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喝了口茶,安夫人笑了笑。
下个月中旬有几个好日子,又是让她来直接定下。
她那位嫂子竟然还比她还要心急。
看来安府那边的生意果然是出了差子。竟然想到让晶姐儿嫁过来这么笨的法子来求得她的联手了,也罢,即是嫂子有心,她又岂会不把握这个机会?
握着茶盅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安夫人笑容愈发温和了。
脑海里微微一转,随意的说了个日子,“下个月初九吧,你和我嫂子说,这是我给两个孩子早算好的吉日,是菩萨都同意了的,虽是匆忙了些,但好在咱们都是大府,之前已经过了礼,只是情等着操持婚期就是,而且都是一家人,不过是想着亲上加亲罢了,那些个外物都无需放在心上的。”
周安两府联姻。
她和安府图的可都不是那一点子的嫁妆和聘礼。
而是这桩婚姻背后所带来的东西呢。
那嬷嬷笑着应下,又给安夫人磕了头告辞而去。
安夫人只把人退开自个靠在大迎枕上沉吟半响,蓦的睁开了眼,扬声向着外头吩咐着,“让人备车,我要出远门。”这门亲是一定要做成的,正如她之前所言,为了周府的生意,哪怕是把晶姐儿抬进来在府里供着,这周府大少奶奶的名头也绝不能落在其他女人头上!
不过看样子现在默哥儿是说不通了。
嗯,那就从另一头开始好了。
安夫人笑的很优雅,其实周子默遗传自安夫人的多,俊美的外表倒有七八分和安夫人相像,便是某些地方气质也是极像的,但却偏偏只让人一眼便分出两人的不同——
周子默是大气,是悠然。
而身为周子默的母亲,或者是因为周府男主人早逝,安夫人独揽大权十余年,练就一身精明果断的同时,却多了几分商人的算计和市侩,从而破坏了那如同神仙般的气息。
轻笑着把手里的茶饮尽,安夫人慢慢的靠在了榻上。
自接手后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从来没遇到过说不通的人。
只要是人,总会有弱点。
一次不成再加些法码就是了。
那么,她就一定可以达到目的的。
诚伯侯府紫颜夜里被吓到了。
听说是半夜醒来却发觉窗子开了,她连喊了几声丫头不见人影,然后就想着自个起身,却不妨便在窗口看到一个白衣白发面色狰狞恐怖的倒吊下来的鬼脸……
当时杨四姑娘啊的一声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醒过来之后在地上睡了半夜。
一早便觉得肚子痛,却是动了胎气。
好在没什么大碍,可却被御医吩咐不能再受惊受寒受刺激。
甚至得卧床休养一个月。
如是,杨四姑娘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管家权便被诚伯侯夫人收了回去,在府里才打开的一点好局面就这么的被消泯于无形,好在唯一庆幸的却是她肚子里有了孩子。
可更让她觉得堵心的是另一件事。
那位刘家表姑娘被迎进了府里,成了诚伯侯二世子的平妻。
这也罢了,入府的当月便被诊出了身孕。
看着诚伯侯夫人满脸带笑的样子,府里一堆堆的补品往仅有着一墙隔的暖香轩里送,紫颜是气的把手里的帕子绞成了麻花,一脸的阴霾,早把那一晚自个撞鬼的惊吓抛到了脑后,满心满眼里全是对于暖香轩那位刘家表姑娘的愤恨!
“人呢,都死哪去了,我不是说要吃桂花糕吗,怎么还没送过来?”半靠在榻上,肚子已经有些显形的紫颜脸色可谓是扭曲了,站在窗前她甚至可以听的到隔壁墙内传来的笑声!
都是一群不要脸的小蹄子。
还没成亲就跟着男人苟合,也不知道是不是夫君的种。
我呸,不要脸的还好意思笑。
紫颜愤怒之余早把之前陈夫人教的隐忍什么抛到脑后。
还忍,再忍这府里怕是没她的位子了。
诚伯侯府二少夫人的位子怕是得换成姓刘的了。
“姑娘,您要的桂花糕。”
“怎么那么久。”
来的人是紫颜的贴身嬷嬷,是自小看着紫颜长大的,紫颜待她也较常人亲热几分,只嘟了嘴坐在榻上随意的拈了一口,才嚼了两下便抛开了去,“嬷嬷,好难吃。”
“好好好,咱们不吃,姑娘想吃什么老奴去吩咐厨房?”
“我这会又不想吃了,嬷嬷,二少爷呢,还没回府?”
“还没呢,这会天还早着呢,应该是衙门里有事没回。”
“越来越晚了,不过是个虚职,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听着自家姑娘的嘟囔声,嬷嬷眼神微闪。
二少爷已经回来了,可却是去了隔壁的暖香轩。
而且是几天了一连都是如此。
回府之后先去暖香轩,再去老夫人院子里请安。
待到晚上再来自家姑娘这里转上一圈。
可不是回的越来越晚?
她敢说吗?
这话要是让自家姑娘听了准得气的跳起来。
“嬷嬷你陪我去外头走走,闷在这屋子里好几天了。”
“可是外头这天马上就黑了,您身子又重。”
“不碍的,不是已经过了大夫说的三个月了嘛。”
想了想也是,自家姑娘现在已经是五个月身子。
也该到外头走动走动了。
这么一想嬷嬷便点了点头,却又让丫头把披风拿来,风领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