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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笑容观察者

我是一名观察者,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的故事,人情冷暖,悲欢离合。我的工作就是在这个亦真亦假的世界中看人群来往,观察人类。我观察他们的行为,举止,情感。有人孤身一人,但更多的人是成群结队,毕竟人类是群居动物。其实说起来是群居动物,人们又总是向往孤独。

灯红酒绿的地方到了夜里便开始人群聚集,这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到处都充斥着欢愉的笑。男人们各有不同,或许是工作不顺意的人来借酒消愁,喝的酒气熏天根本没人理睬。或许根本就是花花公子来寻欢作乐,身边美女成群谄媚成片。总之是各有各的心事去想,也各有各的事情去做。这里的女人们也不尽相同,有的极力的展示着自己的身姿,曼妙,撩人,她们的脸上是妩媚的笑,妄图获得男人们众星捧月般的青睐。男人们移不开眼睛,他们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的本能,还有止不住的傻笑。也对,到这来就是寻个乐子。食色姓也,倒也无可厚非。也有浓妆遮不住的青涩来此痛饮,或是纪念某段逝去的恋情,一番回忆过后总是不免失意一笑。稍有姿色的,便有男人来搭讪,多加一些坏笑;差些的,也是少有问津任其自生自灭。我走进这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被吸引,一个妆容浓艳的姑娘,浓艳的有烟尘气。她顾盼左右,仿佛是在等待着谁,面前的高度烈酒揣度三分也终究是没有喝掉。她的小腹微微隆起,脸上尽是凄凉的笑意。我与她目光相对,她的向我微微一笑,目光却有意躲闪。这很正常,无论是为情爱,为钱财,难免会有犯错的少女。

孩子应该是最纯净没有恶意的吧。这一天的空气很好,阳光也很温暖,幼儿园里的孩子们在叽叽喳喳的说笑,讨论谁喜欢谁,讨论谁的文具更好,讨论谁的爸爸更厉害。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倒也很温暖。“小美喜欢阿明天天追着阿明后边跑,阿明还把小美拒绝了!”“阿明为什么不答应小美,他俩真的很配。”“这是我爸爸从法国给我买的书包!法国,知道么?你们都买不起的!”“我爸爸答应给我买更好的!我的文具盒就是限量款,全世界只有一个!”嬉笑间大家注意到了角落里男孩“诶?你的爸爸给你买什么了呀”不等男孩回答,便是一阵哄堂大笑“没有人喜欢的野孩子呀!”“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哈哈哈哈…”“把纸片放到他眼睛里一定很好笑哈哈哈哈…”“他只会傻笑的我们可以随便笑话他哈哈哈哈…”我想这应该就是孩子们的日常吧,笑话别人也是家常便饭。我看见被大家嘲笑的那个男孩,从包里掏出了各式糖果,自顾自的吃着,也遭到了孩子们的哄抢“没有爸爸的孩子不可以吃糖!”他倒也不在意,只是露出甜甜的笑。我问他在笑什么,他用嘶哑的声音告诉我“他们说我没有爸爸的时候我很难过,但是吃了糖我就想笑了,所以难过的时候我就会吃一颗糖。”和我说这些的时候,他嘴里还含着糖,笑的很天真。这很正常,童言无忌,孩子之间的嬉闹不用当回事。

成年人有更多的娱乐方式,比如用唱歌来宣泄感情,当然还有不得已的应酬,也只能赔着笑脸相迎。KTV的包厢里总是传来撕心裂肺的歌声,或是大家举杯畅饮前的气势铺垫。看来人们很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发泄情感。唱歌的人一曲结束不管演唱的如何,依然掌声雷动,大家会笑着让他再来一首,或是笑着举杯号召大家一起。沉默了很久的男人突然站起用大笑来铺垫气势“来!干杯!”我笑着问他“你怎么不唱歌呢。”他也笑着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我“嗓子哑,唱歌不好听。”随即尴尬的笑笑“其实我也很想唱啊哈哈哈。”压抑了那些可笑的情感很久吧,却没有办法释放出来。这很正常,因果报应。

有人喝酒的地方就一定有人醉酒。娱乐场所总是难免有人醉酒,而醉酒的人又通常都甚至不太清楚,迎面走来的男人径直撞在我身上,不等我开口,那人便开始吵吵嚷嚷:“没长眼睛吗,看见人都不躲?”他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带,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呦?有钱人呐?”不等我开口他便冷笑着扬长而去“嘁,有钱了不起吗。”这很正常,嫉妒之心人皆有之。:)

无数的人妄想着一夜暴富,贪欲使他们聚集在这里,筹码砸在桌上的声音不绝于耳,赢家用肮脏的手拿起一大叠钞票,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输家在赌桌旁颤抖着双手,眼看着自己倾家荡产,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起头看着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没了,什么都没了…”这很正常,上了赌桌的人没有想空着手回去的。

人们走在闹市区的街道上,有说有笑,四肢健全的乞丐跪坐在商场门口,他也像我一样看着人来人往吧。我想要从他身旁走过,他却突然叫住了我,声音微弱却也听的清楚,“给我点钱吧,求求你了。”看着他手中的碗空无一物,我拿出了一百元递给了他。他扬起谄媚的笑脸对我说“好人一生平安。”这很正常,不劳而获的事谁都想做。

酒吧人群攒动,霓虹灯闪烁,映照各色的笑容,张扬,肆意。音乐声震耳欲聋,人们就跟着音乐狂舞,角落里一个姑娘化着浓艳的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朦胧无神的眼睛看着人群。我和那个姑娘目光相对,看到了她凄凉的笑意。

人类只有笑这一种表情,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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