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心里一惊,暗暗地道:“坏了,瓦斯大哥莫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仔细地观察着瓦斯,除了身上带着一些轻伤之外,并没发现有什么大的问题,可是瓦斯大哥说的话让小雨有些不能理解,小雨问:“瓦斯大哥,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这可别吓我。”瓦斯也是一脸茫然,说:“小雨兄弟,你说的是哪里话,我这不是因为子轩兄弟回来高兴着吗?你快带我去,我可想子轩兄弟了。”小雨无奈地说:“瓦斯大哥,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子轩哥哥去借粮至今未回,你是从哪听说子轩哥哥回来了?”瓦斯看着小雨这么一说,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感觉梦又很真实,这下可就尴尬了,小雨看着瓦斯的神情有些奇怪,问:“瓦斯大哥,你怎么了。”瓦斯为了避免尴尬,连忙说:“没事,没事,我先走了,还要事情交办。”说完就勿勿离开。
瓦斯边走边想着,这难道是睡糊涂了,敲了敲脑袋,说:“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我竟然梦见子轩兄弟回来了,还带着大都国的士兵一同回来,还真是奇怪。”
“报,敌军已靠近我族,敌军已靠近我族。”一名士兵叫喊着,这一声宣报,整个维尔纳部族都处入紧张状态,因为战事马上又开始了。
瓦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防线上,看着比先前多了几倍的敌军,这下瓦斯心里没底了,细心观察,敌军二十余万,没想到其八部此时竟然各出三万族人前来,看来对拿下维尔纳部是志在必得呀,瓦斯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一万五千人不到,又怎能对抗二十余万的敌军,国王一行人也纷纷赶到,看见敌军这般阵容,顿时令在场的所有人惊恐万状,整个维尔纳部族的将士提不起一丝士气,能从众人的神色中猜到了结局,国王也知道,面对这样的比例,利用地形是可以抵挡住一时,可是敌军比我方多出十倍有余,这又如何能抵挡地住敌军的步伐,瓦斯面向国王说:“族长,敌军此番前来,想必也是势在必得,还请族长先带着妇女和孩子们先行撤退,我带些族人留下死守,为你们拖延时间。”为了隐瞒国王的身份,只能称国王为族长,国王知道瓦斯的心思,这又能拖延多久呢?二十余万敌军包围着,又谈何容易说突围,就算突围成功,又能跑多远?这些国王也都知道,瓦斯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让族人抱有一丝希望,毕竟其部族眼中只有粮食和他们这些将士,至于妇女和孩子们若能顺利冲突出去,还有一丝生机,若是不走,防线一但失守,整个维尔纳部族就会走向灭亡,现在就算放弃抵抗投降,也是不可能了,毕竟杀了敌军那么多人,其他部族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们,而且,在瓦斯心里,绝对不会存在投降二字。
国王犹豫了,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是不带着妇女和孩子们突围,那结果不用多说,根本一丝生机也没有,瓦斯也实在想到出办法能对抗二十余万的敌人,唯有拖延时间,让族人撤退,一但敌人发起冲锋,那就晚了,当下,瓦斯单膝跪下,急忙地说:“族长,请你为大局着想,一但敌军发起冲锋,就来不急了,请族长快带族人撤离。”国王扶起瓦斯,点点头,也不敢多想,立即下达命令,让士兵去传达,将妇女和孩子们全部聚集在一起,接到命令的士兵不敢怠慢,关系到整个维尔纳部族的生死,只能这么做了。
国王说:“万夫长,我会尽全力带着族人冲出包围,你要,你要保重。”瓦斯说:“族长你也要保重,我会想办法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你带着族人趁机突围。”国王点点头,说完就转身离开,强忍着心中的痛,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瓦斯和留下的族人已抱着必死之心了,但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如今就算国王亮出身份也无济于事,其他部族现在的所作所为,足已能让参与在内的各部族长人头落地了,若是国王亮明身份,族长们能承认吗?再说,传言国王已经失踪,只要不认这个国王,又有几个人知道这是真的国王,况且现在国王又失去了丹尼部族的支持,现在也是一个无权的国王而已,能借此机会让国王真正地消失,那就再好不过的一件好事,这样还能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这个道理国王自然猜到。
瓦斯也是为大局着想才不得已这么做,他知道,若是此次突围成功,那他的族人就还有希望,所以瓦斯会让士兵牵住敌军,分散敌军的注意,只要能把敌军拖住,拖的时间越久就越好,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让族中的妇女和孩子们撤退。
国王的命令很快就在部族中传开,出去传令的士兵很快就回来,国王问:“事情都通知部族中所有人了吗?”一名士兵回答,说:“回族长,都将族长的命令全部告知部族中的每一位族人,可是,可是……”士兵支支吾吾,不敢直言,生怕族长会怪罪自己办事不力,没能按照国王的命令把族中的妇女和孩子们集合一起,国王很着急地问:“可是什么?快说。”士兵接着说:“族中妇女们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她们说要与族中将士共存亡。”国王大吃一惊,说:“什么?”士兵只好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
