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起带着张顺三,赵元昊,李小梨和李丹儿先在田间小路上走了大概十分钟,然后冯起又领着大伙儿走上路边的田埂,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穿越几条田埂后,视野突然开阔,从眼前向远处远远的望去,一望无际,一片绿油油的碧绿的全是西瓜地,无休止的向远处延伸着。层层的瓜叶下面静静的睡躺着一个又一个西瓜。行路的人,口渴了,随意一块儿地,采摘一个,解解渴,即便再吝啬的人家,也不会因为你的这种失礼行为而责怪你。
由于冯起外公家靠近沙漠,方圆几十公里大多都是沙土地,所以大多种出来的西瓜皮薄,又沙又甜,瓜瓤鲜红,水份十足。虽然已经是深秋,如果细细看去,西瓜秧边角已经有点发黄,颜色也不在那么嫩绿。瓜地里的西瓜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大,却都披着翠绿的外衣,上面镶嵌着一条条深绿色的纹线,像似裹着一条漂亮的头巾。用手去摸它的表皮,光光滑滑,像婴儿的皮肤一样,让人感觉很舒服。
张顺三迫不及待的钻进地里摘了一个西瓜,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冯起说:“只有瓜,没刀我们怎么切西瓜啊?”
“张顺三,你急个什么,这块瓜地不是我外公家,你这样摘瓜小心别被人当作小偷。”冯起拦下了同样想冲进瓜地摘瓜的其余三人。
“我去,你不早说。”张顺三手里抱着一个西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事没事,你也不要害怕,早就给你们说了在这里过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是不算偷的,你就假装你是过路的,主人家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冯起说。
“我们本来就是过路的啊,你为什么说要假装是过路的?再说万一这块地的主人脾气不好呢?一个西瓜问我们要一百块钱呢?……”张顺三对着冯起开始抬杠。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怕被抓到现在就可以去警察局自首,这块地的主人我认识,别说一个西瓜,就是我摘一麻袋也不会有事。”冯起没好气的对张顺三说。
“你为什么会认识这块地的主人?”李小梨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冯起转头用关爱的眼光盯着李小梨看了一会,说:“说来话长,当年孙悟空带着唐三藏,猪八戒和沙和尚前去西天取经,路过火焰山的时候……”
“你别想骗我,我知道火焰山是在新疆,和这里又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又想忽悠我?”李小梨打断冯起说。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好好好,你继续说,你要是敢忽悠我我就打死你。”
“那火焰山的或不是一般的大,烤的孙悟空猴毛都焦了,师徒四人无法通过。后来,孙悟空得知火焰山的火可以用芭蕉扇扇灭,而芭蕉扇正好在自己结拜兄弟牛魔王的手里。于是孙悟空腾云驾雾前去找牛魔借芭蕉扇……”冯起说的头头是道,赵元昊,李丹儿都以为这是有关此地的典故,驻足细听。
冯起继续说:“在孙悟空前去牛魔王府邸的途中,从上空路过此地,孙悟空本来就在火焰山烤的咽干舌燥,又飞了一大会儿,更觉得口渴难耐。就低头看了一眼,心想这里要是有块西瓜地摘几个西瓜解解渴多好。可是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戈壁。后来,历经天荒地老,沧海桑田,直到前些年,这里来了两个人,我的外公和他的邻居老刘,在这块土地上种上了西瓜,不知道孙悟空在天上能不能看得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不会头偷跑下来摘两个西瓜吃?”
“你就说这块瓜地是你外公和你外公家邻居老刘的不就完事了,和孙悟空又有什么关系?”李丹儿,李小梨,赵元昊和张顺三都没料到会是个这样的结局,虎头蛇尾,大失所望,这明显就是冯起在瞎扯啊。
“关系我刚才不都说了吗?谁让你不认真听,算了,我就再给你讲一遍,话说……”
“停,可以了,我不想再听了,这个故事到此为止,你不是说这块地是你外公和你外公家邻居的吗?什么不能摘啊?”李小梨打断还想把刚才毫无由来冯起独创的传说再讲一遍的冯起。
“你笨啊,地里西瓜长的太茂盛了,你可能没看到,再往前走一点有个田埂,田埂那边是我外公家的西瓜地,田埂这边是老刘家的。”冯起率先向他外公家的瓜地里走去。
张顺三听了冯起说的话后,忙把手里的西瓜放在原地,从老刘家的西瓜地里跑出来回到田埂边上。
“张顺三,你把哪个西瓜拿着啊,放回去干什么,它又不能再接回去,搁地里过两天就坏了。”冯起忙说。
“啊?拿走啊?”张顺三愣了一下。
“放心吧,没事的,回去拿着。”
“冯起,就算去你外公家的西瓜地我们也没有刀切西瓜啊?”赵元昊想起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你们也真是的,瓜都有了还担心刀的问题吗?砸碎吃不久完事了?”
