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气愤的是,北疆人所到之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祖河以北的地方,大秦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信件上只是寥寥数语,但足够让人想象到真实情景是如何的惨烈,令人揪心。
朝堂上第一次没有争议,纷纷跪请陛下派兵救援豫州。
右相老泪纵横地走出位置,跪到地上,死磕在地上:“叩请陛下派天凰战神出征!”
右相话落,满朝哗然,右相的话,等于承认了秦王妃天凰战神的传言,还有那……天凰之命,统领天下的传说。
左相手肘微动,身后一个官员立马跪下:“叩请陛下委派天凰战神出征!”
右相身后的朝臣也陆续跪下:“叩请陛下委派天凰战神出征!”
不过须臾,满朝文武,纷纷跪下:“叩请陛下委派天凰战神出征!”声音里含有破碎的哭泣。
啸天帝听到右相言说时,就已经想发火,看到自己的满朝臣子都跪下,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从龙椅上站起来,双目血红,颤抖的手指着跪了一地的臣子:“你、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想逼朕吗,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妇人,你们要朕派她,呵,荒唐,我大秦要一个女子出征的地步吗,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朕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当饭桶的吗?啊,不是还有武将吗,你们去呀,死也给朕守住!”
底下的三四个武将将头埋得更低……他们何尝不知,年轻时候也曾征战沙场过,只是后来身受重伤,落下旧疾,才返回朝堂,却不想成了当初活下去的免死金牌。如今……除了有这个名头,他们有什么,马革裹尸不可怕,怕的是揽下这个担子,却辜负大秦百姓的信任,将大秦百姓陷入苦难之中。
作为将士,看着他国入侵国家疆土,百姓受尽屠戮却只能呆在这一方屋檐下苟延残喘,完全是生不如死!
如今,顾不得真假,哪怕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都比眼睁睁看着北疆铁骑一步步践踏大秦百姓的身躯好。
谁说得准,秦王妃会不会是下一个秦王呢?
忽然,一个中年武将站出来:“臣,愿意随天凰战神出征,誓死不归!”
“李将军!”另一个武将赤红了眼眶,李将军,身上不仅仅有严重的内伤,甚至腿伤一到阴雨天,连床都下不来!他这一请缨,完全就是去……送死!
咬咬牙,脑袋狠狠磕在地上:“陛下,末将愿随天凰战神出征,誓死不归!”
“末将也愿!”
“末将……”
数道声音过后,朝堂上再无剩余的武将。
正在此时,一个太监急匆匆跑上高台,对着啸天帝说道:“陛下,秦王妃求见。”
啸天帝本来就气得不行,一听这话,立刻吼道:“她还敢来?好啊,将她带进来,朕要亲手砍了她!”
太监瑟瑟发抖,忙跑出门外,忐忑的声音高声喊道:“宣……宣秦王妃觐见。”
众臣都悄悄抬起头往门外看去,片刻,一身戎装出现在大殿门外,银色的铠甲在她小小的身上好似感受不到重量一般,银白的披风高高飘气,逆光而来,带来压迫的气息。
入内,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不施粉黛,眉眼尽是英气。
蓝念走到大殿内,看着苍老却满身戾气的啸天帝,神色不变,单膝跪地:“臣妇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啸天帝却还在怔怔出神,看着蓝念入内,本以为自己大发雷霆二话不说就下令斩了她,可是看着那张脸,那熟悉的装扮,他好似所有的怒火都平静下去。
如果说之前只是皮囊有几分相像,那如今,无论是表情,气息,还有那眉目间的张扬和英气,都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好似……他初见她时一般。
蓝念见啸天帝看着她出神,皱了皱眉,但也不意外,再次提高声音说道:“臣妇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啸天帝回神,陌生的话语,年轻的面貌……心里有些许失落,她,不是那个人。
恢复了威严,啸天帝高声说道:“秦王妃,你可知罪!”
“启禀陛下,臣妇不知。“
啸天帝气急:“你不知,你不知哪来的天凰战神,天凰之命,天下之主?呵,那朕是什么?你来告诉朕。”
“回陛下,臣妇前几日病重,后陷入昏迷,直至昨日才苏醒,太医可以作证,臣妇不知犯了和错,臣妇和我家王爷对陛下衷心耿耿,绝无二心!”至少曾经的云珞是。
“那你是说朕冤枉了你?那你今日穿成这样到朝堂上来又是作何?秦王妃,你好大的胆子!”
“臣妇不敢,臣妇今日前来,正是想和陛下说明此事。昨日臣妇苏醒,发现体内忽有神力,听闻天凰战神之说,猜想天凰战神知晓大秦面临生死危难之劫,特传神力以庇佑大秦延续。臣妇不敢耽搁,即刻前来向陛下禀明此事,此乃陛下仁政爱民感动上苍,赐予神力,佑我大秦,实乃陛下之功。奈何臣妇已舍身为容器,因此今日前来,特请陛下派遣出征,臣妇愿立军令状,不平豫州,誓死不归!”
蓝念的话说完,啸天帝张了张口想继续斥责,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台下的朝臣也……心情复杂。
原以为天凰战神应当霸气凌然,神力滔天,但这……拍起马屁来,也是顺溜得很,这一番恭维的话,将陛下哄得都没脾气了。
是呀,都说因为你仁政爱民感动上苍,上苍才赐予神力下来,而那个天凰战神应当是个女将军,所以选择了秦王妃做容器,帮你守江山。还愿意立下军令状,不平定豫州不返回,这样的决心和勇气,怎么能不肯定呢。
可是好像哪里不对。
蓝念当然不给啸天帝反应的机会,继续高声说道:“臣请出战,平定豫州,杀退北疆,还我江山!”
一番豪言壮志让人荡气回肠,啸天帝有些结巴:“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那是你说的,你有何本事能够击退北疆贼子呢?”
“陛下,臣知道臣说的匪夷所思,因此愿意证明,陛下可安排一个大内侍卫与臣一战,臣输,甘愿受罚!臣赢,还请陛下给臣三十万兵马,征战豫州!”
啸天帝震惊了一秒,随即说道:“好,朕给你机会证明,你可要准备?”
“臣不需,还请陛下移步马场,另臣未带武器,恳请陛下赐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