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随便逛了逛,陪小鲤鱼玩了半晌才休息下。
她恹恹躺在床上,最近这些日子的确是累极了,车马劳顿,也未能好好休息,才不到黄昏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第二日却是已经睡到日上三竿,千岁伸伸懒腰,准备好后便出了宫。
她今日穿了件滚雪细纱织成的曳地望仙裙,头上只插了一只步摇,点缀着细小浑圆的蔷薇晶石,脸上带着素雅淡妆,纤密的睫毛微微上翘,远远望去恍若仙子。
“殿下,我们为何不乘轿子去呢?”一禾随在身侧,问道。
“白虎街距宫城不远,顺便看看这周围有什么值得入手的商铺。”她淡声答道。
一禾这可奇怪了,她们宫里的银子数量不少,殿下最近一直揣摩着什么东西能赚钱,殿下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她没问出来,只跟在她身侧继续走。
街上的人没见过眼前走过的这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不禁驻足回头。
突然,行至她们目的地街道处,有很多百姓正围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走,去凑凑热闹。”
主仆二人便向那人群走去。
“你砸了我的东西,今儿不赔,你就别想走!”一紫衣男子气势汹汹,指着对面黑装布衣男子骂道。
“这东西不是我砸的,为何要赔?”
“不是你砸的?老子说是你砸的就是你砸的!”
“不可理喻。”
千岁走上前看到的便是两名男子吵架,紫衣男子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
一禾问了旁边看热闹的人才得知缘由。
原来是紫衣男子的女人对这黑衣男子春心萌动暗送秋波,紫衣正报仇呢,便砸了自己身上名贵的玉佩,要黑衣男子赔偿。
“姑娘啊,你不知道,那是礼部侍郎的公子,天性骄横,经常花天酒地,是京中纨绔,府里的女人数不胜数。这黑衣男子惹了他,可算是倒霉了。”
千岁点点头,看向那黑衣男子。
剑眉星目,俊朗少年,腰间执一柄剑,倒像江湖上的侠客。
她走进人群,进了里头。
“胡公子好兴致,家中财大气粗,没事摔玉佩听个响也是极好的。在下实在佩服。”
胡睿枫刚想骂人,回头一见竟是个大美人,立马变了脸色。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没有兴趣来我府上小坐,喝盏茶再走?”他笑嘻嘻来到她身边,被一禾狠狠瞪了一眼。
千岁微笑:“若我去你府上喝茶,你可愿放了这位公子一马?”
那黑衣男子听了这话,立马上前:“姑娘,大家都知道他不安好心,姑娘不用替我解围。”
千岁对他浅笑,示意无妨。
胡睿枫将她上下打量,立马说着:“那当然,若你来了,今天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哦?”她转头对着那黑衣男子,“你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她又转过来,拿出随身的令牌递给胡睿枫:“本宫去了,记得叫你父亲来迎接。”
他接过令牌一看,立马吓得腿发软,跪倒在地。
人人都知道这长公主殿下去谁家谁家就倒霉,杀人放火都是少的,他居然惹上了她!
“长公主殿下,小人有眼不识。您高抬贵足,放小人一马吧!”
众百姓听了她是太祁长公主,立马稀稀拉拉跪了一大片。
“参加长公主殿下!”
千岁示意他们平身,转过身来,低头看着胡睿枫:“怎么?不请本宫去喝茶了?你我二人都是京中纨绔,想必也有共同语言。不如,我们去聊聊?”
他可不敢和这长公主有共同语言,一个不小心,他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他立马不断磕着头:“殿下,都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该知这公子是殿下的人,小人立马滚,立马滚!”
说完,他就收拾起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玉佩,领着身边的女子连滚带爬跑了。
千岁微微叹气,他误会了说出来作甚,还她的人,想必明日酒楼的热点,就是长公主当街为宠爱面首出头。
黑衣男子立马抱拳上前:“多谢长公主殿下解围,草民无能,会一点拳脚功夫,愿留在殿下身边做牛做马。”
千岁抬眉:“你要来我身边?”她顿了顿,又笑吟吟加上一句,“当面首还是做奴才?”
男子微微低头,做娇羞状:“当面首...也行。”
千岁转身向前走去:“那就做奴才吧。”
她话说的大声,意欲在场百姓都听的到。
“本宫宫里可没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面首没有,近侍倒是缺一个,你便来做吧。”
那男子说了声是,立马跟上。
“草民什么时候上任?”
“现在。”
“是。”
千岁问道:“你叫什么?”
男子应声答道:“故深。”
她点点头,她实在不知身边这个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说身着布衣,可那腰侧的剑却不是凡品。
说不准,这便是一场唱给她的戏。
故深看她对着自己的剑出神,便明朗笑笑。
“我是个跑江湖的,近来没了银钱,日子过的艰难,想来留到殿下身边还能混口饭吃,过衣食无忧的日子。这剑是我父亲给我的,我便一直舍不得当。”
伶千岁点点头,前面不远便是帝师府,千岁伸头望去,旁侧的新宅子倒是初具规模,来来回回进出的人也数不清。
她出示了令牌,便走进帝师府里。
院子偌大,亭台楼景应有尽有,听说卿念无已在堂前等她,千岁便在那侍卫带领下径直走去。
路边有一湖池子,千岁驻足探头望去,竟是一锦鲤池。
波光粼粼的水面清澈,锦鲤红黄相映,实在好看。
那侍卫说道:“这是皇上亲赐的,是江南有名的映潭捞出来运送的,听说一只就值千金。”
千金啊。
真是奢靡。
她继续向前走,不久便到了堂中。
卿念无着白衣,正抿着茶。
他抬头看向来人,伶千岁身着白衣,步步生莲,与旁侧那黑衣...甚是相配。
“这是?”
千岁坐到他身侧的榻上:“新收的近侍。”
他点头:“都准备好了,现在走吗?”
千岁浅笑,向他身侧的姜闻点点头。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