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哀家还尚未认识两位姑娘,怎么,不打算跟哀家说说?”太后笑得满脸褶子,微胖的身子斜靠在长椅上,双眸在北如颜的身上来回流转。
“依母后所言。”太后也并非时柔月生母,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疏离,这次太后先挑起话题,却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太后娘娘,臣女乃北府嫡女,北如颜,祝太后福气绵长。”北如颜站起来作揖,回答简洁大方。
“北如颜……嗯……好,哀家认识了,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女,丞相府的长女,礼数周到,容才俱佳!”太后仿佛格外喜悦,一直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她。
“那么,还有一位呢?”一双凌厉的凤眼落在北如笙的脸颊上,语气淡漠。
北如笙闻言,立刻作揖,笑容甜美:“回太后,臣女是丞相府次女,北如笙,祝太后安康。”
北如笙的双手一直保持着作揖的姿态,脸上挂着稚嫩的笑容。本以为太后会回话让她不用继续行礼,谁能想到,太后却拿起了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清茶。
见此动作,时柔月的身子一僵,余光瞥到了北如笙微微发颤的小身子,鼻头发涩。
“丞相府的次女,便是如此教养?太后问话竟然都不起身回话?”太后盯着北如笙那张流着冷汗的小脸,看见了那张妩媚的容颜,心生厌恶。
“回母后……笙儿她,笙儿她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只是……”时柔月提起裙摆,跪在北如笙身前,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北如笙微微咬唇,看着身前纤瘦却挺直的腰板,道:“回太后臣女未起身只是因为,臣女患有腿疾,现在无法站立。”
北如笙铿锵有力的话语在慈宁宫上方回荡,谁人不知,她北如笙进殿时就是坐着轮椅的,太后这般,必是故意刁难。
这是想让她北如笙再自己A狠狠戳一次自己的痛处吗?那好,我北如笙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我北如笙不畏流言碎语,也敢直视自己的痛楚!
北如笙的身子挺得更直,眼神也更发锐利。
“噢~原来是个残疾,可怜了这般狐媚容貌。”太后一脸慈祥,仿佛之前的恶语皆不是她所言,“还跪在那里干什么?月儿快起来,这里是家宴,不用那么拘谨!”
时迁焕扯扯嘴角,这太后还真是阴晴不定。
北如笙放下手,对太后笑笑:“是,是臣女拘谨了,谢过太后。”北如笙抬眸,再次与时迁焕的视线交叉。
“嘿嘿,刚才挺不错的嘛!”时迁焕眨眨眼,笑眯眯道。
“能让冠王爷乐上一二,倒也是臣女的荣幸。”北如笙挑眉,对时迁焕举杯。
“害,没事,马上……也该到本王了吧。”
“什么?”
“冠王爷。”在时迁焕与北如笙交谈的同时,太后出言。
时迁焕拿起身边的小木盒,缓缓的走上前。
“哀家让你寻的东西呢?”太后慵懒的声音,仿佛那不是在对自己的孙儿说话,而且对着自己的奴才。
“回太后,虽然碧水镯难寻,但既然太后想要,任何天材地宝都不是难题。”时迁焕小跑两步,将木盒奉上。
太后还是吃了一惊的,本来只想给他找点苦头吃,但没成想真让他找到了。
太后看都不看那东西一眼,只是刚接手,便让它狠狠摔在了地上。
呵,即使找到了,那又如何?
她才是太后,而他,只是一个野种!
镯子从盒子里摔落,从高处一直沿着台阶翻滚、摔落。直至它上面镶嵌的宝石零零散散的掉落,它光滑的表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划痕。
有几个识货的,在看见碧水镯那纯净的颜色后,皆是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世间仅此一对的碧水镯,错不了!可惜了可惜!
“哎呀,这镯子果真不错,不过哀家老了,手最近老是发抖,焕儿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