,而是认真又细心的替沈副将清创。
偶尔,她会抬手,用袖子拭一下汗。
艾千奕从来没看到凤羽霏这么认真过,她认真起来,竟十分迷人。
同时,他也看到那桌子上摆放的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他确信,他之前没看到凤羽霏带来。
难道是凤羽霏凭空变出来的?
他突然想起关于凤羽霏的妖怪之说。
不过,他并没有质问她,而是默默的放下帘帐,对门口的王守将轻声叮嘱:“记住,不能让任何人进去,就是天王老子来,也给本王拦在外头。”
“是,末将遵命。”王守将拱手。
叮嘱完,艾千奕才冷冷的离去。
-
主帐里,凤羽霏做完清创手术,就找出几根骨折克氏针,她将针扎进沈副将的手臂,将他上臂和断臂的骨头钉上,把两截骨头固定好,武笙则在边上配合。
不过,他配合的是拿取器材的工作。
然后,凤羽霏开始最关键的工作。
她开始接动脉,动脉很小,需要借助显微镜来完成。
她叫武笙拿来显微镜,借助显微镜,她开始给上臂和断手之间的动脉做缝合手术。这期间,她给沈副将打了一针抗凝血的肝素,防止他的血液凝结。
接完四根动脉,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她接好之后,放开两端的止血夹,突然发现,沈副将的手臂血液并没有流通。
她顿时紧张了。
她赶紧检查了一下,发现是因为沈副将失血过多,血压太低,才没有流通。
她赶紧拿出血袋,插上针管,给沈副将输了一些血。
这时候,那动脉的血液才流通。
这下,凤羽霏顿时松了一口气。
武笙看到凤羽霏的动作,顿时十分的佩服她。
那显微镜下的缝线,五根才有一根头发那么粗,她居然能看清,还能穿针引线,还能缝合,她真是太厉害了,他自愧不如。
-
此时,艾千奕已经到达皇宫。
他一走到御书房,里面便传来晋王告状的声音,“父皇,夜王实在是太横了,明明是沈副将他们先动的手,他却把齐副将打得那么惨,那一百军棍下去,齐副将就是不死,也成了废人,我?国痛失一名大将,实乃夜王之错,父皇一定要重重惩治他。”
艾千奕听罢,眉梢冷挑,不置可否的走了进去。
他向皇帝行礼,“参见皇上。”
“千奕,你来了。”厉文帝一看到艾千奕,一双眼睛精明的眯起,他心底对他忌惮不已,恨得要死。可表面上还要维持叔叔的和善,对艾千奕客客气气的,免得被群臣和天下老百姓议论。
艾千奕道:“皇上,关于沈副将和齐副将的恩怨一事,臣有话要说。”
厉文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哦?这里面有什么恩怨,你且道来。”
“据王守将说,是齐副将先辱骂了沈副将,沈副将气不过,才和他打起来了。最后,齐副将他们人多,又仗着有晋王撑腰,打得沈副将的人伤的伤,残的残。特别是沈副将,他的手臂被齐副将一剑斩断,齐副将作为军中副将,知法犯法,这样恶伤自己的战友,他该罚!”艾千奕道。
晋王一听,顿时阴鸷的插话,“不管如何,是沈副将先动的手,他技不如人,打输了,就应该承受这个结果。按道理,他也是军中副将,品级和齐副将一样高,他也应该维持军中秩序,不该和齐副将动手。是他目无法纪,率先动手,所以该由他负责任。”
“当时晋王也在,为何不及时制止双方斗殴?让事态恶化得这么严重。如果本王在,绝对不会发生这种聚众斗殴的事情。”艾千奕冷声。
“你怎么知道本王没阻止?本王阻止了,但他们都是军人,军人一犯浑,就是本王也拦不住。”晋王气恼的甩了甩袖子。
“是吗?那为什么本王拦得住,你却拦不住?”艾千奕淡定的挑眉。
“你怎么知道你一定拦得住?万一你也拦不住呢?”晋王道。
“好了,你们先别吵了,晋王,朕问你,当时齐副将的人,骂了沈副将什么?”厉文帝揉了揉眉心,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被闹得脑壳痛。
晋王一愣,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道:“齐副将就是随便骂了一下,父皇,你也知道,齐副将一个粗野武夫,说话一向耿直,是沈副将太小气,心胸狭窄,容不下人,没有半点气量,是他锱铢必较,才酿成这种恶果。”
艾千奕
抑郁症
艾千奕冷笑了一声,“难道晋王觉得,齐副将辱人父母,轻贱人家手足,辱骂人家娘亲水性扬花,损人家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还怀疑沈副将的身世,这是随便骂了一下?如果别人这样骂你,你受得了?你会忍下这口气,还是冲上去教训他一顿?”