“我才不要呢,你为什么说的我感觉我们想原始人一样。”李小梨小嘴一撇。
“那你是不是连原始人也不如?”冯起反问一句,李小梨噎住说不出话。“放心吧,前面就有刀。”
“你故意的是不?有刀你不早说。”李小梨抬脚想踢冯起一脚,冯起立马躲开,李小梨想追冯起,可是在窄窄的田埂上李小梨远不如冯起灵活。
“我说你俩能不能别闹了,我们先吃块西瓜解解渴,我嗓子都冒烟了。”李丹儿对冯起和李小梨说。
“我也想问,冯起你哪来的刀啊,早上出门我没见你带刀啊?”张顺三不解的问。
“我当然没带刀啊,跟我来你们就知道了。”冯起神神秘秘的说。
冯起带着几人继续走,前面不远处果然有一条地田埂,田埂上铺满了西瓜秧,分不清是冯起外公家的西瓜秧伸进了老刘家的地界,还是老刘家的西瓜秧老冯起外公家地里坐客,或许二者都有。田埂已经与这块西瓜地融为了一体,哪怕是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看不出来。
冯起走到他外公家地界后,继续前走,在西瓜地的水渠入水口停下来,在一片茂盛的叶子下摸索了一会,拿出一个塑料袋,看形状就知道是一把西瓜刀。
“也太神奇了,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西瓜刀呢?要换作是我站在上面都不会想到脚下会藏着一把西瓜刀。”李小梨感到十分震惊。
“我外公他们这边平时经常在地里干活,要是累了渴了回家太浪费时间,就直接来瓜地弄个瓜吃,即解渴,又清甜。平时带着刀不方便,随意就干脆在地里留把西瓜刀,这里的人家都是这样,你要仔细找,我敢说每块瓜地里都能找到一把西瓜刀。”冯起对几个人解释道。
“旁边种的向日葵是你外公家的吗?怎么不见你们外公人呢?”
“旁边的不是,当初地都是一块一块买下来的,这里只有这块瓜地和旁边那块菜地是,他们现在应该在别的地上,等吃完瓜我带你们过去。”
冯起顺手从旁边的向日葵地摘了几片向日葵叶子,铺在地上,把张顺三摘的那个西瓜接过来,三五下切开,分给每人一块。
这西瓜虽然看起来长得不怎么样,毕竟是秋瓜了,但是拿一块在手里,鲜红西瓜肉面嵌着几粒乌黑西瓜籽,轻轻的咬一口,舌尖一碰,甜甜西瓜汁就顺着流进嘴里,格外的滋润,之后才是饱含水分的西瓜肉,香甜爽口。别说,种在沙地上的西瓜就是好吃,虽然是秋瓜,除了个头一点也不比夏天的瓜差。
“谁让你们摘这里的西瓜吃?”就在众人大口大口的啃着西瓜的时候,突然传出一声喝斥。
从瓜田另一边的玉米地里钻出两个少年,看年龄和冯起几人也没差多少。左边一个椭圆脸,几乎是光头,眼神有点飘忽,应该是近视。右边一个模样比较周正,个头稍矮,瓜子脸,头发也很短。两人穿着打扮几乎一模一样,上半身没穿任何东西,光着膀子,皮肤晒得黝黑发亮,但是两人都看上去很结实,身体素质想必极好。下半身统一穿着一条黑色的五分裤,赤脚瞪着一双小镇这块特有的千层布底鞋。
不用多说,这两人应该是兄弟两,左边的是老大,右边的是老二,老大手里还拿着一柄钢叉。
“闰土?”
“嘎子?”
李丹儿和李小梨见二人的装束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音。
“我们在这吃西瓜关你们什么事啊?”张顺三听冯起说过,他外公家的孩子都还小,眼前这两个肯定不是,那就是路过多管闲事的了,张顺三没好气的说。
“兴国,兴明?是你俩啊?”冯起突然放下手里的西瓜走上前去亲切的问。
“这不是冯起吗?差点没认出来,这些是你的同学吗?”那两个叫兴国和兴明的也认出了冯起,看样三人应该是老相识了。
“对啊,这几个都是我同学,跟我过来玩的,好久不见,你们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