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缥缈挨过去戳了戳他的臂弯。
“他们很怕你啊?”
第五点头,隐在宽大袍袖中的手抬起,将遮了眉的黑袍帽又往下拽了些,“我负责戒律。”
原来如此。
“你们魔界不是想干嘛就干嘛,最重洒脱二字吗?”她理所当然地问他。
“谁告诉你魔便可肆意行事?”他拐了个弯,换了条道儿,脚下原本的平坦变成了微高的台阶。
缥缈斟酌一阵,眼底跳动好奇:“自古就有这一说法啊。”
“嗬!”他好像是被逗笑了,又好像只是因嘲弄而做出的反应。
得。
不说了就是。
正好。
心里才想着这般,便到了地方。
俯瞰底下繁华盛景,缥缈笑道:“真有意思,明是从平地进来的,到了里面却身处最高一层。”
放眼看去,每楼中间都是镂空的圆形,数十条绑在四周石栏上的彩绫连上悬空浮着的巨大琉璃珠,风吹引阵铃音。
视线放远了,她瞧见水岸边人头攒动,粼粼江面上的诸多船只、万千灯火。
不知是何人设计?
好生巧妙。
“走吧。”
“哦。”
第五领着她绕石栏往左边走去,过了比先前明亮的甬道后,方才止步。
这似乎是个隔绝了普通族人的独立雅间,宽阔精致,地面随人的步子泛起水纹,房梁上缠满了藤蔓,藤蔓垂落之处便有一石桌。
此处的客人都取了鬼面,谈话时的声音不大,显得极其安静。
“太闷了点吧?”
缥缈正要与他商量去下面,就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缥缈!”
这声音……
哦豁!
完犊子!
为何早不遇到晚不遇到偏在我仙力尽废的时候遇到啊?
她慢慢低下脑袋,恨不得缩进衣衫。
“把头抬起来!”
“公主,自重。”第五冰冷的声音响起,阻隔了花辞树伸向她的手。
“嗬,真是好笑!想不到堂堂天界仙子居然与我魔界戒律使混在一起!怎么?你是要勾引谁呀?”花辞树讽笑,声音极大。
本来动静就不小,这番话又还扯上了戒律使和天界的人,周遭客人们自然都巴巴盯过来。
“上回是我错在先,对不起。”
“哟!你说什么呢?我可不知道。”
缥缈展起笑颜,抬头淡声道:“何必这般为难我?若你尚记着天山之事,我便弥补。”
“怎么弥补?死么?”花辞树故作惊讶地掩起小嘴,遂又寒着音色道:“我现在就是纯粹看你不顺眼了,你能如何?”
打又打不过。
跑又跑不了。
身边还站着第五。
若传扬出去,到了天界亦或师父耳里,先不论脸面问题,被罚紧闭思过崖绝免不了。
长则数千年,短则百年。
我可不要!
“嘿嘿嘿~小花花,花姑娘~你便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啦,天山时只是无心逗逗你嘛!
你看我不过是个小小小小小仙子罢了,哪儿能与你妖族公主相提并论是吧?所以说呀,你将时间扔我身上多浪费啊。”
缥缈笑着说完,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之处,可要搁旁人眼里,那语气那表情,妥妥就是个**。
第五:“……”
他才消化完她是女孩子的事实,就又被她这副贱兮兮的样子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