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顾怀璧虽然在那个密室一样的东西蹋了之前,被什么东西给甩了出来,但是还是被重重地砸了几下。
她艰难的开口:“我……的……天……”
顾怀璧不知为何,现在却在之前惊蛰带她来的小树林里。难道她刚刚吸进去的就是这个顾佩天宝贝得不得了、藏着掖着的的密室?
顾怀璧抹去脸上的灰尘,刚坐起来,一个黑球就给砸了过来。
顾怀璧眼冒金星:“你的办法就这样?”
把整个密室毁得和灰一样,这样谁都不知道了?但是这样谁都马上知道有人进去捣乱了啊。
突然这包子一样的黑球,一下子金光闪闪,变成有洗漱用的盆那么大了。
“它不会要变成泰山然后压死我吧。”顾怀璧心里暗叫不妙。她一个激灵就站起来,拔腿就跑。
这个东西见她站起,忽然就跳起来,像是要直生生地打她的脸。
“什么玩意!”顾怀璧看那球的速度极快,心里道躲是躲不过了,赶紧用手捂住脸。
球:“……”
顾怀璧并未感到预想中的疼痛,看见地下那个似乎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的球。
顾怀璧后知后觉,之前看的那张纸,能在正明火焰中被尘封多时,应该有受过心礼,有了意识的,怕已经成了面前这个黑球一样的精怪。
那她前世倒是听闻,有些心智尚未成熟、未曾被尘世晕染、甚至对尘世还抱有少许期许或执念的精怪都欲寻一位它所认为的天定之人,并与之结契。
精怪需满足它所选定的人一个十分迫切的需要,然后便展示自己的灵魄,并求主人赐名。
这样便算结契成了。
难道她觉得急迫的就是怕闯了祸然后被顾佩天知道以后家法伺候?
那个球一样的,是它的灵魄?
那刚刚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什么玩意……?
顾怀璧扯出一个笑,看向地上那个躺在地上无比沮丧的黑包子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郁郁不平道:“主人赐名,定当接受。”
似乎是郁闷,它停了一会,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劲:“是了,从此以后,我就叫……‘什么玩意’……”
“什么玩意”将包子尖一样的形状转过去,似乎不再看顾怀璧了。
“嗯……”顾怀璧的笑满是后悔,连忙陪笑道,“幸好我刚刚没说走开,滚开……这样一想,什么玩意还是不错的……”
试想一下,顾佩天:这是与你结契的精怪,怎么称呼?
顾怀璧:滚开。
顾佩天:你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接下来少不了脱层皮。
正暗自庆幸着,突然感觉“什么玩意”往她一撞,硬生生地把她撞进旁边一遍树堆中。
顾怀璧顾不上被哪根枝条抽脸上了,只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稳而有力。
她轻轻剥开几片青叶,看到的却是一个身影,身穿金镶边茭白衣袍,三千青丝用金边茭白发带固定好。
一举一行,皆如天神般大方,高贵。
众人看顾佩天、顾怀璧,认为他们是人间霸主,炫目不可犯。
而见此人,便认为是天降天神,高贵不可望。
“师父……”顾怀璧轻轻自个念道,这么轻的声音似乎也被云衡先生觉察了。
顾怀璧赶紧放下扒着青叶的手,生怕自己与云衡先生的目光对视而暴露。
而顾怀璧听着,云衡先生的脚步往她藏匿的方向走来。
这个地方,顾佩天如此重视,难道是顾佩天自己就离开一会,也要叫云衡先生来察看?或者是“什么玩意”毁证据惊动了云衡先生?
正午过后,一片静悄悄。而云衡先生踩在草上细微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了,顾怀璧听到自己打雷一样的紧凑的心跳声传来……
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如果让顾佩天,云衡先生这两人或其中任何一个人发现了她进过密室,那么绝对不会饶过她,她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顾怀璧给了什么玩意一个“让它好好表现,建功立业”的眼神,“什么玩意”临危授命。
一个黑黑的小球划过空中,云衡先生“刷啦”一下拔出剑,剑身与剑鞘发出金属碰撞的压迫声。
顾怀璧以为云衡先生被什么玩意引走了。不想面前好似有一道光亮的剑光劈来,顾怀璧赶紧连滚带爬躲开。
正当顾怀璧以为避无可避时,剑停了下来。此剑身上镂花极为精巧,修长的剑身,泛着寒光边缘却是无比锋利。
她曾听师父叫此剑为“寻弃”,就不知是弃了什么,又为何要去寻,既当初决定要弃,又为何要寻回?
此剑似乎是有灵魄的,以前也是日日陪着师父看她练功。
她小心地东张西望左顾右盼,都没见着云衡先生影子。
难道云衡先生看了什么玩意后,觉得什么玩意更重要,所以才只让寻弃来抓她?
顾怀璧悄悄拢住寻弃,慢慢让它降下来。
她阿谀道:“寻弃,既然知道是我,就不必让师父知道了吧,自己家密室被自个人给打烂了,这说出去多丢人啊。”
正说着,她突然手掌一用力,隔空将寻弃一下子戳进地面。
寻弃似乎发现自己被骗了,嗡嗡震动着想要起来。
顾怀璧见被识破了,不禁低声道:“惊蛰,救我!”
顾怀璧只感觉腰上“嗖”一下,一道微弱的金光划破僵持的空气,卷成一个圈,禁锢住了寻弃。
顾怀璧轻声嚷道:“惊蛰,诶你作甚,你别划到了寻弃,你那不是告诉师父,今天打烂密室都谁干的吗?”
寻弃在惊蛰的禁锢中闹了一会便也安静了,一副投降的样子。
“惊蛰,刚刚在密室叫你救命,你怎么更没了灵魄一样,现在叫你来绑架,你倒是比谁都兴致高。”顾怀璧嘟囔着把惊蛰收回去。
她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看了四周许久,都没发现云衡先生。
想着赶紧回去换个衣服,然后赶紧去找什么玩意。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她结契的精怪,而且还给人取了这么个名。她踮起脚尖,拔腿就溜。
而树林的尽头,看着那个满身血污,泥泞不堪的红黑背影,他眼睛中满是复杂之色。
他慢慢走到立在土里装投降的寻弃,道:“寻弃,别玩了,起来。”
寻弃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带着地上的土块起来,尘沙顺着剑身的纹路滑下来。哪里有刚刚被俘虏时束手无策的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