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去抓兰察和阿鲁的武士回报,已然得手。哈玄这才下令扯去尹达嘴里的破布,尹达立刻大叫:“哈爷,冤枉啊!你错怪小人了!”
“放屁!放屁!”哈玄见尹达如此顽固,气得连骂两声。他侧头看了一眼钟虢盛,钟虢盛马上明白了这眼色的含义,于是走了过去。
他一把揪起尹达的脖领子,象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帐篷。随后他先抡圆巴掌,狂搧了这个卖主求财的叛徒、欺负米娜和嫩草姑娘的流氓十几个大嘴巴,这力道打得尹达满嘴喷血。可尹达却桀骜地大骂钟虢盛不止。钟虢盛哪听得这个,他一伸手麻溜地一下就把尹达的下颌脱臼,这下疼得尹达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掉在地上。
钟虢盛随即掏出视频接收器上配备的耳机,把一个耳机塞进了尹达的耳朵,把他刚才和兰察说话的录音播放给他听。
尹达听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世间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可以把他的话原滋原味地复述出来,这不是上天的报应,还会是什么?他的眼神一下暗淡了下去,脑袋也一下耷拉了下来。
钟虢盛把尹达又拖回帐内,对他说:“把你那些事老老实实地给哈爷全说出来!”随后手一扬,把他脱臼的颌骨又复了位。这时钟虢盛才发现,都海、风海、慕兰三个总管也已侍立在哈玄的身旁,看样子是刚被叫过来的。
此时的尹达再无刚才的桀骜,他低着头,语调沉闷无力地承认了一切。
貌似最坚硬的堡垒被攻克,下面的就好办了。
兰察和阿鲁被押进来,稍一对质,也不得不承认了这一切。
只是兰察虽然供认不讳,但是相当地狂妄,竟然当堂威胁起哈玄来:“哈玄,我明白地告诉你,你抓住我,也没有什么用,兽魔大爷的队伍会很快就到来的。我劝你识相点,主动和兽魔大爷合作,以你的才华能力,兽魔大爷断不会亏待了你。”
哈玄气得眉头倒竖:“好啊!倒劝起我的降来了?真是做梦!来人,把他和尹达都给我拖出去,点头火祭天!”
“啊!”慕兰听了竟然惊呼了出来。
而尹达本来象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偌大的个子缩在那里象被抽去了骨头的一滩肉,现在一听到这个刑罚,突然象被人注入了强心剂一样,“腾”地一下就挺了起来,拼命向哈玄求饶,那副嘴脸与之前的狂妄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觉得十分反感。
钟虢盛看了这2人的反应,心说:“这是什么刑罚?竟然把这2人吓成这个样子?”
此时几个武士如凶神恶煞一般冲上来把兰察和尹达拖出大帐。
钟虢盛忍不住悄声问身边的都海:“这点头火祭天是什么意思?”
都海正为兰察蒙骗了自己而恼怒,偏偏在哈玄面前又没有说话的份,气得脸憋得通红,他愤愤地说:“把这2混蛋点头火祭天都TM不解恨!”却没有回答钟虢盛的提问。
风海见状,在一旁拉了一下钟虢盛的衣襟,悄声说:“别招他生气了。我告诉你吧,就是把这2个小子的脑壳上钻个洞,然后倒入把火油倒进去,再点燃活活烧死他们。谁让这2小子脑子犯坏,胆敢欺骗咱们!”
