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怀瑾一声暴喝，与他离得近的魂魄顷刻灰飞烟灭，离得远的也被吓得立即消失。
不过盏茶功夫，就只剩下一个玉面白衣俏少年。
“师父，就是他了吧？”
缥缈冲白衣魂魄微微努嘴。
怀瑾不作回应，淡声问道：“来者何人？”
白衣魂魄离地飘飘，脸上尽是茫然，好在懂得回答：“王……七……魄……”
话音刚落，鹤小娘的身体便震颤剧烈起来。
怀瑾一看，知道不能再耽搁，便高声喊道：“魂归！”
十只招魂幡即刻受细线控制飞向王七魄，将他围在中间。
“魂……归……”
王七魄缓缓昂头，飘到鹤小娘上方与之渐渐融为一体。
“待片刻后她便醒转。”怀瑾看着蹲在鹤小娘身旁好奇打量的缥缈，生生忍住打击之语不屑之言。
“师父，开启转世记忆有何捷径可走么？”缥缈摆弄起鹤小娘的头发，心不在焉地问。
闻言怀瑾眉头紧皱，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瞬间如同裹了千年寒冰一般。
没听见自家师父的回答，缥缈便以为他不知，要不然就是懒得说。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缥缈立起身，眸光清澈见底，净似皑皑白雪。
怀瑾眉头舒展，多余的情绪或说不该有的情绪总是在缥缈视线所及前收敛完全。
予她的，只有纤尘不染世无双。
偶尔喜怒无常，人情烟火。
缥缈定神：“师父可否为徒儿解惑？”
“讲。”
“仙有仙丹，妖有妖丹，魔有魔丹，亘古不变。”她还没说完，师父的怒火便升腾而起。
明显之极，即便刻意隐忍。
她并不打算住口于此，“可我为何没有？若我不是仙，那我是什么？妖，魔？”
“我不是告诉过你，好奇心……害死猫么。”怀瑾音色微沉，垂眸笑容可怖。
乍一看，确有七分吓人。
“师父。”缥缈也不知自己今日怎么偏要问到底，仿佛心底有个声音叫她不要罢休。“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何族类罢了。”
他凝着脸色，便这般与她相视不语。
就在缥缈嘴巴一张欲再问时，鹤小娘霍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唔唔，阿巴？”
“哎呀，好不容易搞起来的气氛嘛。”缥缈顺势下台阶，似乎方才真是随便玩笑。
“唔？”
“好啦好啦，雪中州这么大，还有许多地方没去过呢，我们——”缥缈顿住。
因为怀瑾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份金光书卷，这是天帝来了急诏啊。
看来出大事了。
怀瑾怔然半瞬，随即一拨书卷，几个金光大字便跃然空中：魔界大举来犯。
我没看错吧？
缥缈瞪圆了眼，千万年来两界势如水火，却从未动过兵戈。
今日魔界居然首挑战端？
当真是勇气可嘉。
“跟我回去。”怀瑾挥袖抹散书卷金字，迈出两步就要逮着缥缈一起回天界。
“不不不不了吧师父！”她果断拒绝。
这要是回去了，指不定啥时候才能再下凡界呢。
“想好了？”
怀瑾凤眸眯起，笑意危险。
通常，这个动作表示他有亿点点不开心，所以可能得杀个兔崽子压压火气。
但好在并未到不可商量的地步。
此问便是在给你机会选择直接升天还是间接升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