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上天帮忙,阿童走出来之后房间的门竟然没有关严,给了乔月笙的可乘之机。
她悄声打开房门,看见李舒白泡在浴桶里,一头长发散落在脑后,李舒白的身材绝对不如方泽那样健壮,但是线条优美,每一寸的地方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她一边看一边偷笑,不曾想鼻尖一热,两股热流淌了下来,她疑惑的随手一擦,结果发现自己居然流鼻血了!
顿时没敛住气息,扶住的门轻微的响了一声,里面当即就传来李舒白的声音。
“阿童?你站在外面做什么?怎么还不进来?”李舒白问道。
乔月笙顿时有点慌乱,刚想偷偷离开,阿童就提着桶水回来了,大喊一声:“谁?”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从李舒白房间的窗户那里过来,带着一阵劲风向乔月笙袭去!
乔月笙感受到一阵杀意扑面而来,当即一掌迎了上去。两张相对,双方各退几步。
好强!
黑衣人暗惊,落地也不在与乔月笙周旋,直接朝着拎着水桶的阿童袭去。
那黑衣人能与她对一掌且不落下风,可见其修为深厚,阿童又不是修仙之人,若挨上这一掌必死无疑!
看明白黑衣人所想,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追了上去以牙还牙给了他一拳,那黑衣人也没想到乔月笙修为如此深不可测又如此难缠,只得放弃去袭击阿童。
黑衣人转身一拳迎了上去,这一掌乔月笙卯足了力气,拳掌相对,乔月笙与黑衣人到飞出去。
乔月笙手腕一抖,一条如同蛛丝一般的绳索就被甩了出来缠在阿童的腰上,又借着自己倒飞的惯性将阿童拉过来。
倒飞出去的乔月笙正好撞向开门出来的李舒白。
李舒白一开门就看见倒飞过来的乔月笙,借着一股柔劲解了她身上的冲力将她接了下来,而倒飞出去的黑衣人直接撞断一棵大树,最后没入黑暗中没了声息。
“你没事吧?”李舒白问道。
乔月笙捂着胸口摇了摇头,这一拳震得乔月笙体内气血翻涌,强压下喉头的腥甜。
一旁安全落地的阿童跑过来说道:“刚刚我看见有个黑衣人在师兄你的房间外面,之后他发现我们就要向我和月儿姐姐下杀手。”
缓过来的乔月笙挣开李舒白的怀抱,道:“此人必是我们仙门中人,修为不在我之下。”
相对于乔月笙一本正经的说话,李舒白倒是一脸戏谑之色:“我很想知道,你怎会在我房门口?”
本来还在思考那黑衣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突然被李舒白这么一问,顿时脑袋就有些转不过弯来,转回头看这李舒白。
李舒白也是着急出来,身上穿着亵衣亵裤,身上的水渍还未曾擦干,遢湿了衣服黏在身上,隔着一层布料他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直接将乔月笙看呆了去。
乔月笙的鼻血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李舒白从原本的一脸戏谑变成一脸的错愕。
意识到自己鼻血流出来的乔月笙慌乱的捂住鼻子,仓皇地说道:“那什么,最近有点儿火大!你好好休息吧!估计那黑衣人也伤得不轻不会再回来了,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李舒白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莞尔,对着阿童说道:“没事就赶紧去睡觉吧。”
“是,师兄。”阿童这才行了一礼离开。
回到房间的李舒白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房间骤然充满森然杀意!
李舒白房间不知道何时竟然来了一个貌美的中年女子,那女子身材婀娜,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勾人心魂的魅力,一双狭长的眸子一眼便让人沦陷。
可是李舒白眼底却时一片清明,丝毫没有被女子影响:“雪姨,你怎么来了?”
雪姨像进了自己家一样毫不顾忌的坐在桌子前面,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抿了一口:“这件事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李舒白罕见的笑了,坐下说道:“雪姨当年将我送到药王谷,这份恩情,舒白一直铭记于心。”
雪姨摆了摆手,道:“你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这次月儿火毒爆发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巧合,偏偏在邱明不在的时候。”
李舒白有些迟疑的说道:“雪姨你是怀疑现在有人在盯着乔月笙?”
雪姨点了点头,道:“我担心的远不止这些,就怕心怀不轨之人利用月儿来找到九尾灵狐一族的栖息地,这也就是我多年不肯与乔月笙联系的原因。”
李舒白举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手中的茶杯摇头笑了笑:“哪有什么一步成神的捷径,真是痴人说梦。”
百年前的惨剧竟然还没有人吸取教训,若是有人胆敢来犯药王谷,那便不要怪药王谷不客气!
