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鹿鸣满身是血,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五岁那个时候父母飞机失事死了之后她就被各个亲戚轮流养在家里,总算没有被放到孤儿院里活到了现在。自己小心又小心,不敢要玩具,又要懂事的帮忙干家务,陈鹿鸣觉得自己已经小心讨好各个亲戚到了极致,但高中毕业后,还是被抛弃了,因为所有人都不想为她支付巨额的大学学费。
不过她觉得足够了,学费她可以贷款,至于生活费,他可以用暑假时间打工。
以为自己可以上大学有新的人生开始了,有一个自己的家不用再这么小心翼翼的流转在各个亲戚家。但是在这个时候老天总喜欢捉弄你,在她在餐厅当服务员时,被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三十多岁的男人骚扰,哪个男人摸她的手摸摸她的屁股,她都忍下来了。这个餐厅的高新可以满足她一学期的生学费,她也很想跟这个男人对峙但是她不敢赌,如果反被咬一口这份工作她没有了,陈鹿鸣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都白费。虽然牙都要咬碎了,但是她不能反抗。
陈鹿鸣只能放下东西后朝哪个男人笑了一下,骨子里的谄媚让哪个男人很不满意,挥挥手让表示可以走了,出门后她深乎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终于逃过一劫。
下班后和同事道别走回自己的住的地方,走到二楼陈鹿鸣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楼道里有很重的烟味,这里住的都是差不多和她一样的打工的女生这么浓重的烟味从来没有过的,抬头往上看发现上面的楼层的声控灯都是打开的,但是现在除了她一个人上楼梯的“嗒嗒嗒”的声音安静的出奇。
陈鹿鸣再这么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转身就要下去,刚没走两步眼前一黑身上各处传来剧烈的疼痛,肚子上,脸上,腿上,感觉有好多只脚踹在她全身。陆陆续续打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停了。有人把她拽起来,脸上的袋子被拿开。陈鹿鸣尝试着睁了好几次眼睛,右眼皮被打出血怎么也睁不开,只能通过左眼看到一个胖女人画着很浓的妆,穿的雍容华贵的站在高她好几阶的台阶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烟不屑的看着她
“勾引我男人你也配?就你这种没爹没娘的贱货我掐死你都不会有人找我,还敢勾引我的人”胖女人说完深吸了一口烟,旁边的男人手里的一叠照片扔向陈鹿鸣脸上散落了一地。
疼痛使她头像顶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缓缓的向下看去,看到照片上今天摸她时的哪个男人的照片,还有她朝哪个男人谄媚的笑的照片。她懂了,陈鹿鸣嘴巴动了动,想解释。但是又一想,笑是她笑的,怎么解释的清楚,更何况现在被打成这个样子满口是血就算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她突然就想笑,这么久了还是不肯放过她,本来以为崭新的人生都要开始了,躲过了骚扰,本来以为工作保住了,现在被打成这个样子不仅医药费要花钱,连上班也不可以了。她突然笑了,嘲讽自己的不信命。
陈鹿鸣很白,五官也很漂亮,只是现在满嘴是血笑起来像女鬼一样。
胖女人皱着眉头,误以为她在嘲笑自己,小小的眼睛因为怒火睁的圆圆的,没拿烟的手指着她对身边几个男人下令“给我打死这个贱人,还敢嘲笑我,什么东西……”
陈鹿鸣觉得身上越来越疼,她把身体蜷缩着想缓解一下这个疼痛,女人不停的骂着,声音越来越小,身上好像也不怎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