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浮动的翠红苑客房。
赵乐水与赵安彦并排躺在两张床上。
两位貌美姑娘颇有怨念的给二人做着按摩。
彼此间幽怨的对了个眼神:这二人也太不解风情了,面对温香软玉,竟然不做点儿什么,反而脱了鞋袜,脚丫子伸开,说要做个‘足底放松’……
……
赵乐水舒服的直哼哼,“诶,对,对,诶,就这儿,对,嗯嗯,使劲儿……”
赵安彦却有些个不满,“我说姑娘,你到底会不会按,跟挠痒儿似的……”
看着姑娘委屈的眼神,赵安彦无奈,“来来,你过来,你躺下……我给你示范示范,到底什么叫按摩!”
……
而范诺诺这边,一男四女,则在悠闲的品茶聊天。
高乃馨一改往日的大小姐架子,频频与范文轩答话,娇羞几许。
范文轩不察,其他三女则心中有些了然,心照不宣,也不点破。
范诺诺则拿了提前从虚空戒中取出的一把珠子,把玩。
待到红妈妈进来续茶,瞧见桌上的各色珠子,眼睛都亮了。
范诺诺见她眼光发直,抛话道,“我自小最喜欢这些小玩物,听闻若是女子时常把玩,这珠子便会愈光亮愈水嫩,也愈加值钱,可惜我没什么好耐性,大多时候都只是收起来,偶尔拿出来赏一赏。”
出乎意料的顺利,没等范诺诺过多的引导,红妈妈就开口了。
道,“没想到姑娘竟也有如此爱好,说起这珠子来,妈妈我先前倒还真见识过一枚好物。”
范诺诺来了兴致,“哦?妈妈想必见多识广了,既然你都说是好物,我倒好奇是怎样的一枚珠子。”
红妈妈被范诺诺这么不着痕迹的一吹捧,又见其他几人也都望着自己。
高兴的啧啧嘴,干脆一道坐了下来。
一边给几人斟茶,一边说道,“那是咱们翠红苑早年间的头牌,银姬姑娘,我见过她曾拿着一枚银珠,爱惜的什么似的。那银珠也是奇异,老大一颗,婴儿拳头似的,成色也好,流光溢彩的,偏你见到了,就忍不住的瞌睡,我们都猜那许不定是哪位大师羽化后的舍利呢!”
范诺诺问道,“那银姬姑娘现下何处?”
红妈妈不无叹惋的说道,“银姬想来也是做不久咱们这一行的,一向只陪客,倒也怪事,越是如此,客人们越是趋之若鹜,还有许多外地慕名而来的客官,听首小曲儿就乐得什么似的,也肯在银姬身上花银子,所以没多久银姬就攒够了赎身钱,从良去了。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银姬之后,翠红苑里再也没出过那么玲珑剔透的姑娘,着实可惜。
想想那银姬,跟妈妈我年纪也不相上下,现在怕也是美人迟暮了……”
范诺诺不肯到手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忙问,“妈妈与她可还有联系?”
红妈妈摇头,“早就没联系了,好不容易从了良,都怕旁人知道是从咱们门里出去的,躲着走还来不及,哪里还能有联系?
多半也不在这繁花镇了,不然以她的容貌,这小镇子上哪里藏得住?”
见范诺诺失望,心道她定是喜那银珠,想找银姬问问能否买过来,红妈妈倒也认真回忆了一番,又道,“对了,银姬姑娘先前用过的面具还珍藏着翠红苑里……”
范诺诺道,“能否给我看看?”
……
不多时,红妈妈便捧了一副银质的面具回了来。
范诺诺接过来细看,只有巴掌大小的面具,做工十分精巧。
问道,“这银姬姑娘往常都带着面具吗?妈妈可曾见过她真容?”
红妈妈摇头,“没人见过,但只露出半张小脸儿,便可见是绝色了。
我后来猜测,这银姬没准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闺女,不愿让人知晓身份。”
范诺诺奇怪,“那她怎么会把这面具落下了?”
红妈妈道,“哪里是落下的,是我舍着老脸硬要她留下来的,银姬离开的时候是薄纱遮面。
我原是想着培养个旁的姑娘,带了这面具,再打造一个银姬出来,却始终没人能仿来银姬的通体做派。
倒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银姬之前的老主顾,每年都大老远的跑过来,专程参摩这面具来。”
范诺诺提出购买这面具。
红妈妈想都不想的拒绝了,“每年凭着这些老主顾,还能给翠红苑带来好几百两的收益呢!”
范诺诺深觉遗憾,却也不想再花天价买这面具了。
想了想,又道,“那这面具能否租借我几日?”
红妈妈道,“这可不行,万一借走不还可咋整。”
忽然想到什么,转而喜道,“今日来的那两位哥儿模样真是周正,若是他俩肯留下,为了答谢姑娘,这面具免费借你几日也未尝不可……”
正在喝茶的范诺诺差点儿呛到,这红妈妈倒真是识货。
可惜那两位周正的哥儿,来玩玩儿还可,皇室贵胄的还真能留下来这等地方打工吗?
