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说出去的。”林彤心里砰砰乱跳,她颤着声音说。
“可你今天的表现已经让我很不放心。”
“那你要让我怎么办你才放心?”
江翰故意卖关子,笑笑地停了几秒,又用三分蛊惑的声音说道:“只要你听我的,什么都好说……”
林彤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周潇潇已经回去了,她正在卸妆,所以并没注意到林彤脸上的神情有什么异样,只随口问了一句:“出去了?”
林彤朝她笑了一下,答了声,“嗯,出去转了一圈。”
“这么冷的天,你还出去,我发现你真不怕冻。”
林彤怕引起周潇潇的怀疑,连忙说:“屋子里开着空调太闷,出去透透气,不过天是真冷,几分钟就把我冻回来了。”
说完就去柜子里拿自己的睡衣,对周潇潇道:“我先去洗澡了啊。”
“嗯,好的。”周潇潇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
浴室里,林彤站在莲蓬头下,温度略微有点高的水流冲刷过她的皮肤,让她觉得没有着落的心感觉到温暖,但她很快就发起呆来。她想起刚才江翰跟她说的那些话,思绪便天马行空地不知跑去了哪些地方。
直到她被“咣咣咣”的敲门声惊醒,她回过神来,连忙加快了动作。
外面传来周潇潇的声音,“林彤,你怎么洗这么久,你没事吧?”
“我没事,马上就出来。”林彤连忙回答。
两三分钟后她就披着浴袍出去了,若无其事地用毛巾擦着头发,对周潇潇不好意思地说:“我在里面发了会呆,时间就久了点。”
“你这癖好还挺可爱,在浴室发呆。我是怕你在里面太闷,别再晕倒了。”周潇潇笑着说。
“没事的,哪有那么夸张。”
周潇潇关心地说:“你估计也是太累了,今天又冻了那么久,快点收拾好休息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
隔一天后,林彤上午拍完一场戏,坐在休息区暂时休息,一会儿还有她一场戏。
这时,她正拿着剧本揣摩台词,听见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她现在对手机来电的声音特别敏感,才响了两三声她就注意到了,连忙放下剧本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
她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江先生”三个字,瞅了一眼周围,周潇潇正好不在,她连忙接起来。
“谢谢你,昨晚我已经看到了监控画面。”江翰的声音带着笑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吗,我还怕自己不懂,装得不对。”林彤尽量压低了声音回道。
“没有,效果很好,画面很流畅很清晰。”
“好的。”林彤看了一眼不远处,沈曼青拍完一场戏也正往休息处走来,有点惊慌地说,“曼青姐快过来了,我先挂了啊。”
“好,晚上再跟你联系。”
江翰说完挂断电话,林彤看了一眼手机,不经意间抬头,看见江翰正站在离她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似乎朝她笑了笑才转身离开。
她心想难怪他知道自己现在有空,把手机刚装进包里,沈曼青救过来了,她镇定地跟她说了几句话。
晚上江翰并没给她打电话,她失落了很久,第二天早上,她看见郑琳琳坐着江翰的车来到片场,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们这些小配角,每天的戏份可能就只有那么一两场,但是不可能因为你戏份少就先把你的拍完。她们必须等,等到了那个场景需要她们上的时候,她们才能上,而且拍戏不可能完全按照计划的进度完成,所以,有时候她们看着剧本上有自己的戏,但可能等一天也没等到自己上场,也有可能该你上场了,拍的又不是计划中的那场戏份。
虽然情况如此,但她们还必须等。这天下午,剧本上没有郑琳琳的戏,郑琳琳来等了不到一个小时人就不见了,这一点只有林彤清楚,她这些天很关注郑琳琳的举动。
她看见郑琳琳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出现。
可就在快收工的时候,突然导演要改一场戏,里面有郑琳琳出场的镜头,可她人却不在片场。
导演看林彤闲着,就对她说:“林彤你找找她。”又让其他没戏的演员也帮着找找。
周潇潇那里有郑琳琳助理严青的电话,但是打过去,严青说她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打电话也打不通。周潇潇告诉她导演正找人,让她快去找一找,她答应了。
其他有郑琳琳电话的人打电话打不通肯定就都这么算了,不会再管这件事,可林彤被导演点了名,就要做点样子出来。
她跟周潇潇说:“潇潇姐,咱们分开找,你在停车场附近片场附近再看看,我去酒店看一眼。”
周潇潇说:“酒店有点远,不然你叫上司机吧。”
林彤想了一下答应了,就叫上白思明用房车把她送去酒店。
她先去敲了郑琳琳房间的门,敲了半天里面没人应,她正要离开,就看见严青也来了。
她对严青说:“里面没人。”
说完她就要下楼,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转身看着严青,“你是她助理,会不知道她在哪?”