雪姨看着李舒白逐渐冷下来的表情突然勾唇一笑,一脸揶揄之色,道:“好了,这下洗澡你可要管好门窗啊。”
听着雪姨调侃十足的语气,李舒白顿时觉得脸上烧的慌,连推带送的将雪姨给赶了出去,关上门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里屋半透明屏风后面的浴桶,一抹红色直接爬上耳根……
回屋的乔月笙一边懊恼自己竟然这么不争气,一边又偷偷的回想,最后没心没肺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阿童像往常一样给乔月笙煎药,但是今天喝的药乔月笙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苦味,反而泛着一股甜味儿。
“阿童,今天的药是换了吗?怎么不苦了?”乔月笙疑惑的问道。
一旁煎药的阿童有些奇怪:“不可能啊,还是以前的药方啊!我尝尝。”
说着就接过乔月笙喝了半碗的汤药,刚送到嘴边要抿一口,就被身后不远处一个干咳的声音打断,二人齐齐地看向李舒白。
李舒白对着阿童说道:“是药三分毒,难不成你想一起喝?”
阿童听李舒白充满威胁意味的话,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将药碗递给乔月笙,麻利的上一旁去看着药炉的火候。
乔月笙看了看手中的药碗,心中也是明白了大概,定是李舒白往药里加了糖去了苦味儿,于是对着李舒白咧嘴一笑。
看着乔月笙的笑脸李舒白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顿时表情变得极为别扭,招呼都不打一声灰溜溜的走掉。
阿童一直瞥着李舒白的动向,一看李舒白走了这才转头问道:“月儿姐姐,你们发生了什么?师兄怎么这么怕你?”
乔月笙听阿童这么说,抬起头看着李舒白消失的方向,道:“你师兄怕我?他为什么怕我?”
阿童道:“那要问你啊!师兄以前都会看着我煎药,你在这里师兄都不过来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师兄为什么这么怕你?”
乔月笙突然坏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你师兄怕不怕我我不知道,但是你为什么那么怕你师兄?一句话你就怂了?”
阿童连忙凑近乔月笙,小声说道:“你不知道,师兄这个人很恐怖的,我记得我小时候因为犯了一次错,师兄直接让我去寒潭泡了一天,之后我摊在床上半个月!”
乔月笙本来一脸笑意,但听了阿童的话,瞬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的假的?你师兄对你这么严厉?”
阿童扇着扇子将火烧的更旺些,张口道:“我其实是个弃婴,当时因为我没足月就生了出来,太夫说我体弱多病不好养活,被父母扔在山里,后来被采药过来的师兄给捡到了,虽说师兄平时对我很严厉,但是却是真正的面冷心热,我当时瘫在床上半个月都是师兄衣不解带的在照顾我。”
乔月笙察觉到阿童心中的失落,于是说道:“阿童,你想不想下山玩?”
阿童从小就待在药王谷中并没有下过山,很多民间孩童有的东西阿童都不曾玩过甚至吃过,本应该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年纪却变得这般老成。
阿童一听此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似是想到什么,旋即又暗淡了下去:“可是我不可以随意出药王谷。”
“小意思。”乔月笙一打响指,一个和阿童一摸一样的人便凭空变了出来。
阿童看着和自己一摸一样的假人顿时惊得站了起来,指着假人说道:“这是?”
乔月笙笑道:“这是幻形术,有了他在,你大师兄就不会发现我们偷偷出去。”
乔月笙双手结印,一只如麻雀大小的小鸟出现在乔月笙手中,扑动了几下翅膀飞了起来,这鸟看着与普通的麻雀没什么差别,但是如果细看的话,这鸟身上羽毛隐隐泛着金光。
“这叫传讯鸟,有了它在就能随时随地的传消息给我,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心的下山了。”乔月笙自信满满的说道。
乔月笙确实有这个自信,因为这传讯鸟是狐族独有的法术,外人很难辨认出来传讯鸟,而这幻形术更是星宿阁掌门千秋海亲传的法术,除非是幻术高手能看穿,否则即便是与幻形术幻化出来的假人面对面聊天都不会发现,这也就是乔月笙为什么这么自信的原因。
但是有个很重要的一点,乔月笙只考虑到了李舒白,却没考虑到李舒白身后还有一个雪姨。
雪姨是谁啊?狐族传承千年的大长老,看乔月笙这点把戏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不过乔月笙也不知道雪姨的存在,甚至百年间根本不知道九尾灵狐一族到底是否还存在着,所以两人安心的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