“啊?”钟虢盛大吃一惊!这不就是地球上中国古代的酷刑点天灯吗?那会让人在极度痛苦中死亡,是极其残忍、不人道的做法。即使钟虢盛知道这个星球的文明开化程度不高,百姓还很愚昧,即使钟虢盛自己也非常痛恨叛徒**细,可是这么杀人,钟虢盛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
他一个箭步抢出,双手一揖请求哈玄道:“哈爷(在外人面前钟虢盛不愿叫他哈哥),兰察、尹达可恶可恨,杀之如同碾死一只蝼蚁,毫不足惜,可是杀便杀了,斩首即是,这样做有些……”
哈玄一皱眉,似乎有些不解地道:“有些什么?老弟但说无妨。”
“有些太残忍了吧。”钟虢盛一横心,说了出来。
“哈哈……原来老弟是动了恻隐之心。想不到,你还有如此仁慈之心!”说罢,哈玄直晃脑袋,接着说道:“老弟啊老弟,在这乱世之中,你要想存活,这仁慈二字是最要不得的!象兰察、尹达这样的奸细和叛徒,食其肉寝其皮,尚不解恨,这样做已经是便宜他了。”
“可这样也太残忍了。杀他们,我没意见,可是……”
“老弟啊,你是有所不知。你可知道,要是我们这帮人被兽魔他们抓住,会有什么下场你想过吗?”哈玄冷笑道。
钟虢盛闻言,一下想起了洪拉说过的尸魔的残忍,又想起了洪拉死时的惨状,不由得低下头去。
“退下吧。”哈玄道。
钟虢盛无奈,只得退回到原位。这时外边传来兰察高声的叫骂。钟虢盛一抬眼,看到对面的慕兰竟然吓得脸型都变了,原先那副透着干练精明的俊俏脸庞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彻头彻尾的恐怖表情。钟虢盛猜她一定是见过这个酷刑,不然不会如此害怕。
钟虢盛心里又是一悸,他忍不住再次抢出,这次是一下跪倒在哈玄的面前:“哈爷!我斗胆再说一句。这样杀人固然解气,但是请您顾念到咱们队里还有二百多少女,如果让她们看到哪怕只是听到这样的杀人,会给她们的一生都带来十分消极的影响!请您三思啊!”
听了钟虢盛的话,慕兰竟也默默地走出,跪在了钟虢盛的身侧,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见此情景,哈玄沉默了一会,说:“好吧,这次依你。来人,把他们带回来。”
不一刻,兰察和尹达被拖了回来。此时二人头上的发髻已经被刮去,露出青色的头皮,看来再晚一步,就真的点天灯了。
哈玄面色阴沉地看着已经吓得瘫软的二人,冷笑道:“不是不杀你们,而是不想那么杀死你们,再脏污了我的场子,吓坏了我的货。都海、风海,你们去给他俩一个痛快的。”
都海未等话音落地,冲上去双手掐住兰察的头,使劲向左侧一扭,只听“咔吧”一声,生生拗断了兰察的脖子。风海则拔出匕首,一手抓住尹达头上的残发,往后一拉,把他喉咙全部亮出来,随即寒光一闪,割断了尹达的喉咙。鲜血冒着气泡滚流而出,尹达硕大的身躯抽搐了一会,就再也不动了。随后武士们把二人的尸首拖出了大帐。
“啊!”帐子里很静,除了慕兰由于惊恐发出的一声惊呼和噼啪的火烛声。钟虢盛也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们没有在钟虢盛的眼前犯下过血案。不过,能给这2个败类减少些死亡的苦楚,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此时只有阿鲁还被按在地上等待发落。此刻的阿鲁则眼神游离,似乎还渴望有一丝转机能够挽救自己的性命。
哈玄皱着眉看着哈鲁,他在怀疑钟虢盛之前附在他耳边所讲的计策——即说服阿鲁,让他去兽魔那里报信,来迟滞欺骗兽魔的行动。可是看阿鲁这副提不起来的模样,他真担心钟虢盛能否顺利说服阿鲁,让他完成任务。万一阿鲁到兽魔那里,合盘说出这里发生的事实真相,那该怎么办?哈玄心里真没底。可是眼下又想不出好办法来。
而钟虢盛则派2个武士把阿鲁押到自己刚才工作的营帐去,好好看守。
哈玄看着钟虢盛的一举一动,竭力想从钟虢盛的脸上找出使自己放心的几分依据,可是除了冷静和刚毅的神情,自诩善读人心的哈玄也没有发现更多的东西。
也罢,随他去吧,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哈玄索性不去想了。他马上重新安排起第二天的工作。他宣布,留给钟虢盛170名武士和一小部分车辆,负责迷惑和拖住兽魔。而商队其他人员和所有货物,则第二天一早就出发,绕道鸣音谷前往事实上没有受到敌军袭击的惠城。
