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燃正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昨夜睡得不踏实，梦到了一些稀里糊涂的东西，惹得她后半夜一直处在睡与不睡的状态之中，所以今天的状态实在是不太好，脑子也迷迷糊糊像个浆糊一样。
叶零就更不用说了，这一夜过得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是该想些什么，还是不该想些什么。于是一大早便起了床，练习了一套剑法之后才觉得通体舒畅、心绪安定下来。
刚收手，便看见拐角处顾月燃顶着一只歪歪斜斜的发髻，衣服拖拉着半边，眉头紧皱、双目微眯着，“摇摇晃晃”、“失魂落魄”般的在走廊里面“飘”着。
叶零心下明了，这丫头又是没睡醒，便收剑入鞘，走了过去，唤住了她：“小燃。”
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缱绻温柔。
顾月燃这会儿正是起床气正重的时候，听到有人唤她，头也不想抬，眼神也不愿给一个，只是把眉头皱的快拧出个花出来。
叶零自然是知道她这个脾气，也不着急，只是走到了她后面，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小燃，是我。”
顾月燃这才反应过来：“啊，师兄啊。”强行打起精神来，转过身来抬头冲他笑了一下，而后又打了个哈欠，又低下头去。
叶零倒是不恼，手搭上了对方的发髻，说话声倒是好听得很：“发髻歪了，我给你理一下。”说这，便抬手为她重新整理一番。
许是月燃太困了，又或者是叶零说话声音低沉而又磁性，太催眠了，再加上他手上轻柔的动作，顾月燃清晨尚未驱散的睡意又一次向她袭来，眼睛慢慢闭上的同时，身子也逐渐前倾，最终额头干脆直接靠在了叶零的胸膛上。
唔，又能睡觉了。。。
叶零感觉到少女额头靠在自己身上的一刹那，全身上下仿佛电流流过一般，整个脑子都放空了，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呆在原地。随着少女的气味扑面而来，叶零脑子里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晚上那个原本早就应该遗忘掉的画面。。。
叶零忽然觉得那块被她倚着的胸口有些发痒。
不，痒的不是他的胸口，是他的心脏。
此刻他想做的事，与梦中无二，想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想让她贴着自己的身体，想让她止住自己心头的痒。
但叶零终究还是忍住了，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他暂压住心头的烦躁不安，只是在帮她把发髻理正后，温暖的掌心在她的头顶上依依不舍的停留了一秒，随后轻轻拍拍她的脑袋。
“小燃，别睡了。”
顾月燃这才恋恋不舍地蹭了蹭那块温暖的地方，把头从他的怀里挪了出来。没了依靠的她这才幽幽转醒，拼命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试图驱散着最后的困意。
叶零却是扎扎实实地因为那蹭了蹭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心中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又一次浮现在了脑海中。。。
于是，当顾月燃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面颊微红的叶零：“师兄，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叶零回过神来，不自然地咳了声：“或许是刚刚练剑有些出汗吧。”
“哦哦。”顾月燃到也没在意。
走至顺天府门前还有段距离处，便听见宋风凌挥着手臂，冲他们喊道：“老大，祭天都快迟到了，你们怎么才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