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迷者自迷2
阿尼拉国际机场。
石坚盲目地跟随秦汉之在各色人种间穿梭,入境队伍井然有序,鱼贯进入国际航线入境通道。
他和秦汉之根本用不着操心办理入境手续,因为随行的秦汉之的跟班已经高效地在办理一切,他们西装革履,举止利落,熟悉程序,并且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离港时,石坚把乔大福、肖萍和普桂芝留下,办理兼并富贵公司的后续手续,当然,在秦汉之的律师班底的帮助下,三人几乎不用操什么心。石坚授权乔大福为这个改制后的新公司的法人代表。
“男人一生可以没有女人,但不能没有三个人——聪明的律师、精明的会计和高明的医生。看见这班人吗?”秦汉之以欣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助理班子,得意地向石坚显摆。
“可这里已经是耶律宾了。”石坚道。
“你等着瞧吧。”秦汉之满眼神秘,抬下巴指向机场出口处。
果然,那里已经有三四个当地人样子的白领举着牌子在等他们了。
“秦先生吗?”当首那个戴眼镜的人问,他除了皮肤稍黑以外,跟中国人没两样,“对!我是包先生派来的。我叫林森,华侨,第三代了,刚从哈佛毕业……嘿……父亲说我八字缺木,取了个怪名字。”
“哦!怪不得前几次没见你……老包生意兴隆?”秦汉之踌躇满志,颔首微笑,坐上了缓缓启动的轿车。
“托秦先生福,上个月从俄国人手上又弄来两艘货轮。”林森每次讲话都微微弯腰,毕恭毕敬。这种态度让石坚对秦汉之的敬佩又进一步,没想到他的势力范围会这么广。
“包载道知道吗?”秦汉之掉头问石坚。
“是。知道得不多,只知道他是“东南亚船王’。”石坚答。
“知道这个就行啦。哦!听说抗战时期老包还提供过军火给贵党呐。”
石坚这才想起秦汉之确确实实是国民党员,而自己是供产党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是好。
“咱爷俩这算是第三次国共合作吧……哈哈哈哈……”秦汉之的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这是石坚接触这个盛气凌人的倔老头以来第一次跟自己开玩笑,也不由得朗声大笑。
“唉?等等等等!林森,这路不对吧?老夫记得……”秦汉之神情开始警惕起来,抬手拍林森的肩,发觉手臂酸软无力。
“秦先生,前边事故,我们来机场的时候就绕道的啦。”林森神情慌张。
“等等等等……”秦汉之此时完全明白着了道了,一边后悔自己得意忘形放松了警惕,一边快速思考对策。但哪里还来得及?话音未落,一阵眩晕袭来,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石坚睁眼见自己和秦汉之正被分别绑在一棵木柱上,屋内光线十分昏暗,隐约可见四面竹墙,墙上挂满各色面目狰狞的人头雕刻饰品。
突然,石坚毫无由来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秦汉之也醒了,表情痛苦,哈哈大笑,这让秦汉之一贯严肃的老脸看上去十分扭曲和狰狞。
“哈哈哈哈,秦伯,我们中巫术了?哈哈……”石坚边笑边抹了一下额头上流淌下来的黏稠液体,一看手掌,发现自己的头上正在流血。
“嘘!哈哈……别说话……哈哈……不是巫术,是乙醚气体,我们在车上就是被它麻醉的,乙醚也叫“笑气’……哈哈……再过会儿药效过了就好了……”秦汉之竖起食指示意石坚静心听外面的声音。
果然,外面两人正在对话:“******老子不是跟你交待过吗?叫你使乙醚就行了,你怎么敲那小子脑袋呢?”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
石坚和秦汉之对望一眼,都认出这是郑寒的声音。
“我也不想啊,那老爷子倒是一闻到就晕了,没想到姓石的还半眯着眼来掐我脖子……再说了,您不是反复交待一定要让他们丧失意识吗?要不然我们反而会被他们控制的。”这是林森那种略带广东口音的当地华语。
石坚此时也开始后悔当时注意力全在听秦汉之显摆了,以自己“读心术”的能力,应该很容易就发现这个局的。
“老子不管你******这么多!这俩活宝脑袋里装着我要的东西!这要是待会儿老子发现石坚这小子脑子坏了的话,老子杀了你!”
“老杂毛!老子总有一天也要杀了你!”林森恶语相向。
石坚知道以郑寒的脾气听到这句话会真的杀了林森的,正等待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发雷霆,但等了半天没动静了。
“嘿!哈哈……小子,别发呆了,哈哈……姓林的小子走了。”秦汉之被绑在另一颗木柱子上,勉力用脚尖挑石坚。
“哈哈……您没听见姓林的小子跟郑寒叫板呢嘛……还有好戏看……哈哈!”这次石坚是真的想笑。
“胡说!哈哈……那小子屁都没放就走了……哈哈……别管它啦……”
石坚明白过来最后“听到”的林森的那句“话”只是他的心声。
“嘿!哈……小子,这场面不觉得有点面熟?”
“是啊!哈……都多少年啦!”石坚听秦汉之提起南州那次被张富贵郑寒囚禁的事,也不禁感慨。
“稍安勿躁!哈……你估计这次他小子还能否控制住咱爷俩?哈……”秦汉之并不显得太着急,因为从刚才听到的郑寒和林森的对话可以看出郑寒还是十分忌惮自己和石坚的。但要知道,郑寒意在“读取”自己和石坚记忆里的修法时,如果让他爷俩丧失了自主意识,同时也就丧失了记忆能力,相当于运用程序受损,郑寒也没法“读取”这部分文件。所以郑寒剩下的惟一途径就是像当初在南州一样,自身的能量层级必需在他爷俩之上。
“当初您和我都遭重创,功力所剩很少,这才让郑寒得逞了。不过……哈……”石坚道。
“有话直说。哈……”
“有一件事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哈……”
“别婆婆妈妈的,快说!哈……”
“您知道吗?张富贵已经死了。哈……”
“啊!?怎么死的?哈……”秦汉之虽然看不起这个背信弃义的张富贵,但毕竟俩人曾经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这时听到他的死讯,还是触动感情。
“是郑寒下的手,死的时候郑寒把张的所有能量都吸取掉了。”石坚简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等等等等!你是说现在的郑寒的能量层级已经到了富贵的层级?”
“对!而且他还找到了路教授研究出来的那个“LTQ-1型能量转换机’,这么久的时间,恐怕他的功力已经深不可测了……”
“啊?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夫想富贵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没想到他的徒弟更甚……”秦汉之表情复杂地感叹。
“真要动起手来,恐怕我们还得重蹈覆辙。”石坚倒不关心张富贵的死,他更担忧他们现在的处境。
“嘘!”秦汉之陡然警觉起来。
一阵阴森森寒意袭来,石坚一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乙醚气体残留下来的麻醉作用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被麻醉的头上的伤口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