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敷了宫里的特制金疮药,秦有道屁股上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郎君,您还是回床上再休养几日吧”
看着秦有道在那里走来走去,秦忠不免有些担心他伤势复发。
“还躺?再躺下去我可就真要变成躺尸了”
“躺尸?”
见秦忠一副求解的表情看着自己,秦有道直接转移话题道:“我前些天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郎君,都准备好了”
“好,带我去看看”,说着秦有道就朝外面走去。
秦忠本来是想阻止的,见此只好跟了上去。
“嗯,看品相还不错”,秦有道左摸摸右看看。
“嗯,就是这个味道,不错不错不错”
府里下人看到秦有道在那里又是摸又是闻,嘴里还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搞不清楚他要干嘛。
“郎君,这砒霜毕竟是剧毒之物,是不是……”,秦忠提醒道。
“我知道啊”,随即秦有道向他解释道:“我只添加一点点不会中毒的,你就放心吧”。
秦忠闻言点点头。
随后,秦有道让秦忠把召集来的下人分成几组,每组负责其中的一道工序。
刚开始生产的时候,秦有道全程盯着他们做,一看到有人违规操作立马上前纠正他。渐渐的就走上了正轨,秦有道再也不用跑来跑去了,他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了歇。
“这种鬼天气要是能有一杯冰镇酸梅汤的话,那就爽了”,秦有道擦着汗道。
“郎君,要不您去凉房坐一会再来”,秦忠提议道。
“我要是去凉房了,那这里怎么办?万一他们之中有人违规操作怎么办?”
“这,这,这——”
见秦忠回答不出来,秦有道摆摆手道:“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盯着他们吧”。
夜幕降临,秦有道让秦忠选了几间蚊虫特别多的房,开始检测驱蚊香的效果。
“嗯,艾草的味道”,秦有道推门而入道。
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秦有道发现家具上面和地上都有被熏死的蚊子,他甚至还有发现了几只死去的虫子。
“郎君,成了成了成了”,秦忠激动的泪流满面道。
“忠叔,淡定淡定谈定”,秦有道一副高人风范道。
待秦忠情绪稳定后,秦有道说道:“忠叔,这售卖驱蚊香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
“郎君,这驱蚊香您打算卖几钱一斗?”
秦忠这一问还真把秦有道给问住了,因为他不知道现在的物价。
秦有道想了一会说道:“别的熏香卖几钱,我们就卖几钱”。
“郎君,熏香一般人家可买不起”,秦忠隐晦的提醒秦有道这价钱有点高了。
“忠叔,你觉得一般人家差这点买熏香的钱吗?”,秦有道反问道。
秦忠恍然大悟道:“郎君的意思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走吧去其他房间看看效果”,说着秦有道就朝外面走去。
驱蚊香批量生产后,秦有道第一时间就让人送了些给卢国公府。
得到了好东西就喜欢到处炫耀的卢国公程知节,让驱蚊香在长安城彻底火了。
“郎君,南方来的客商想购买驱蚊香”
正在看账簿的秦有道想也不想的说道:“既然他们要买,你卖给他们就是,不用跟我汇报”。
“郎君,他们想大量购买驱蚊香”
“有多大啊?”,秦有道看着账簿问。
“五千贯”
“多少?”,秦有道吓得手一抖问道。
“郎君,五千贯”
秦有道闻言兴奋的直搓手,随后他就想到了驱蚊香目前的产量,然后他捂着胸口跌回座位道:“我的五千贯啊!”。
“郎君,您怎么呢?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说着秦忠就要去请大夫。
秦有道制止道:“不用了,我没事”。
“五千贯啊,那可是五千贯啊!”
“忠叔,你知道五千贯可以买多少米吗?”,秦有道心痛的问。
“这个,这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秦忠不好意思的笑道。
“十万斗啊,忠叔”,秦有道再次说道:“五千贯可以买整整十万斗米,我们一辈子都吃不了这么多米”。
“要不郎君就答应了他们?”
秦有道闻言笑着说道:“我倒是想答应他们啊,可是我们现在生产不出来这么多驱蚊香啊”。
“算了,还是回绝他们吧,你就说我们目前没有多余的驱蚊香给他们”
秦忠点了点头应道:“是,郎君”。
宫城,甘露殿
太宗皇帝李世民正在殿内批阅奏疏,老太监洪六低着头微躬着身子走进殿内。
“陛下”
李世民问道:“何事?”。
洪六答道:“胡国公之子秦有道在宫门外求见”。
“秦有道?”
