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的大概结构是一个大车间加一个办公室,宿舍是在外面租的一栋楼,吃的伙食相当差,车间里有8台机器,都是很旧的机器,估计是倒腾了好多手的机器。
在车间看了下,做的货也是质量很差的地摊货,而且很杂,说实在的,以前像这样的厂,我都看看就走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程的肚子一天天大了,由不得我挑三拣四。
和老板谈好了工资,我的工资是1400块,程和阿雄的工资是900块。这个工资算是很低了,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做到过年再打算。
一切安顿下来,没事带程和阿雄到处看看,陌生的环境,都是新鲜感,因为没有单间,我和程不能住一起,她住在女生宿舍。
两个人不在一起住,我也自由些,阿雄和我本来就是喜欢上网,现在两个人凑一起,下班就喜欢往网吧跑,这让程很是不高兴。
有天夜班,程和我说,她要回家,我知道她是在生气,我就问她:你怎么了?
程很不高兴的说:我想回家。
我就说:现在手上没多少钱,现在回去我们吃饭的钱都没了,再检查下吧。
程没理我,我也知道她在气头上,估计一直隐忍不发,我想着下了班再劝劝。
下班了我才交接完,程已经就走了,我连忙追上去,她不是往宿舍的方向走,我心里开始担心起来,连忙追上去。
跑到后面拉住她的手: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你现在有身孕,还到处跑,很危险的。
程生气的甩开我的手:你还知道我有身孕,哪里下了班还不陪我,还去陪你兄弟,你自己跟他过啊,别管我。
我挡在她面前:有话回去说好吧,你这样乱拍等下被坏人给拐跑了,本来就是刚来这里,你再要出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程也带着哭腔的说:拐跑了更好,就没人管着你,你就自由了,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
我又哄着:行了,别闹了,上了一夜班累死了,乖,回去吧。
程赌气的说:你别管我,我就要走。
我也懒得劝了,她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两个人在街上到处乱转,走到一个水坑边上,程直接一脚往水坑里踩了下去,水坑就是臭水沟,里面臭气熏天,苍蝇乱飞,里面的水乌漆嘛黑,
看着她动作不对,我心里一沉,有点打瞌睡的精神瞬间紧绷起来,连忙一手拽住了程,还好反应及时,人没掉下去,吓得我冒一身汗,眼泪也出来了,大声的吼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要是掉下去怎么办,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啊。
看我发了脾气,程也吓到了,抱着我:老公我们回宿舍吧。
我看了看她:你不闹了?
程摇摇头,我拉着她的手送她回宿舍,她也不像刚才那样生气,变了个人一样,像个小女人一样拽着我的胳膊。
送她到二楼宿舍,她却不让我走,让我陪陪她,想着刚才的惊心动魄,我答应了。
我还没来她宿舍看过,瓷砖的地板,听感觉的,她一到宿舍就把地板一拖,过了会就把席子铺在地上,然后妩媚的对我说:老公,我去洗澡,你要等我哦。
我瞬间明白她的用意了,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好像一个多星期都没和她温存了,原来不止是男人好色,女人也是人,欲望一样是有的。
因为她肚子已经有微微有点形状,我只能温柔的对她,我知道,以前温柔的小棉羊,已经在慢慢的觉醒了,而从这一次以后,我很少上网了,尽可能的多陪陪她,让她不会那么寂寞,想家。
这家厂是半个月白夜班颠倒一次,我们上的白班,而随着深入了解,各方面问题都慢慢出来了,两个老板,一个年纪大的主要负责业务,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打麻将,一个主内,但是对绣花完全不懂。
因为厂里机器很烂,生意是真的不好,做的货也是稀烂,我想在这里做的久,也想为厂里处分力,我和年轻的老板商量,以我的技术,把厂里的机器全部翻新一下,对做货提升很大,客户来厂里看,也能有个好的映像。
两个老板都同意了,因为这是对厂有好处的,我也每天一天天翻新这机器,因为没人帮忙,我就一个人忙着,速度也不是很快。
我翻新到第四台机器的时候,厂里已经就没货,几乎上天天放假,我还是翻新着机器,反正为了生存,就得找点事忙着。
厂里放假意味着没有饭吃,我们在上家厂拿的一点工资,三个人就这样花着,很快就力不从心,我这能向老板求助。
这天我到老板办公室:严老板,我们三个都没钱了,能不能预支点钱,有点生活费就好。
老板在口袋里一阵摸索,搜出了7.5元钱,对我笑着说:喏,我就这么点钱,你要就拿去吧。
我心里当时就冒汗了,我绝对我的努力会毫无用处,开始担心老板发不起工资,还有将近一个月才发工资,我们该怎么熬过去呢。
机器我也没心情修了,每天的工作就是在车间守着,我和阿雄都是白班,我们每天不管有事没事都在厂里混着,哪怕是在那里玩,也要每天守着,我真的很担心老板跑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样熬着时间,每天都把车间守着,严老板有时候也会问我们怎么不回去睡觉,我们都是说,天天睡觉,睡不着,老板也是安慰着,很快就有货了,淡季过了就好了。
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这一切随着老板找我的一次谈话而改变。
有天老板也是无聊就问我:小王,我跟你私下商量个事呗。
我也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脑,就回头说了句:严老板,你客气啥,有啥事你说嘛。
我和严老板打交道的时间最对,所以也不见外。
严老板考虑了下,接着说:小王,我觉的跟你很投缘的,你的技术也好,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要搬厂,你会跟着我们一起去吗?
我心里惊了下,故作镇定的说:这是必须的啊,老板走到哪,我们当然要跟着啊,我是给你们打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