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主寝殿。
泽玉、原石二人面对面坐着,等候缥缈归来,这一等便等了两个时辰。
吱呀——
“回来了!”
泽玉兴奋起身,跑向正殿瞧去。
缥缈没精打采挪着脚,两步一个豁害地迎向他走过去。
“如何?”泽玉眼中闪着光,心下其实已有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多问这一句。
“哈——自然成啦。”
她伸着懒腰越过他,又越过原石,径直往床上一躺,双眸瞌起,就是副准备睡觉的模样。
“原哥哥,看来我得去你那儿挤一挤了。”泽玉撇过脑袋,只当她是累了。
毕竟杨小四的病症闻所未闻,寻了无数名医高人都没法子,便唯独泽六七手里的药可续其性命。
这般若要根治,委实需费力气。
原石颔首:“也好。”
反正两处也不远的。
……
翌日,初晨。
缥缈是被鹤小娘的“天籁之声”吵醒的。
“嘛呢嘛呢?清儿八早练嗓啊?”
“唔唔,阿巴阿巴阿巴?”
她献媚似的趴在床沿边。
“……”
缥缈翻过身,将被子盖过脑袋。
“啊呀~唔~啊啊~”
“……”
缥缈掀开被子翻落下地,马马虎虎穿好鞋,眼皮耷拉,问:“你今个儿是怎么了?”
“唔唔!”
鹤小娘递上镜子,眼珠亮晶晶地瞧着她:主人不开心,我便要让主人开心才是。
她揉揉眼,视线却依旧朦胧着,便凑近了去,方才看清。
“……我谢谢你啊。”
听缥缈这么一说,鹤小娘立即就要继续高歌一曲。
缥缈急急捂住她的嘴巴,一字一顿道:“待、我、想、听、时、你、再、唱,可、好?”
心知主人嫌弃,鹤小娘暗道:定要学好了再献歌与主人。
缥缈掩着嘴巴,豁害连天。
她将铃铛幻作水盆,捧水湿手,揩脸,瞬间清醒不少。
“噫,这什么时辰了?泽玉呢?”
鹤小娘启唇欲答,这时殿门忽地开了,然后就是阵轻快的脚步声。
“说泽玉,泽玉到。”
“嗯?她是……”泽玉停在偏殿门前,看着鹤小娘狐疑不止。
缥缈理好衣衫,坐到桌旁饮了小口茶,“你见过啊,这就忘啦?”
听言,他略微思忖了阵,旋即兴冲冲笑道:“白鹤妖!”
“是的。”缥缈饮尽了茶,轻手放下,又问道:“原将军呢?”
泽玉挠挠脑袋,脸颊一热,声音低得她这般耳力极好的仙都差些未听清,“还未醒。”
“未醒?”
见他这番羞涩的神情,缥缈那股莫名的激动劲儿又窜上了脑袋瓜,嘴角笑意逐渐猥琐。
“嗯,咳咳!”
泽玉故作镇定,正起姿态吭吭哧哧问她:“杨侍中今早进宫来向我表了决心,谈完我便立马来找你了,不知你下一步的打算是……”
“丞相。”
“丞相可并未有被别人拿捏的短处,更无软肋。”泽玉以为他是要故技重施,便说来提醒。
缥缈微微摆动手指,眸色敛转。
片刻。
“把他拉到你这边儿来……你的修为必然要到他心中的及格线,随后再与原将军登门拜访即可。”
他失笑反问:“你在说笑吗?”
“说笑谈不上,只是接下来的三天你绝对笑不出来了。”
望着她脸上凝着的意味深长,泽玉猛地一个激灵,默默退了半步,只露出半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