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日
唐·杜甫
腊日常年暖尚遥,今年腊日冻全消。
侵凌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
纵酒欲谋良夜醉,还家初散紫宸朝。
口脂面药随恩泽,翠管银罂下九霄。
转眼间,两天的时间匆匆过去,小镇迎来了腊八节。虽同是腊八节,但是小镇的腊八节却与别处的大有不同。
腊八这一天要喝“腊八粥“的习俗,是从宋代开始的。徐珂《清稗类钞》即云:“腊八粥始于宋,十二月初八日,东京诸大寺以七宝五味和糯米而熬成粥,相沿至今,人家亦仿行之。”南宋吴自牧《梦梁录》载:“此月八日,寺院谓之腊八。大刹等寺,俱设五味粥,名曰腊八粥。”关于腊八粥的做法,宋末周密在《武林旧事》中载云“用胡桃、松子、乳蕈、柿栗之类作粥”,清代人富察敦崇在《燕京岁时记》中记载清代的做法则更为复杂:“腊八粥者,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江豆、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棒瓤、松子及白糖、红糖、琐琐葡萄,以作点染。”
不管是何处的记载,还是全国其他各地,熬腊八粥都要用八宝米,最不济的,最起码也要凑个四五种不同的米或者干果出来,而小镇的腊八粥,却只有一样东西——扁豆。
小镇用的扁豆是黑扁豆,从早上就放进锅里,用小火慢慢的熬,熬到中午时分差不多要熬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一直把扁豆熬化了,整个锅里都再看不到扁豆的身影,锅里的粥已经变成了黑色的,扑腾扑腾的冒着泡儿,满溢着扁豆的香味,到这时候就算差不多了。这时候把锅端下来,撒一把葱花,炝一勺热油,那香味啊,隔着老远都能闻得到。有的人家还会在腊八粥里下点斜面齐儿,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早在腊八节前两天,就有村里的现汉或者一些爱热闹的人自发组织,挨家挨户收煤收钱,也不多,一家一户三四个蜂窝煤,或者十来二十块钱。给多少都是主家自愿的,不强求,就是不给也不会说什么。收到最后差不多有三四百个蜂窝煤,如果不够,就用收来的钱去买。
腊八节前一天下午,就会有人把收来的蜂窝煤码成一座一人高的塔装,中间是空的,放着一堆干木柴。到了腊八节早上,把煤塔里面的干柴点着,煤塔慢慢燃烧。到了晚上天刚刚黑的时候,煤塔也燃烧到了高峰,远远望去就是一座通红的火塔,这便是小镇人的腊八火了。
到了这个时候,喝过腊八粥的家家户户,不管大人小孩都会来这里烤腊八火,有迷信者烧纸祈愿,有好乐者唱着古老传承的民谣,有好酒者在腊八火旁支起了小酒桌,有调皮小孩趁大人不注意把一个鞭炮丢尽火里,发出啪啪的爆炸声……
每年小镇的十字楼东西南北街都各有一堆腊八火,小镇周围的每个村子也会燃起一堆腊八火,欢庆丰收,祝福来日。
但近几年随着网络技术的推广与发展,每年去烤腊八火的人越来越少,也逐渐失去了它原有的味道。更有甚者跑去别的村烤腊八火,比如说张顺三,今年就一个人悄悄去颜娟娟家附近的火堆,期待着与颜娟娟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