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温暖的小房间,孟想想窝在沙发上不知道是第几次抬起头看墙面,粉白条纹交叉的壁纸上贴着画风格格不入的符咒,看起来就像洁白的墙面拍死了一个蚊子,鲜红的血迹和摇摇欲坠的蚊子尸体没有人处理粘在上边异常碍眼,终于忍不住给前男友打了个电话。
“喂?想想?”
“你丫在我房间贴这么多符咒到底什么意思?”
“你听我……”
孟想想深吸一口气,开口说:“因为你做梦梦到我每天跟不同的人不可描述就跟我分手这么扯淡理由我不计较,你踏馬也不能这样啊,搞的就跟我对你做了什么一样。”
前男友哆哆嗦嗦的接话:“真不是,那些梦每一个都清晰的像我亲身经历过,又清清楚楚的印着你的脸。我就像个观众看你在不同的朝代不同的人之间斡旋,我能怎么办?”
“所以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那天路边还有一个大师说我印堂发黑,面色青紫,可能周遭有妖邪作祟,还说我桃花带煞,诬蔑你说你是妖…不过你放心我才不会信这种鬼话,我就买了几张符咱贴俩月,也不影响日常生活嘛,天地可鉴,我真的是为你好!不说了我还有课啊乖!”
“…喂?”孟想想一脸无语的放下手机,就因为一个江湖骗子几句话,自己家就要贴满那种画着红朱砂像鬼画符一样的黄符纸,她又在心里把前男友的“小人”扎了一百万次。
孟想想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四女生,跟室友在校外合租了这么一个小房子,本来临近毕业,找工作什么的就够让人头大的了,男朋友那里又不知道在耍什么把戏。这个前男友说来倒也没什么很深厚的感情,两个人在一起纯粹是因为两个相识多年的单身狗凑个堆,偶尔你帮我写写论文,我帮你打打掩护,感情纯的像兄弟。
孟想想第一次听他说梦到自己穿得像妖艳贱货,而且还是跟陌生人表演大尺度床上动作戏,没忍住一口水呛的喷了他一脸……想起来就心情复杂,孟想想托着腮,仔细的回想这些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却没什么头绪。
眼看着天要黑了,孟想想仰卧在沙发上一伸胳膊把灯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更衬的室内一片温馨,她眼睛舒服的微微眯了眯,像极了晒足了阳光的猫儿。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室友就要回来了,她起身想去厨房煮点面,突然觉得桌子上那个纸箱子乱糟糟的,碍眼的紧。
那个纸箱是分手之后前男友搬过来的,大概是之前互送的一些小礼物?这个男的,还真是胆小的很。孟想想胡乱翻弄着,里面东西也确实乱,有她不知道哪次遗落在他那边的小皮筋,抓娃娃抓到的玩具熊,还有经常贴身携带的小圆镜等等。一个穿了红绳的玉吊坠样式的东西在灯光下滑过一道润泽的光,“这是什么?”孟想想拿起来放在手心端详,想起来了,是有一次两个人在路边摊看中的一个玉佩,什么图案都没有,老板要价三千五被她砍到五十成交,其实也不是特别喜欢就是随口一砍价,买下来之后就随手塞到他的口袋里面了,甚至没有仔细看过。
孟想想拿在手心握了握,感觉有一种暖暖的错觉。咧嘴一笑,小声嘀咕:“真不错,得我眼缘,以后就戴着你了。”抬手拨开披在肩颈的散发,攥着两端仔仔细细的在颈后打了个结,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丝毫没有注意到玉佩闪烁了一下,转瞬隐灭。
当晚,孟想想找到了前男友做的那些梦的“源头”。
一睡着就看到一个鸭子跟自己大眼瞪小眼,她吓得往后蹦了一步,紧接着,鸭子又开口说话了…?!!孟想想眼看着一个白嫩嫩毛绒绒的一个小鸭子开口跟自己聊天,而且不是唐老鸭的声线,是个软软糯糯的小孩子的声音。它抑扬顿挫的叫了声:“爸爸!”
孟想想满头黑线,挠头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呃…儿子?她低头想摸一把看上去就柔软顺滑的鸭毛,又觉得不好,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
“你叫什么名字啊?”孟想想刚问完就想抽自己,看到萌萌的小东西就想逗的毛病需要改了,免得讲话总是不挑重点,连忙又追问:“为什么管我叫‘爸爸’,你之前见过我吗?”
小鸭子摇头晃脑的开口:“我叫啵唧,你可以跟别人一样叫我啵啵就好。”
孟想想没说话,等着它继续讲。
“你大概也发现了最近的梦有点不一样吧,是不是总是梦到自己跟别人谈情说爱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这些都是你之前欠的桃花债喔,我的主人说要我待在这里,看着你还清桃花债才能让我回家!”小鸭委屈的一缩脖子,孟想想忍不住上手,拿手指头揉了揉鸭鸭脑袋,妈耶真的好可爱!
“可是做梦的不是我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孟想想觉得哪里不对,“你看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我把你送回做梦的那个人身边怎么样?”
“可是…应该是你没错啊…”啵啵嘀咕着,“我不管,就是你就是你,很简单的,就当送我回家了~好不好嘛!”
看着准备撒娇的熊孩子,孟想想连忙转移话题:“啵啵,你主人是谁啊,为什么把你丢在…丢在玉佩里?还有你叫我爸爸是什么意思?”
“主人是主管牵红线的小红娘,因为把好多……好多优秀的男子的红线往自己身上绑,被白胡子老头处罚了,她大概现在也在梳理自己乱七八糟的桃花债吧……主人之前说你们打招呼的敬语是要叫爸爸的啊,我被封印在这个石头里之前就知道这么多了。”
“那我…”
“别问了,我们直接开始吧!”
“握槽…!”
孟想想睁开眼看着四周这个无比陌生的地方,感觉这个世界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