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两个小丫头在玩闹,看到素颜过来屈膝行礼。
才走到门前便听到屋子里一阵笑声传来。
她挑了下眉,笑声竟然是柳夫人的?
很开怀很开朗的那种笑。是她不曾在柳夫人身上听过的。
她挑了下眉自小丫头掀起的帘子里走进去,便看到主位上一脸笑意的柳夫人,以及客位上神情温和的刘先生,不知怎么的她心头猛的打了个突儿,眸光微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自刘先生身上扫过去,不及被人发现她已经展颜笑了起来,“原来是刘先生在这里,不知道刘先生说了什么笑话,娘亲你笑的这么开心?”
“没什么,颜儿你怎么过来了?”
“我打发了那几个小的,就想着过来陪陪娘亲喽。”
素颜笑着坐下来,有小丫头呈了茶,才说了几句刘先生已经笑着站了起来,“夫人,姑娘,我有事先行告辞了。”起身拱了拱手他又看向素颜道,“如果姑娘明天有空,我把上京这边的掌柜召集起来开个会如何?”
“好,就这样定下来。另外,在酒楼把二层楼空出来,我请大伙用晚饭。”素颜想了一下笑盈盈的点头,她大年三十才回来,所以本来应该在年前把各处掌柜聚集起来开会的就取消了,现在就是刘先生不说她最迟后天也会率先提出来的。
“多谢姑娘,那我就这么去办了。”
看着刘先生走后,素颜回头,咪了下眼。
身侧,柳夫人望着那轻晃的帘子出神。
确切的说是望着掀起帘子自屋子里走出去的刘先生发呆?!
她皱了下眉,心头一个念头浮起来。
柳夫人别不是喜欢上刘先生了吧?
这样想着自己便是哑然一笑,这念头好像有点荒谬。
可转而一想又觉得没什么。
柳夫人虽然是被休弃的,又生了她和浩哥儿两姐弟。
可她本身却不过三十余岁。
刘先生单身,也不过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行事稳重周到,又没有那些清贵勋贵之流的倨傲之气。
比杨琛那样的人让人觉得可靠多了。
这几年刘先生因为她常在外头跑所以便留在上京亲自掌理上京的生意,又因为本身这院子只住了浩哥儿柳夫人等女流孩童,素颜便又安排了刘先生住在了前院,在她想来刘先生终究是靠的住的,想不到……
她笑了笑,“娘亲,刘先生这人你觉得如何?”
“很好啊,为人热情做事周到,又很细心,而且不会轻易发火……”看着柳夫人在那里一连声的说着,素颜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难不成她真的要亲手把自个的娘亲嫁出去一次了?
不过想想这样也不错。
最起码以后自己出去几年或是什么的不用老想着家里了。
转而一想她又自个摇头笑了起来。
都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啊,说不定是她误会了柳夫人的意思呢。
而且就是柳夫人愿嫁,人家刘先生不见得想娶。
还有,她现在也未必就会觉得刘先生能让她全心信任到把这世上唯二的亲人之一柳夫人托付给她的地步,这么一想素颜顿时把自个刚才脑海里的想法给抛开,只亲手给柳夫人捧了茶随着她说笑了起来,直到午时,外头有丫头进来请示传饭,柳夫人素颜还有几个小的才净了手坐了满满一桌子。
食不言寝不语,待得饭罢众人散开,素颜自己则进了书房。
看着桌子上满满一叠的帐册,素颜把头埋在了桌子上。
老板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诚伯侯府,陈忠民看着杨紫颜冷笑,“我告诉你,阿云是平妻,并不是一般的妾,不是你随意欺负的,以后你管好自己的院子就是了,还是少往阿云那边伸手的好。”
“你……”
真是气死她了,是那个女人老是挑衅她好不好?
“好了好了,你有找阿云麻烦的时间还是多陪陪娘亲吧,下个月就是她的寿辰了,你好好想想咱们送什么,也让娘亲高兴高兴。”
看着拂袖而去的陈忠民杨紫颜坐在榻上气苦的掉起泪来。
那个可恶的女人就知道恶人先告状。
哪次不是她来找碴,却在转首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到了陈忠民面前,好像是自己怎么欺负她了一样。最可恨的是陈忠民,愧他好歹也是个从五品的官,连一个女人的小把戏都看不清楚,还巴巴的跑到她这里来这样气势汹汹的骂一通。
真是笨死了。
可是没办法,她只能受着。
现在整个陈府里除了陈忠民还会正眼看她几眼,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是带着怜悯和幸灾乐祸,杨府现在是一落三千丈,杨琛这个家主更是差点几次被打入大牢,到现在更是被一降再降的降到了从五品的小官,比他之前的官职还小,而且又是个虚职,现在整个陈府都在看她的笑话吧?
都想着看哪天自己这个陈府少夫人就被陈忠民给休了。
杨紫颜这几年过的很是不好。
诚伯侯夫人本身不怎么待见她的,更何况后来婆媳之间口角不断,再加上杨府一落再落,最早存了几分敷衍的心思早就远远抛开,身为她亲侄女的刘家姑娘又在前年添了陈忠民的长子,这个平妻的地位是坐稳了,现在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就等着哪天杨紫颜犯个大错被休出去,然后把平妻扶正妻呢。
陈忠民不待见杨紫颜可正合她的心思。
不添把火浇点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