红妈妈瞧出范诺诺的为难,当下便有些面色不虞。
心道定是带了两位哥儿来逛窑子,不是诚心荐他们来卖身的。
范诺诺又道,“租金可以高些的,押金也会给足!”
红妈妈只是摇头。
……
僵持之间。
两位翠红苑姑娘伴着两位皇子嬉嬉笑笑的进了门来。
赵安彦还边走边说着,“妙菱姑娘,我的技术如何?你可都学会了?”
那妙菱姑娘肤色泛红,通体舒泰,娇笑道,“公子手法老道,真是太舒服了!妙菱恨不得再来几次!”
赵安彦一阵得意大笑。
笑的屋里原本的几人一阵发蒙。
范诺诺腹诽,这五皇子可真是个妙人啊,当重询问姑娘自己的技术如何,还这般得意洋洋……
红妈妈瞪大了眼,心中卧槽,是个好苗子!
范诺诺隐晦的冲红妈妈使了个眼色,“红妈妈,人我都带来了,能不能留下还得看你的……但不能性急,还要徐徐图之啊……
你看,那面具……”
红妈妈忙道,“借你,借你!来还的时候记得把这两位哥儿再带过来!”
又道,“押金要一千两,租金就免了,但只能借你三日!”
范诺诺愉快的成交,范文轩付了银票,收妥押金条子,几人就回客栈了。
次日无事,范文轩陪着皇子们一行人在繁花镇闲逛,范诺诺则躲在客栈里面,翻看老娘留下的各类典籍,又不时拿着面具端详,想研究研究有没有通过面具上残留的气息,追踪到面具主人的法子。
这法子倒还真有的,范诺诺也有把握在物料齐全的情况下可以施展出来。
只是面具年代久远,又经手多人,原主的气息微薄,旁人的气息倒是驳杂,这追踪的法子除非练习到炉火纯青的程度,才有可能根据面具上气息出现的前后顺序,分离出属于原主的那一份。
眼下肯定是做不到的。
晚上出门逛街的几人便回来了,除了范文轩,另外五人也跟了来。
赵乐水道,“范姑娘,我们几人不请自来了,在你们这里一起用顿火锅,晚些时候就回去。”
付云渺道,“还是你们这里环境好,我们客栈床脚都是石头垫起来的。”
林娇儿则帮着范文轩一道摆放刚才买来的火锅菜蔬。
高乃馨见了,忙挤开林娇儿,“你身子弱,不要劳动,还是我来吧……”
说着又微不可查的朝着范文轩凑了凑。
范诺诺头痛。
赵安彦看了看范诺诺有点儿便秘的表情,善解人意的上前,也挤走范文轩,道,“范兄,你不是给范姑娘买了许多杂耍零嘴吗?赵某摆菜,你快拿给她瞧瞧吧!”
几人这一日相处下来,熟稔许多,范文轩也没有客气,把位置让给赵安彦,就去拿今日带回的包裹,解开来一样一样的跟范诺诺献宝。
范诺诺这才留意到,这个跟着几人一同进屋的超大包裹——据说还是路上现买的麻布才包回来的。
会走路的小泥猴,能吱吱叫的皮鸭子,各色糖果和点心,哄孩子用的拨浪鼓,画工精巧的团扇,精心打造的镂空金钗,好几对耳坠子,膏体洁白的树蜜,几大串甜丝丝的糖葫芦……
真是应有尽有。
估么着今天一整天,范文轩都没心思自己逛街,全在给范诺诺买它买它。
察觉到高乃馨掩饰不住的羡慕与幽怨。
范诺诺心中暗自得意,果然是近水的楼台先得月,亲生的妹子好福利呀。
一顿热火朝天的火锅之后,赵乐水一行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范文轩也回了自己客房。
范诺诺却拿着银姬的面具翻来覆去睡不着。
大早起,就顶着黑眼圈和蓬蓬头去踢范文轩的门了。
一头扎进去,就坐着一动不动,捧着面具唉声叹气。
范文轩试探问道,“要么……哥哥给你仿一件?
然后这件你留下,把仿的还回去?”
范诺诺登时来了精神,“老哥你能仿的像?”
范文轩点头,“应能一般无二。”
范诺诺又犹豫,“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范文轩劝道,“无碍,这面具你再留些日子,将来换回去就是了……”
果然了,遇到范诺诺的事情,范文轩是没什么原则可言的。
说仿就仿,范文轩揣了银票就出门去换现银,回来时还带回了早餐。
范诺诺边吃边看,这才意识到范文轩的身体素质已经十分卓越了。
那银子到了他手里,就跟面团似的,徒手便可捏出形状。
然后又用刻刀整理修饰。
加上他过人的书画功底。
等仿制的面具做好之后,若是没人提醒,还真的瞧不出跟原版的有什么差别。
范文轩道,“这个装饰的花纹上面,原本是三道花蕊,哥哥多刻了一道,你莫弄混了。”
范诺诺大喜过望的点头,捧着面具不撒手,“等明日复考结束,就把这个给红妈妈还回去!”
……
一夜安眠。
第二日一早就上了圣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