严青跟她争执过,其实并不想和她说话,但眼下是着急的时候,她不得不解释了一句,“她离开的时候走得急,说今天下午没她的戏,让我自己想干嘛干嘛,没说要去什么地方。”
林彤又问:“那你心里就没点数,她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你觉得她现在会不会去那里?”
严青眼睛转了两圈,心里倒真有点数,但她却对林彤不客气地说:“我心里有数没数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的助理,让你在这里指教我。”
林彤看她神色,知道她肯定想到郑琳琳可能的去向,只不过不想告诉你,还说这种浑话,她气道:“你搞清楚状况,现在需要她上戏,如果找不到人,你觉得导演会怎么想,其他演员会怎么想。我好心帮你,你别不知好歹。”
严青往电梯方向走去,走到她跟前时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对她说:“她是我的艺人,我自己去找,不牢你费心。”
林彤懒得跟她再说话,就没搭理她,站了一下也往电梯那边走去,她看见严青进去的电梯是下行,想了一下,她按了上行键。
等了两分钟,电梯门打开,她进去按了江翰那层楼的数字。
到江翰房门口,她趴在门上先听了一下,一开始没听见什么,过了片刻,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和呻吟声。
她猜到肯定是郑琳琳在里面,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她想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如果敲门的话就撞破了他们的好事,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感,可一想到导演那头正在找人,而且……她的私心就是要让郑琳琳脸上不好看,就是想让他们做不成。
“咣咣咣”,她装作很着急地砸门。
里面没什么动静,“咣咣咣”,她又敲了几声,过了片刻,门就打开了,江翰脸色发青地站在门口。
“你做什么?”江翰垮着脸问她。
林彤露出焦急的神色,“我想问一下郑琳琳有没有在你这里,她助理跟我说她接了你的电话就走了。”
“怎么了?”江翰眼角微不可查地朝里面斜了一下,冷冷地问道。
“导演临时改了戏,有郑琳琳的镜头,见她不在片场,就让我来找她。”这时林彤看见郑琳琳的身影从酒柜后面一闪而过,她连忙踮起脚尖,喜出望外地叫了一声,“琳琳,你真的在啊,太好了,可算找到你了。”
郑琳琳不得不走出来,她头发有些乱,脸上也带着不太自然的红晕。她朝林彤勉强笑了笑,“谢谢啊,剧本上我下午没戏,我以为没我什么事了,就来找江翰说会话,没想到情况临时有变。”
林彤连忙说:“那你快点吧,导演和大家都在等你呢。”
“好,那走吧。”
“嗯,快点,我家司机在楼下等着呢。”
郑琳琳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江翰,对林彤说:“等等,我助理呢,她去哪了,怎么是你找来了?”
“我们分开了,她去别的地方找了。”林彤说完又朝江翰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拉着郑琳琳急急忙忙走了。
到了片场,导演看见郑琳琳,并没太苛责她,只不痛不痒地说了句:“下次不要随便乱跑,不管谁叫你有事,最好跟副导演,跟我打声招呼,别人也一样。”
郑琳琳一路过来都在怕导演骂自己,但听他口气应该是江翰打过招呼了,她大松一口气,连忙说:“好的,好的,导演,下次我一定注意。”
导演都这么说,她的去向也清楚了,大家当面也没再多说什么,又都很快进入了拍摄状态。
林彤没看到自己所期望看到的画面,心里好一阵失望。
周潇潇倒是很惊讶她竟然能把郑琳琳找到,就好奇地问她:“我在片场附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林彤收起自己脸上的不悦,连忙说:“就是在酒店啊,她应该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