为了方便救治,伤员们全都安置在一个地方,这里也聚集了很多妇人和未出阁的姑娘,由于其部族的进攻,维尔纳部族已经派不出更多的人手来照顾伤员了,而族中年轻的姑娘们和妇女得知此事后,纷纷自愿前来照顾受伤的士兵,当时众人也是一阵感动。国王看着一个个受伤的士兵,心里一阵心酸,看着姑娘们细心地照料着伤员,国王心里暗暗地道:“是呀,她们又怎会丢下这些用性命护着她们的将士。”
国王的到来,被忙碌中的菲尔娜看见,菲尔娜连忙跑到国王面前行礼,国王连忙说:“菲尔娜姑娘不必多礼,现在伤员们越来越多,还需麻烦姑娘劳累一些了。”菲尔娜回答说:“族长莫要这么说,能为族人尽一丝微薄之力实乃菲尔娜的荣幸。”国王叹息了一声,说:“战火无情,让无数人死于这战火之中,让活着的人背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国王接着说:“菲尔娜姑娘,家父的死,还请姑娘节哀。”菲尔娜点点头,道:“多谢族长关心,菲尔娜无碍。”国王看着菲尔娜眉目间展现出的伤感就知道,她虽说无碍,可是内心肯定早已崩溃了,国王接着说:“其实这些都怨我,若是能好好管制,想必也不至于如此,我是罪人啊!”菲尔娜虽然不懂国王这番话的意思,但是她听得出国王是在自责,于是说:“族长莫要自责,上了战场总会有生死,又岂是族长的错,战乱之中,又能怨恨谁,就算恨,也是恨那个高高在上的治国者,他才是最大的罪人。”是呀,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国王心知肚明,若是自己管制好了各部族的话,现今也不会落下这么个场面了,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国王自责地说:“是呀,治国不力,却让国家的百姓陷入水火之中。”国王来此的目的当然没忘,接着说:“菲尔娜姑娘,你们为何不愿意离开,你可知道,防守一但失守,就没有办法保护到你们的安全了。”菲尔娜说:“生死各安天命,若不是这些族人拼死守护,或许我们早已不在人世了,我们又怎能丢下这些用性命保护我们的人,如今国家战乱,又有何处不被战火牵连,与其在外漂泊,还不如与这些英勇的族人一起共存亡。”国王暗自感叹地道:“好一句共存亡。”
菲尔娜年仅二十,深受族人的喜欢,不仅人长得好看,医术又高明,还指导着不懂医术的妇女姑娘们照料伤员,菲尔娜自小跟随父亲学医,其医术远超她的父亲,菲尔娜的父亲菲布凡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医者,自从原安德森部族改名为维尔纳部族以后,也是被维尔纳部族的编制和改变吸引而来,所以,菲布凡就领着菲尔娜前来为部族出一份力,不过,也正因如此,让菲尔娜受到了一个很大的打击,因为她的父亲上阵杀敌时,阵亡了,由于族中欠缺将士,只要能上战场的,都会自愿加入军中,一起保护自己的家园,她的父亲也不历外,不幸的是她在前几天却收到父亲的死询,当时菲尔娜还晕倒了过去,菲尔娜自幼母亲就去世了,又没有兄弟姐妹,都是父亲一手养大,她父亲的死对她来说是一个沉复的打击,就连最后一位亲人也离开了人间,按理说,菲尔娜此时应该在家中尽孝,不过她只是简单地处理了父亲的后事,就回到军营中工作,因为她知道,现今大敌当前,家事只能先放在事后,这也是她的父亲常常教导她的,这般举动,这般大义,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眼看着敌军就要发起进攻,在场的所有将士都知道,这是一场屠杀,根本毫无胜算,此时还未开战,却被敌军的气势压迫着每一位维尔纳部族将士的胸口,感觉呼吸困难,但是维尔纳部族的将士们没有退缩,因为他们都知道,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保护着族中妇女和孩子们能够冲出包围,只要族中妇女和孩子们都在,那维尔纳部族就永远不会亡,若是她们落入其部族手中,即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将士们早已抱着必死之心,准备要给敌人沉重的教训,要给入侵他们家园的敌人一个深刻的记忆,就算死,也要尽自己能力多拉几个敌人垫背。
瓦斯看着身旁的小雨,正想说什么来着,小雨似乎知道瓦斯想说什么,于是说:“瓦斯大哥,你不必多说了,我不会丢下你们不顾的,自从与你相识,你就像亲哥哥一样对待我们,就算子轩哥哥在,他也不会离开的。”小雨说的没错,子轩若是在,也是不会不管不顾的,虽然瓦斯与他们年龄相比,大上许多,但是也多次劝说他们离开,不想他们受牵连,不过最终瓦斯还是没能说服他们,这次也不例外,瓦斯还是不想他们参入其中,毕竟这是部族中的事,可是一听小雨这么说,瓦斯知道,又一次劝说不了了,瓦斯拍拍小雨的肩膀,说:“小雨兄弟,大哥能认识你和子轩兄弟也是我的福气,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还能和你们当兄弟。”瓦斯的这番话小雨懂,小雨也只能说:“我也是,瓦斯大哥。”
敌军阵营中终于有动静了,敌军先是各派五千人的队伍来开路,朝着不同方向攻打,因为其他部族此番前来,志在必得,只要突破一个口子,那么接下来就会派大军攻打,现在虽说只是各派五千人攻打,可是维尔纳部族也不好受,几万人对一万多人,可想而知,其实各部族的族长派这五千人来就算不能冲开一道防线,这些人也是足够牵扯住对方的,消耗敌人的体力,等到精疲力尽时,再派大军压上,到时根本毫无反抗之力了,其部族也是细心商讨过,虽然各部人心不一,但是在面对维尔纳部时损失了那么多族人,这笔账又怎能不算,现今各族竟然从不同的方向攻打着维尔纳部族的防线,虽然敌军还是没能冲破防线,但对于维尔纳部族来说,面对几万人的进攻已经如此吃力,若是剩下的大军一起进攻的话,根本抵挡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