“本王……本王会看场合,如果是重要的场合,本王会忍,本王才不会像沈副将那样不识大体,竟敢在军营动武。”晋王扯着脖子说。
“那你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皇子,还真没有半点血性!泥人尚有几分血性,谁都知道士可杀,不可辱。一个保家卫国,浴血奋战的军人,如果连自己的爹娘被别人辱骂都不出手,只会被人耻笑和瞧不起,跟缩头乌龟没两样。如果换作是本王,本王至少会打落他的牙齿,撕烂他的嘴。沈副将为了国家,多年一直在外征战,他的家人却得不到庇护,还要遭别人的辱骂和轻贱,如果他不反抗,本王不处置齐副将,岂不是寒了他和众将士的心?以后,谁还敢为国家不顾性命,舍身冒险?”艾千奕冷冷的说。
厉文帝听到这里,顿时道:“夜王说得在理。朕没想到,齐副将竟然这样辱骂沈副将,这样说来,沈副将揍他,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想到,他还被齐副将断了手臂,这个齐副将着实可恶,是该军法处置!”
厉文帝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晋王一眼。
这件事,很明显是晋王的错,他就是想帮他,也找不到理由。他心里不想偏帮艾千奕,可在铁打的事实面前,他只得让晋王认栽,偏向艾千奕。
晋王听到这个结果,顿时急了,“父皇,是沈副将打不过齐副将,才被断了手臂,现在齐副将被打残,你要还齐副将一个公道。”
“够了,朕不想再听到齐副将三个字,既然是他犯错在先,夜王处置他就是应该的。”厉文帝生气的道。
见厉文帝这样说,晋王顿时住口。
皇帝发火,他自然不敢再啰嗦了。
突然,他冷声道:“父皇,夜王和夜王妃还真是重口味,大半夜的,夜王去军营居然把王妃也带去了,这成何体统?军营可是军家重地,夜王要谈恋爱,请去别的地方谈,别污染了咱们军营。”
厉文帝一愣,目光审视的看向艾千奕。
他终于抓到了艾千奕的一个错处。
擅带女眷去军营,可是大过,万一这女眷是敌国的奸细,是来打听军营的消息的,夜王,这是怎么回事?”厉文帝抬眉,他龙精凤目,眼神阴沉,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冷冷的道。
艾千奕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回答:“夜王妃会点医术,臣在出门前,知道将士们受了伤,为了能及时救治将士,所以把她带去了。”
“夜王妃会医术?”厉文帝眯起眼睛,是一脸的怀疑。
晋王插话:“父皇,听夜王妃的口气,她不仅会医术,而且医术还很厉害,她已经向众人许下大话,说她能接断手,她能把沈副将的手接上,让他的手完好无损。”
“竟有这种事?”厉文帝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据他所知,艾千奕的这位王妃只是一个修道的平民女子,无父无母的乡野,没什么背景身份。
就算会一点医术应该也只是皮毛功夫,毕竟医术这样的东西,没有十年八年的研究和学习,是不会懂的。
艾千奕知道晋王又是在捧杀,虽然君家面前说话得处处小心,不过他相信,救治人还构不成什么把柄,故淡定地道:“本王的王妃是那么说的,不过接得接不上,臣也不敢打包票。”
果然,厉文帝思索了一下,掳了掳微短的胡须道:“既然夜王妃有一颗向善为民的心,就让她试试,柳公公,你再宣几名太医去军营,帮沈副将和其他受伤的将士看一下。”
“是,皇上。”旁边的柳公公说。
晋王一听,顿时不敢置信的看向厉文帝:“父皇,夜王妃一个乡野妇道人家,她这分明是胡闹,你竟然如此纵容她?你就不怕她把沈副将治出个好歹来?”
艾千奕冷笑,“晋王,你不是很讨厌沈副将么?怎么突然那么关心他?”
晋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沈副将是我?国的大将,本王当然关心他。只是,你纵容你的王妃在军营胡作非为,就不怕闹出严重的后果?”
