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长春功》读起来艰难苦涩,不仔细研读,确实不能明了其中真意。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李师兄提着一大捆面条回来,扔在了厨房。
张季辕不得不将《长春功》怀揣兜里,进了厨房,开始制作泡面。按照之前的流程,忙碌了两个小时,终于做好了九个人一天的食用份量。当然,期间张季辕也偷了嘴。
大约快接近正午时刻,老王堂主召集众人,说道:“今天是刘师叔双修大典,来参加的都是主部级别的人物,甚至还有外脉长老前来。尔等此次上台切不能出现丝毫失误!”
老王堂主狠狠看了一眼众人,又看了看张季辕,又道:“张师弟不必上台,做好一些杂事就可!有劳周师弟途中与他说下事项,答疑解惑一下!”
“………”
九人背上行装,什么琵琶、二胡、编钟、箫、笛、琴等齐全。
周师兄名肃,为人严肃严谨,路上与张季辕同步而行,说道:“声部下分别是乐堂、词堂,还有我们曲堂。三堂人数相加甚至不如刑部法杖堂万分之一,由此可见我部式微。今我堂为各部主部,内门弟子,各个长老等等,其操办宴席时表演歌曲,以此讨些赏赐苟活!”
周肃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悲哀起来。
“我声部三堂不如其他部,岂有不知唇亡齿寒之理!故而互相照应,关系较好!师弟切记这段路程,到时莫要乱跑。”
“还有刘师叔双修大典,来往人多,其徒子徒孙多不胜数,切不可怠慢其中任何人。”
“长春功也要勤练不辍,到了凝气三层,便有一次申请调部资格!你若是不愿待在曲堂,可去目前势力强劲的功法脉火部烈火堂!当然跨脉调人,需要经过我脉考验!”
“………”不知不觉,九人已到刘师叔大宅。
张季辕听得津津有味,只感觉转瞬到了目的地,心中略有遗憾。
府中管家凝气四层,其实力和老王堂主相当。其接领九人从偏门进府,到了台后。
“王堂主,各位宾客已到。到了时候,刘师叔举行了双修仪式后,你且上台。台下客人觥筹交错,你切不可扫了兴!”
“那是那是!王某一定尽力!”老王堂主作揖道。
管家走后,气氛一下了轻松了许多。
张季辕觉得堂主对管家太过客气,不解道:“堂主何必对一个管家如此卑躬屈膝?”
老王堂主瞪了一眼张季辕,随即道:“这管家乃刘师叔亲信,若是惹得他不满,回头在刘师叔面前说几句坏话,我曲堂可有好果子吃?”
话完,顿时陷入了无比的压抑之中……
过了不久,台上便开始举行了仪式。
张季辕在背后隐约看到仪式的模糊流程,似乎和故乡拜堂成亲相差无几。待仪式完毕,刘师叔对着台下众人道:“感谢各位道友前来,略备薄酒,还望包涵!”
说完便端起酒杯,向着众人一饮而尽,作揖告退。老王堂主见此立刻走向台上,扯着大嗓门高声道:“今刘师叔双修吉日,我曲堂准备了几首曲子,以祝刘师叔喜结连理,也为各位喝酒助兴!”
言毕,一挥手,除张季辕外,曲堂众人一涌而上,纷纷摆弄好乐器,吹拉弹唱。你一句我一句,高声而歌。
“今天是个好日子……嘿嘿嘿……满山遍野都喜庆………耶耶耶……有人喜结连理枝………呀呀呀……欢快歌声送祝福……啊啊啊………”
后台的张季辕听此,坐着也差点摔倒地上,不禁感叹“这是什么辣耳朵的歌曲”!可是更令人窒息的是,台下众人似乎并没有排斥什么,各自喝酒,好不尽兴!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八位师兄为何声音俱都干哑,因为如此撕心累肺吼叫着实不难干哑。
嘿耶呀啊了半天,台下突然有一人站了起来,对着台上喊道:“停停停!你们唱的什么曲!吹箫那个,刚才你就停顿了一下,导致呼吸不连贯,调都变了!你们曲堂连调都不准,岂不是贻笑大方,更是丢了刘师叔颜面吗?”
声部部主戴宗面色难堪,因为这首曲子已经传唱已久,说耳朵都听出茧来也不为过。如此场合,自己部下曲堂出了差错,确实丢人。
戴宗起身向刘师叔作揖,转而训斥台上八人道:“还不下台!下个曲子再有差错,必定重罚!”
其余宾客众人哈哈大笑,皆不以为意。
老王堂主下了台,面色沮丧。
“堂主,这呼吸之间,一呼一吸,何来不连贯之说?”
老王堂主看着张季辕解释道:“这呼吸有长有短,唱曲时,若该呼时不呼,该吸时不吸,便是不连贯!此乃大忌!”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张季辕更懵了。心想“你们唱得难听说啥都是对的!”
“现在台上乃戏部笑堂,他们下台后我们再上。若是再有失误,你们皆知道后果,好自为之!”老王堂主说完,闭目打坐起来。
众人低头不语,神色暗淡……
张季辕想了想,你们这什么唱曲,我上我也行啊!于是便找到弹琴的秦师兄,道:“师兄,我这有一首上古佳曲,保证能让刘师叔高兴!”
秦师兄神色平淡,只说了一个字:“哦!”
“等下笑堂人一下来,你我二人就冲上台去!你快速弹琴,我放声歌唱!记住,动作一定要快,不能给堂主反应机会,不然你我二人会被杀的!”张季辕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想看看秦师兄的反应,却见秦师兄神色依旧,只说了个“好”字。
张季辕没想到秦师兄答应了,确实始料不及,毕竟这种疯狂的举动,不是谁都有勇气。
“师兄,台上嘿……嘿……嘿……耶……就是你唱的吧……”
“………”
张季辕偷偷教授了自己曲子的弹法。修仙者果然记忆力不一般,秦师兄很快就习得精髓。
过了好久,笑堂的人终于说完,前脚刚走,后脚张季辕就如猎豹冲上台去。
秦师兄更快,毕竟他凝气三层的修为,快如一道闪电。
“叮!”秦师兄拨动琴弦。
“坏了……”老王堂主呜呼一声,险些吓得瘫坐地上。
台下众人摸不清头脑,有人刚要说话,旋律骤然响起。
歌声回荡…
“春风吹啊吹,礼物鲜花和一个梦!”
“AH...WO..”
“心里欢天喜地……”
“春风拂在我的脸上………”
“……”
“AH...WO...心儿飞呀飞,天上星星你的眼睛”
“………”
现场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