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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麦子上了黄,不能地里放。割麦的时候又称为抢收。就害怕麦子成熟的时候,老天爷下一场雨,麦子一倒一大片。收不回来的麦子就能在地里发了芽。粮食欠收农民辛苦一整年就得白费。

所以割麦、脱粒儿、扬尘到把麦子运到家里的仓库,必须要越快完成越好。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周大江和林氏两人就已经拿好工具往地里割麦子去了。

“猪草我晾在院子里了。”安心把割回来的猪草在院子里摊开晾着。早上的草都带着露水,如果让鸡吃了容易拉肚子。必须要晾干才行。

“那你先过来吃饭,一会儿咱们把饭给爹娘送到地里去。”安月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

“唉,我洗洗手就过去。”安心走进堂屋,就看见周来诚已经在吃饭了。

“安心,你累不累?”安月在前面背着背篓里面装着饭菜和两幅碗筷,回过头看看安心。

“我没事。”安心背篓里装着一罐清水。旁边还跟着周来诚。

麦地里农人用镰刀收割时,头戴草帽,右手拿镰刀,弯着腰背朝天,面朝黄土地,左手抓麦子割,割完一刀往前一勾,勾住前面的麦子又割,左手拿不了之后放在身后,又继续割,再放在那一堆,直到能捆成一捆麦子,用麦子打绳捆住,再继续割下一捆。割完一块地就用扁担或者推车运送到家……。

“爹,娘。来吃饭了。”安心站在地头上向着周来诚和林氏喊道。

割麦子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大人来不及回家吃饭就由孩子把饭送到地里去,在地头吃完饭了在接着割麦。

“这是凉白开,要喝水吗?”安心指着框里的水罐对过来的周大江和林氏说道。

“先喝点水去去暑气。”周大江要拿水罐倒水。

周大江和林氏吃过饭坐在地头少时休息,安月已经带着吃饭的器具回家了,到家还要喂猪喂鸡。安心和周来诚留下来在地里头捡麦穗。

虽然周家只有两亩地是种的麦子,但周大江和林氏两人也是忙了一个多星期才把麦子打回家。

打了麦子就要缴税,一亩地打了多少粮食要交三成税。到最后剩下的才是自己的粮食。

收完麦子就得种玉米。翻地,把地里的麦茬都清除干净,在浇一遍地等地里能下人的时候开始种玉米。安心安月一人拿一瓢玉米粒跟在大人后面下种子。

在前面的人产一个坑,后面的就放二、三粒玉米,防止种子太少不出苗。这么折腾两天种完玉米,还得再浇一次水。前后一个多月总算可以休息几天。

“就那老徐家的的小朵,让她爹在镇上给卖啦”邻居王大叔家的蓉蓉经常和安心一起割猪草。

“现在刚收的粮食又不缺吃的,为什么要卖小朵?”小朵比安心大两岁,是个有些怯懦的女孩子。

“还不是因为赖三。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害了前两个姐姐又害小朵。听说是欠了赌债,还不上就卖了小朵”说完一脚将脚下的石子踢飞。