“朕不是让他在府里好好养伤的吗?”
洪六答道:“回陛下,他说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特来感谢陛下的隆恩”。
“感谢朕?我看他是想解除禁足令倒是真的”
“那老奴让他回去养伤”
李世民道:“来了都来了,就见见他吧”。
“老奴遵旨”,洪六躬身退出大殿。
片刻后,洪六领着秦有道走进甘露殿。
秦有道赶紧跪拜道:“臣秦有道拜见英明神武天可汗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英明神武天可汗陛下?”
难道是我喊错了?不应该啊。
“给朕说说”,李世民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的秦有道。
秦有道搜肠刮肚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合理的解释。
“算了,还是说说你为什么来见朕吧”
“臣秦有道——”
李世民打断道:“想清楚了再讲”。
呃,看来拍马屁这一套行不通了。
秦有道一本正经的说:“臣最近在府里瞎琢磨,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让臣琢磨出一物,臣唤它驱蚊香。臣以为臣之所以能……”。
“朕还要批阅奏疏”
意思是我很忙别再讲废话,要不然哪凉快你就哪待去。
秦有道闻言说道:“臣就是想送几车驱蚊香给陛下,为陛下去除夏日烦恼”。
“夏日烦恼?”
“回陛下,此香对灭杀蚊虫有奇效”,秦有道答道。
“朕最是不喜信口开河之人”
秦有道再次顿首道:“陛下如若不信,一试便知”
“去试试,赐坐”,李世民放下手中奏疏道。
殿内侍候的小太监闻言领着秦有道在一旁坐下,而洪六则躬身退出了大殿。
秦有道也不知道自己跪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双腿又麻又疼,马上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就在此时,老太监洪六慢悠悠的走进大殿,他暼了一眼跪姿不雅的秦有道,然后继续朝前方慢慢挪动脚步。
“陛下,晋阳公主很是喜爱此香,娘娘们也很喜欢”
“哦,兕子很喜欢此香倒是让朕很意外”
李世民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既然兕子很喜欢,那你就多送点来”。
“多谢陛下”
李世民闻言笑着指了一下秦有道,笑道:“你这个小滑头倒是挺机敏啊”。
“回陛下,臣只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嗯,不错,你之前的杖刑没白受”,李世民收敛笑容道:“你知道朕为什么要杖责你吗?”。
“臣不知”
“不知?朕这是替叔宝惩戒你这个不孝子,知道吗”
秦有道闻言心情低落道:“陛下骂得对,臣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枉为人子,给耶娘丢脸了”。
“你还知道自己给你耶娘丢脸了,朕以为你不知道呢”,李世民骂道:“叔宝征战沙场几十载才搏来这个国公爵位,你知道吗?你作为叔宝的长子,你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处处给他丢脸,这是身为人子该做的吗?你确实……”。
骂着骂着就骂上了瘾,骂得秦有道忐忑不安,深怕李世民一气之下把他拖出去砍了。
不光他自己这么想,殿内众人也有这种念头。
“陛下,该用午膳了”,趁着李世民喝消暑汤汁的时候,洪六笑着提醒道。
“这么快午膳了?”
洪六微笑道:“陛下,秦郡公已经挨骂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有吗?”,李世民微微侧着脑袋问。
见此,洪六微笑着点了点头。
秦有道闻言在心里直翻白眼,吐槽他一万句。
李世民看着下方低眉顺眼的秦有道说:“加一副箸”。
洪六闻言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臣谢陛下赐膳”
“空口白牙,朕的膳食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得到”
得,他这是朝我要实质性的好处啊。我要是不拿出点好东西,他肯定是不会轻易让我过关的。
秦有道想了想,说:“陛下既然赐臣膳食,那臣就给陛下做几道美味佳肴,陛下以为呢?”。
“欺君之罪,你一个人可承受不起”
我去,我不就是想给您做顿饭吗,怎么还扯到欺君之罪上面了。
秦有道闻言道:“只要陛下肯给臣一些时日,臣保证肯定能琢磨出几道美味佳肴”。
“好,朕等着你的美味佳肴,但是别让朕等太久”
秦有道闻言保证道:“臣一定不会让陛下等太久,臣保证”。
李世民闻言深深看了一眼秦有道,说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