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替痛失胎儿、昏迷不醒的姐姐报仇,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个一手遮天的负心汉爱上自己,然后狠狠地甩掉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尝尽痛失挚爱的绝望与痛苦。
江月寒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香槟,视线落在宴会的中心,那个负心的男人——奚韵,正被一群艳丽的女人包围着。
如果不是从姐姐的信件里了解了这个男人的本质,仅凭这一见,江月寒会认为这个光芒万丈的男人的确有让人追捧的资本。
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拥有着比明星还要帅气的脸庞,比模特还要挺拔的身材,家族地产事业如日中天,而他自己又创立了江市名气最盛的时尚品牌,年纪轻轻,却早已身价不菲。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出类拔萃的男人,却拥有一副残酷冷漠的心肠,他玩弄了姐姐,害得姐姐失去了腹中胎儿,再也醒不过来,只能一辈子躺在病床上。
男人许是直觉,察觉到一股视线紧紧地盯着他,他一面与女人们相谈甚欢,一面随意地瞥了一眼,精准地抓住了视线的源头。
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个痴痴地望着他的女孩,她身穿黑色低胸礼服,高挑不俗,尤其是胸前雪白的皮肤,格外耀眼。
奚韵嘴角浅笑,朝江月寒微微举了举手中的香槟,这样的女孩,这样的视线,他从不陌生,也习以为常,女人嘛,没有一个见了他不神魂颠倒的。
江月寒瞧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打心底里痛恨。
姐姐昏迷不醒,而他,却依旧花天酒地,逍遥得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即使将他千刀万剐,也无法弥补姐姐和她腹中胎儿的生命。
江月寒越是痛恨他,脸上却越是展露出莞尔的笑容,回应似地朝他点了点头。
然而奚韵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那群女人中去了,江月寒咬了咬嘴唇,必须想办法吸引他的注意。
稍加思索,便想到了一个迂回的主意。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侍者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奚少,泳池那边闹起来了!”
“闹起来了叫保安就好了,叫我做什么?”
“不是,是闵小姐……”侍者为难地开口。
奚韵一听闵小姐这三个字就心烦,偏偏她总是找麻烦,他不耐烦地将酒杯往侍者怀中一塞,抬脚往外走去。
女宾们听说是闵小姐,纷纷跟了出去看热闹。
奚韵迈着修长的腿,像个天神一样降临在泳池边。他本不想给这个闵小姐好脸色看,然而一看到泳池里的景象,脚步一顿,怒气也嘎然而止。
闵小姐和几个女人站在岸边,泳池里站着一个人,池水在她腰侧荡漾。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月寒。
此刻,她浑身湿透,丝质的礼服紧贴在身上,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得撩人心弦,尤其是那光洁无瑕、白润光泽的皮肤上,水珠正慢慢地流淌而下,让人移不开眼珠。
岸上的男人们呼吸都窒住了,仿佛那水珠不是水珠,而是他们抚摸的手指。
奚韵自然不例外,比起其他人来甚至更冲动一些。
江月寒怎么会没注意到奚韵的反应,她从姐姐的信件里知道,奚韵特别衷爱皮肤白的女人。姐姐曾经羡慕地对她说过,“要是我能有你那么白嫩的皮肤,奚韵一定会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那时候江月寒还劝姐姐,这男人太肤浅,不值得姐姐爱他。而现在,她却要用这最肤浅最直接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
岸上的闵小姐趾高气昂,“你不是想游泳吗,我让你游个够,你游啊,杵在那儿干什么,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袒胸露乳的样子,想勾引谁啊!”
这个闵小姐,名字叫闵苏艺,家世好脾气坏是出了名的。姐姐怀孕期间,她多次恐吓姐姐,想尽办法要让姐姐流产,姐姐出事之后不到一个月,奚家就对外宣布她为奚韵的未婚妻。
然而奚韵好像并不满足于只有这么一个未婚妻。
江月寒微微笑了笑,“奚少不理闵小姐,闵小姐想找人撒气,我可以理解,但是把气撒在我身上有什么用呢,我勾引你们家奚少了吗?再说了,闵小姐是奚少的未婚妻,没必要在奚少的场子里闹吧,这种场合记者都在呢,要是不小心丢了脸,可不是丢你一个人的脸,而是连奚少的脸一起丢了。”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教训我!有记者在又怎么样,我看他们谁敢乱写我闵苏艺的坏话!”
江月寒扬了扬嘴角,不轻不重地笑了笑,“头版头条里写得还少吗?”
“你!”闵苏艺气得语结。
“噗嗤!”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闵苏艺勃然大怒,“谁敢笑?”
一见是奚韵,她一下子愣住了,暴躁的样子瞬间矫揉造作了几分,“韵,你怎么来了?”
奚韵本来一肚子火,过来一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记者拍了去,无非还是那些翻来覆去的花边新闻,什么奚家大少与未婚妻不和啦,第三者插足啦等等,只不过每次配给他的第三者不同而已。
本来就是妈妈强行安排的未婚妻,他看不爽,自然不想理她,无关痛痒的新闻他并不在乎。
倒是泳池里的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奚韵心里消了气,脸上却没有好脸色,看都没看闵苏艺,径直走向岸边,朝水里的江月寒伸出手。
江月寒微微一愣,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个略带感激的笑容,搭着他的手慢慢上了岸来。
一旁侍者眼尖地递上干浴巾,奚韵一边给江月寒披上,小指勾了勾她的肩,一边吩咐侍者,“安排贵宾室让这位小姐休息。”
经过闵苏艺身旁,江月寒鼻尖轻轻嗅了嗅,姐姐说得没错,果然是紫罗兰的香水味。
闵苏艺气得直瞪眼,奚韵却始终没有给她一个正脸,只是招呼司机赶人,“送闵小姐回家。”
江月寒前脚踏进贵宾室,奚韵后脚就到了。
她取下浴巾,轻轻地扔在沙发上,湿淋淋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胸前微微起伏,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她微微昂着头,似笑非笑地望着站在门口的奚韵。
奚韵紧紧地盯着她,眼中的火苗“蹭”得燃了起来。
门“啪嗒”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