“无妨,如果有什么后果,本王自会承担。”艾千奕似冷非冷的眯起眼睛,不管能不能成功,他是一定会维护凤羽霏的。
晋王看到这个结果,气得一脸愤懑。
父皇真是的,怕别人说他苛刻哥哥的儿子,每次都偏袒艾千奕。
不过他也知道,父皇是故意把艾千奕捧高,将来好捧杀他。
行,他忍。
等到哪天艾千奕得意忘形,狂妄肆意的时候,再一举废了他。
军营主帐。
凤羽霏在为沈副将接完动脉后,又开始接肌健,接完肌健,又是静脉,最后接神经。
这个手术复杂且难度大,而且医生的神经会高度紧张。
总之,凤羽霏做完这些,已经用了六个小时。
这还算超快的速度。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连武笙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他却发现,凤羽霏像是不知道累似的,她越接越有劲,越精神。
他更加佩服她了。
这时候,凤羽霏已经把两截手臂接好了,所有神经都缝合完成,沈副将的血液也正常的流通,凤羽霏赶紧给他缝外面的表皮,再给他手的四侧放上钢板,好固定住他的手。那断臂一接上,原本冰凉、苍白的手臂,竟然慢慢变红,有了温度,这表示着,手术成功了。
当凤羽霏摸到沈副将那逐渐温暖发红的手臂时,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转身,对武笙说:“太好了,手术成功了。武笙,快派来人照顾沈副将,还有,千万别让他起床,或动到手,等十五天过后,他的手臂就会慢慢长好,但这中间,一点也不能移动他的手臂。”
说完,她眼前一黑,突然晕了过去。
武笙吓得赶紧蹲下身子,他看到王妃娘娘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她此时脸色苍白,疲惫不堪,看着好令人心疼。
就在这时,一身铠甲的艾千奕冲了了进来。
“怎么搞的!王妃晕了?!”艾千奕大喝。
武笙看到突然出现的王爷,惊疑道:“王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艾千奕挑眉,他是不会告诉武笙,他从宫中回来后就来了军营。只是,这几个时辰间,他一直站在营帐外偷看,看一会儿后,他就会离开,过一阵子,又过来看。
他很好奇凤羽霏是怎么接断手的。
一开始,他以为凤羽霏在说大话。可当他看到她那一系列谨慎的动作时,这才相信,她真的会医术,而且医术貌似还很高。
他当然也看到了凤羽霏虚弱得大汗淋漓,却依旧坚强救人的样子,他真的好心疼她啊,因此没控制住内心的激动赶紧冲进来,一把扶住了凤羽霏。
“快!让王妃好好休息一下,给她准备点吃食。”艾千奕冷声吩咐。
“是的,王爷。”武笙说完,飞快地跑出去。
等凤羽霏安静躺下来之后,艾千奕走到沈副将面前,他看了他的手臂一眼,发现那原本苍白冰凉的手臂,已经恢复了红润,里面的血管里像有血液在流动一样。
他隐隐有些激动,这是不是表明,凤羽霏真的接好了沈副将的手臂?
就在这时,沈副将已经幽幽转醒。
一醒来,他就看到站在行军床前的艾千奕,他赶紧想起身给他行礼,“王爷……”
“你别动。”艾千奕及时的按住他的身体,“王妃把你的手臂接好了,不过,她说了,你最近这半个月都不能下床,更不能移动手臂,不然不利于恢复。”
“真的吗?”沈副将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左臂被钢板固定着,他看不清个大概。不过,他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像活了一样,也没那么疼了。
“当然,本王从不骗人。”艾千奕道。
沈副将的眼睑却垂了下来,因为他从来没见谁的手臂断了,还能接好的。他仍旧有些怀疑,心情也很抑郁,“王爷,末将知道你是为末将好,可是末将也知道,这手臂断了,断没有能接上的道理,更没有接上的先例。之前有大夫为了接断肢,把人家的断肢缝起来,可是过了一段时间,那断肢就腐烂了,根本长不好。不仅腐烂,这烂掉的断肢还影响了伤者的性命,末将怕,怕以后成了废人,不能再为王爷效力了。”
“不可胡说,本王看过,王妃接断肢的方法,和那些庸医不一样,她不是胡乱接的。她把你的神经血管、肌健、动脉和静脉都接上了,就像一根莲藕,断掉之后,能把所有的孔洞都对上,再接好,让血液流通,这样存活的机率也会大很多。”艾千奕道。
这些他原本也不懂。
他是在帐外偷看的时候,听到凤羽霏向武笙解释的。
他自然,也学了过来。
沈副将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看到王爷说得那么认真,他顿时有了求生的希望。
他真希望如此,这样,他就不会变成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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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霏昨晚上一直没有睡觉,所以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突然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还有一根指头,正在她的脸上又戳又捏的。
那俊脸的主人,正睁着一双狭长的凤眸,冷冷的,在细细的探究着她的脸。
她定睛一看,这不是那渣王爷艾千奕吗?
她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将身子往后面退,同时捂住自己的脸,“你看什么?你戳我的脸干什么?”
艾千奕假装嫌恶的扫了她一眼,冷拂袖子,声音低沉,“没什么,本王只是想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你什么意思?我的脸皮再厚,也没你的厚,都说了井水不犯河水,你戳我脸干什么?”凤羽霏生气的说。
艾千奕挑眉,其实他只是想摸摸。结果发现,她的皮肤十分滑嫩,白里透红。
“你什么时候说过井水不犯河水?”艾千奕笑着说。
凤羽霏心虚的想了想,她的确没说过这话。
不过,她在心里面想过,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你别管我说没说过,总之,以后我不会管你的事,你也别管我的事。”凤羽霏咬牙。
这男人刚才戳她的脸干什么?
难不成,在检查她是不是妖怪?
见凤羽霏态度强硬,眼神傲气,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的,艾千奕顿时怒了,“你一天是夜王妃,一天就要受本王管制,除非,你不是夜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