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与舟瞳孔紧缩。
李慎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光看表情,他确实知道点什么。
“你心中所想所问我皆有答案,不过眼下得让我先把这些琐事给解决了。”李慎言所指当然是寺庙前堵着的一群喇叭,段与舟礼貌的拉着林夕退到了一边。
“哈哈哈,李慎言多年未年你还是这样一副清高的样子,看的真心让人恶心!”轿子里恰到时机的传出来一阵狂笑。
不悟警惕的护在李慎言前面,李慎言慈爱的将不悟揽到自己的身后。
“血刀,多年未见你也还是这般讨人厌啊。”李慎言看向轿子。
“哈哈哈哈!”狂笑声再度传来,一个僧人从轿子当中伸出头走了出来。
危险,阴冷,嗜血!
看到轿子里面出来的人的时候段与舟只有这三个形容词。
“血刀,你不在你的西域好好待着,来我这小寺庙干什么。”李慎言平淡的道。
血刀舔了舔嘴唇:“想你了。”
......
语不惊人死不休。
段与舟古怪的看向李慎言,就连不悟也是瞪大了眼睛,莫非这人就是师母?
李慎言回头敲了一下不悟:“别胡思乱想。”
“血刀,回去吧,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知道还不拿出来,李慎言,你枉为皇室,你不要的东西我血刀替你收下了。”血刀似乎有些激动。
“师父,你拿了他东西?”小和尚不悟冒出头好奇的问。
原本一直没怎么注意不悟的血刀这个时候突然露出惊讶的眼神:“这是小皇子?”
李慎言护住不悟开口:“血刀,往事已成烟雨,不过是朝代更替,万物变换自有其定律,他是不是皇子已然不重要。”
“放你娘的狗屁,今天老子倒要破了这个定律。”血刀也是个火气大的人一言不合就出手。
血刀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弯刀,整个人瞬间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到了李慎言头顶,一到劈下,强烈的飓风使得李慎言衣袍赫赫做声,不过对于李慎言并没有什么伤害,只是苦了边上的三个小孩子,李慎言左手轻轻一抬,寺庙门打开,三个人无风自动便出现在了寺庙当中,寺庙门立马便关上,隔离了一切。
“师父!”不悟趴在门上大喊,不过除了打斗声什么都听不见。
段与舟侧过头发现了边上的小梯子,用力的扯了一下不悟的衣袖,几人便奔了过去,三个小不点慢慢的爬上了墙头。
这一日,清风寺外白衣战血衣,悟道山外形成一道屏障,也是这一日,人不可过,虫鸟也飞不过,传言有仙人下凡,就落在这悟道山顶,也有人说是白衣圣僧,得道升天,侍奉佛祖去了。
血衣是佛,白衣也是佛。
血衣心中无佛自身成佛,白衣心中有佛,自身亦可成佛!
再到后来任由血刀如何进攻,李慎言就站在原地了,以身破万法,无论血刀怎样攻击都近不得半点身,两人实力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就声势看来,血刀的实力比之柳如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李慎言如此轻松自如,莫非真是西天下凡历练的圣僧?段与舟心中恐慌,抬头看天为何没有灭世神雷降下,闻言有大能者抬手便可毁灭了这俗世人间,不过段与舟又祈祷着李慎言不要轻易出手,毕竟他不愿意这人间就此毁灭,看李慎言也不是这弑杀之人,便有些放心,不过对血刀就埋怨了起来,心想血刀一定是脑子瓦特了才不自量力的来挑战李慎言。
见到自己拿李慎言没有办法,血刀冷哼一声,一口咬在舌尖上,顿时几滴精血飞出,渗入弯刀上,李慎言则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精血渗入弯刀,顿时风声大作,一道血光从弯刀中射出来,转身一变竟然出现了一头巨大的猛兽,猛兽漂浮在上空,发出一声声嘶吼。
“饕餮?”段与舟疑惑。
李慎言抬头,嗤笑:“终究是邪门歪道,难登大雅之堂!”
李慎言身上出现了金色虚影,最后越来越凝实,化成一只金蝉,李慎言在其中闭目而立。
“千年禅,千年果,千年因!”
血刀面色凝重,整个人向前一步,直入饕餮体内,沉默的饕餮在血刀入体后突然狂躁起来,身体表层渐渐的升起血色浓雾,修为尚低之人看一眼便心神不宁,墙头上的三人连忙闭上了眼睛。
饕餮腋下双目睁开,发出一阵阵婴儿的声音。
李慎言身上的金蝉扑打着翅膀,某一刻也睁开眼睛,一道精纯的黄金色能量迸发而出,催古拉兮金色能量所过之处尽数湮灭,血刀好不容易召唤出来的饕餮也没有坚持过片刻便被寸寸瓦解,失去了饕餮庇护的血刀暴露在外,李慎言并没有进一步逼迫,而是睁开了眼睛,就在李慎言睁开眼睛的时候,外界的能量立马缩回了体内,体外的金蝉虚影也逐渐淡化,最终消失不见。
空中失去了庇护的血刀则是直接掉落了下来,整个人喷出一口精血。
“老祖!”随从赶紧冲上前将血刀扶起来。
血刀面色阴沉,还有一丝痛苦之意,不敢置信的看向李慎言:“你到了十品大圆满之境?!”
李慎言笑着摇了摇头:“不曾!”
血刀皱眉:“不曾?我已九品圆满,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败的这么快。”
李慎言抬头看天,悟道山外的屏障涣然褪去:“因为心,心静了就强了,我的心静了,你的呢?你还是在意俗世的权欲。”
“静?”
“不破不立,破后而立!”血刀,你也是李氏之人,该忘了,李氏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微末一粒。
血刀强撑着站起来:“李慎言,你不配,你不配提李氏!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血刀转身进了轿子,在喇叭的抬着之下下了悟道山。
一切来得很快,白衣战血衣,白衣轻轻松松就胜了,不过血刀前脚离开,站着的李慎言嘴角鲜血边流了出来,整个人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师傅!”墙头的不悟见状大喝一声,纵身跃下墙头,直奔李慎言而去,一滴泪水向身后滴落打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