当都海、风海和慕兰听说钟虢盛要带区区170名武士,对抗2千多以彪悍残忍著称的马匪,不由得大惊失色,都海和风海更投来敬佩的目光。慕兰更是发出了当晚的第三个惊呼,迷人的大眼睛里满是关切的神色。
钟虢盛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此刻他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170个人,几乎正好是一个侦察连的编制,这下自己竟然要在这异星球又要当一回连长了。可惜,这不是当初自己亲手训练出的侦察兵,没有那种如臂使指地默契,这是他最大的隐忧。可是能怎么办?形势比人强啊!只好有什么兵,就用什么兵了。
一直对他察言观色的哈玄看出了钟虢盛的担心,他走过来拍了拍钟虢盛的肩膀,说:“明天早晨我会亲自交代这170人,让他们好好听命于你。大丈夫行于世,无挑战则无辉煌!你们完成任务回来,都有重赏。”
“大丈夫行于世,无挑战则无辉煌。”哈玄短短的一句话,让钟虢盛听得雄心奋起,热血沸腾,可以说正好点中了钟虢盛的G点。
钟虢盛天生就是一个热血军人。可是在地球的太平盛世里,哪有那么多仗让他来打?可没有仗打,那叫什么军人?总不能在演习场上度过自己的军人生涯吧。当初钟虢盛之所以选择探索类地行星的任务,其实正是不甘心于军人生活中没有战争的落寞。谁曾想,在这距离地球遥远的类地行星上,竟出现了铁血沙场的机会!在这凭战争决定一切的乱世,做为军人,还有比让他浴血疆场、马革裹尸更兴奋的事吗?也许这个星球才是钟虢盛这样的军人所渴望的真正归宿。
哈玄把一切安排妥当,众人即散去。而钟虢盛则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和米娜住的营帐。
此刻,米娜身批薄纱,也正望眼欲穿地盼着他的归来。一见到自己的男人回来了,米娜蓦地站起,和钟虢盛搂在一起......
次日清晨,也就四五点的样子,钟虢盛就被帐外的轻声呼唤叫醒了。由于马上就要面临一场残酷的大战,钟虢盛即使放*纵完**睡觉,也仍然保持着临战前军人特有的警觉。因此,帐外的武士没有叫几声,钟虢盛就醒了。
他本想悄悄地起身,让饱受炮火的米娜多谁一会,谁知他的虎躯一动,米娜就惊醒了。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搂住钟虢盛的脖子说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有魔鬼要把钟虢盛从她的身边抢走。钟虢盛听了,不禁有些心酸,他知道米娜由于自己的美丽,受过了太多的苦楚,他真想用自己的臂膀,护住这个可爱的美女,可现在……看着受到爱情滋润愈发妩媚的米娜,钟虢盛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可是不说怎么成呢?钟虢盛听到外边开始变得嘈杂起来,他知道大队人马都起来准备了。钟虢盛只得狠心解释了将要发生的一切。
米娜听了吓得俏脸发白,颤声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是你要留下?为什么上天这样对我?我刚刚才有了你,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说着,眼泪象喷涌的泉水,不断线地流过脸颊。
钟虢盛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安慰道:“别怕别怕,我会安然无事的,我的本事可大了,别说区区2千马匪,就是再加一个零,我也叫他们后悔这辈子来到人世上。你和哈爷先去奉阳,迟些我消灭了马匪,就会来和你会合。然后咱们永不分离。好吗?我的小宝贝?”
米娜早已花容失色,她噙着眼泪哽咽地说:“求上天可怜可怜米娜,保佑钟爷。以前我跟任何男人,都觉得没有分别。但现在却知道若没有了钟爷,我可一天都不愿活了。”
钟虢盛见这迷人的艳女对自己动了真感情,心中不禁壮怀激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