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代宗师1
石坚欣喜若狂,不及细想,立即挥动七魄从自己“爽灵”中迅速汲取能量,奔向自己的“外关”和“足临泣”穴,使的是“手足少阳配穴法”。
被泄了能量的两穴得到新能量的补充,久旱逢甘霖,枯树发新芽,顿时恢复生机。手少阳胆经和足少阳三焦瞬间释然松弛,石坚的四肢活动如初。
“小子天才!”那个苍老的声音一声喝彩。的确,这“摄魂八式”本是路天权发明出来用来牵制敌方体内能量的,刚才石坚急中生智,反其道而行之,在自己体内用来为自己的经络补充能量,可谓天才创举。
此时石坚见误打误撞一招奏效,哪里敢怠慢?急忙堪堪使出“摄魂八式”余招,全身渐次恢复机能。
“啊呀!”这时忽听普桂芝一声惊叫。石坚掉头看过去,忽见一团赤色光球“滋溜”一下钻进普桂芝头顶的“胎光”魂,普桂芝哑然失声,目光呆滞。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都没有察觉在这节骨眼上会有人出手攻击普桂芝,一招击中要害。
从颜色上判断,这是“尸狗”魄,而且从其能量强大的光亮度看,这“尸狗”魄的主人就是刚才出手救郑寒的那位隐身高人。
虽然不露庐山真面,但从情形上判断,到目前为止,这车厢里至少隐身着两位绝世高人,他们分别站在郑寒和双煞的一边。
此时石坚正凝神对抗自己体内的“洛书式”,哪里还有余力再顾及普桂芝?正急得额头冒汗,忽觉身体一松,尚在石坚体内的“伏矢”魄毅然撒手“洛书式”,向“尸狗”魄奔去。看来这位高人也未曾料到突生变故,此时出手纯属临时应变。
石坚惦记普桂芝,也顾不得洛煞是要继续攻击自己还是准备撤出,只顾安抚普桂芝,然后注目“伏矢”去向。
当“伏矢”魄经过车厢喇叭时,出人意外地灵巧一跃,穿透音箱,出来时,已经携带了长长一窜车厢里旅客原本附着在音箱上的散魄,光芒耀眼,声势浩大。没等石坚看清是怎么回事,又见“哧溜”一下,“伏矢”魄率众散魄快速钻进普桂芝的“胎光”魂,轻易就把之前那个赤色“尸狗”魄揪了出来,正要将其“捕获”,“尸狗”机敏地一闪,摆脱了“伏矢”的追击。
失去高人“伏矢”魄支撑的“洛书式”乱了阵脚,洛煞立即收回七魄,就地盘腿而坐,调息凝气。
石坚惊魂甫定,也就地盘腿,调息敛气。再看普桂芝时,见她七魄归位,已然无忧,松了一口气。
调头再看两个高人两魄缠斗,激战正酣。
石坚不由得对“伏矢”魄的主人油然而生敬意,因为才上这节车厢不久,石坚就看见车厢那个正在播放新闻的喇叭上面附着了几乎所有旅客的七魄,这是因为他们正专心听着广播的原故。
此时,喇叭里新闻播送完毕后,是一段以“反修防修”为主题的相声,旅客们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所以都集中精力倾听。喇叭上附着的众人的七魄,就像一个巨大的蜂巢上面趴满了蜜蜂,五颜六色,绚丽斑斓。它们共同的心境、听着同样的内容,互相影响,相互“磁化”,众魄不知不觉调整在共同的频率上,形成一个共振的、强大的集体能量场。所以他们一起开怀大笑、一起跟着内容大声叫好,气氛热烈,整个车厢仿佛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现场演出,每一个人都被这气氛感染着,激动着,快乐无比又身不由己,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快乐都可以引发所有人的笑声。
石坚记得彭雨斋曾讲过这叫“集体定向思维”所具有的“场效应”现象,这是任何单个人听相声时所无法体验的。石坚当时就突然想到,要是能够找到某种特定的方式将这些场能统一到同一个频率的话,其能量将会大得不可思议,那就意味着这样一群人将无坚不摧、无往不胜,没有达不到的目标了。没想到此时眼前的“伏矢”魄主人所使用的方法居然就是正在印证自己的这一想法。当然,要能够利用这么强大的场能,自己本身的场能就必须十分强大。
正当石坚再次抬眼在乱糟糟的车厢中寻找这两位高人的时候,广播里的相声讲完了,换成了一段悠扬的民乐。二胡的主题旋律凄婉而甜蜜,直刺人们眉心之间的“胎光”魂,车厢里的旅客表情伤感,几个妇女两眼水汪汪地饱含热泪。男人们受“场效应”影响,开始变得深沉而缄默,仿佛沉浸乡愁的浪子,感怀身世艰辛、离愁别恨。石坚稍一走神,七魄飘向喇叭,一股辛酸涌上双眼,肖萍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慌忙间赶快定了定神,收回七魄,心境才定下来。
这时,“伏矢”就势挟持喇叭上的众散魄向“尸狗”冲去,“尸狗”向右一闪,避开了来势汹涌的凌厉攻势,向喇叭奔了过来。石坚知道它要“釜底抽薪”,截断“伏矢”的后援——那些被挟持的众魄。刚巧,广播里的音乐响起第二声部的和声,那是古筝的伴奏,苍劲冷涩,铿锵有节,像一块块重石击打在心窝处的“爽灵”魂中,令人怦然心跳。众魄被这凌厉的声音蓦地里突然闯入,本来跟着二胡的旋律行云流水般行进的光球队伍被拦腰截断,硬生生分成两半。
“捂住耳朵!”石坚边对路生说边一把将普桂芝拽到自己身边,把她戴的帽子护耳紧紧压在耳朵上。
普桂芝困惑地看石坚,刚要开口,石坚撮嘴示意禁声。
车厢里的人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神情痴迷。再看路生,已经来不及了,这家伙摇着脑袋,手指扣着节拍,显然进入了“场效应”的旋涡。
“路生,你听我说,你现在要集中精力,平心敛气,赶快把散魄收回来。”石坚说。
“我不知道怎么收啊。”路生此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虽明白石坚的意思,但他生性颇有音乐天分,十分容易投入,此时正陶醉在忧伤的旋律里,既想抽身离开,又被那甜蜜的气息感染,心底里有一种凡间杂念被抽空而产生的飘飘欲仙的快感,欲罢不能。
“我帮你!不过我分不清那么多魄里哪是你的,你要集中精力,这样我才看得出来啊。”石坚指导说。
“是!厂长!”
石坚抬眼看去,众魄已经分作两大阵营,一路随二胡旋律前行流淌,一路随古筝跳越腾挪,古筝一路每次跳越,正好击中二胡一路的两个节拍,每次眼看二胡一路就要高昂而起压住了古筝,但每次都被猛然弹起的古筝迎头痛击,恢复到平行地位,这样,二胡一路缓缓前行,古筝一路缠绕期间,两者既相互对抗,又相互缠绕,像飞龙抱柱,又像两条情侣般的七彩巨龙,在空中腾飞穿越、缠绵不休,蔚为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