“她爹娘对她们姐仨都不好,就看重家里儿子。小朵……命不好。”安心也是唏嘘,世人多是重男轻女。万幸周大江和林氏不是这样。

下午天不热的时候,安心和蓉蓉一起约了起河沟割猪草,路上说了徐小朵的事情。俩人情绪都不太高,一路无言。

“蓉蓉,到了。”村子外面有条小河,河沟里的水就是从那边连过来的。正值夏季雨水丰沛,河沟里的水还挺多的。

“这水沟可深了。现在水这么多掉进去可就危险了。”蓉蓉比安心大一岁,总爱以姐姐自居。

“嗯,我知道。这里头这么多水有鱼吗?”安心看着浑浊不堪的水沟,说实话什么都看不清。

“冬天水少的时候就有人抓到鱼,好像不多。但是泥鳅特别多。清理河沟的时候都是好几桶,好几桶的抓。”说起别的话题,蓉蓉就显得高兴许多。

“好啦,咱们就在这儿吧。蓉蓉,咱们比赛看谁最快?”说着从背篓里拿出镰刀,就摆开架势。

“比就比我还怕你呀!”笑闹两声就开始割草。

两人干活麻利,不一会儿镰刀就割倒一片草地。

“蓉蓉我们家从明天开始要去给红薯翻藤啦,这几天就不割猪草啦。”安心站在家门口对蓉蓉说。

“那你们家忙完了咱们在一起去。我先回去啦”背篓往上拉了拉和安心挥手道别。

“我回来了。”走到厨房门口把背篓卸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翻红薯藤,把朝上长得红薯藤都翻成朝下的,长得太长的还要折断。要不然就会光张叶子不长红薯,折下来的红薯藤都挑回家喂猪喂鸡。

种田的日子真的不悠闲。古代又没有灭草剂,没有杀虫剂。地里长了草就要人用锄头把它一点一点除掉。长了害虫还要用手把它一点一点的弄下来。所以,下半年的日子注定是要忙碌的。

等安心发现她的是“柿子红”还没有染的时候,树上的柿子已经红了。地里的玉米掰家里了,冬小麦已经种上了,红薯也运到了家里,马上就要做红薯干儿了。时间真是一晃而过。

“还和去年一样,先选红薯。如今是十月初,我们多做一些十一月到镇上卖。”晚饭后一家人围坐一起,安心说道。

红薯干的做法都是去年做熟的,今年做起来感觉格外的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做出几百斤的红薯干。

“一会儿我去把王大哥家的板车借来。明天早上就往镇上去。”周大江挑着一担水回来把缸倒满,对林氏说道。

林氏那一条毛巾过去,甩哒甩哒周大江身上的浮土,看着干净了:“好,去吧。”

“爹,你等一下,我也去。。”安心听见周大江的话赶忙跑到放红薯干的房间,装了一小框出来。“这些天一直忙着,我都没怎么见到蓉蓉。”

“王大伯,蓉蓉。在家吗?”两人一进院就看见王有忠在洗手。

“在屋里。大江来了,进屋里来。”擦擦手引着周大江往屋里去。

“安心你来了。”不一会儿蓉蓉从屋里跑出来。

“你这丫头稳重点,看安心什么时候像你似的一刻不安静。”蓉蓉娘在后头跟着笑骂道。“大江兄弟也来了。”又对周大江说道。

“知道了。走,安心去我房间。”蓉蓉应了一声,就拉着安心的手往自己房间去。

“婶子,那我去啦”安心给蓉蓉娘说

“去好好玩吧”蓉蓉娘站在堂屋门口把王忠和周大江让进屋去说话。

“从进了十月不打猪草开始就不怎么见你了,在家干嘛呢?也不来找我玩。”蓉蓉让安心坐到炕上。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把手里拎的小筐子放到炕桌上打开。

“你这个小丫头难不成还要给我送礼吗?”说完这话自己的咯咯地笑起来。

“对,就是给你送礼,省的你小心眼儿的光记着我不找你玩儿。你吃一块儿尝尝看。”把小框往前推了推。

“谁小心眼儿啦?”白了安心一眼。“这什么呀?这么有嚼劲儿还挺甜的。”

“是红薯干啊!我琢磨出来的,准备明天拿到镇上去卖带过来给你尝尝。”安心笑语盈盈的说道。

“你要卖钱的呀,那给我干嘛呀?你带回去吧。”要卖钱的感觉都是精贵东西,蓉蓉就想把东西推回来给安心。

“我带都带来了,怎么能带回去呢?你要让我带我去,我可就生气了。”说着假装生气的把头扭过去。

“让你带回去你还生气了?好啦,好啦,你都留下吧,再给我多送一点儿。”说完这话噗嗤一声两人都笑了。

“这红薯干真是挺好吃的,就是得配点儿水。”蓉蓉感觉有些粘牙。

两小姐妹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一直到周大江喊安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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