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轴回到5岁的生日,那是一个冬天,我爸听了我妈说我想要玩烟花,我爸从城里带了15响和30响的手持烟花,那是很骄傲的事情,可以和小伙伴吹很久,
烟花每响一下,我就和我哥数一下,感觉少响一下那就亏了,很自豪的看着别的小朋友羡慕的眼光,山里还没有这么多响的烟花,
那一天我很高兴,永生难忘,我感觉爸爸妈妈对我真好,我真的很幸福,晚上我爸和我妈正在看当时热播的聊斋,老版聊斋很恐怖,父母就让我和我哥钻被窝睡觉,
我和我哥也好奇到底放的是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呢,听着电视里唱着,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好奇的不得了,偷偷在棉絮上掏个洞,隔着那个小洞偷偷瞄,那是快乐的时光,
我们那个时候窗户是用油纸蒙住的,透明的,迷迷糊糊能看到外面的山,看了聊斋,我两半夜不敢起来上厕所,就在窗户上用手指抠个小洞,然后把小丁丁伸出去嘘嘘,两个人笑好开心,对这就是我们私下的秘密。
我哥比我大两岁,都是他带着我玩,有一天他有发现一个好吃的东西一个瓶子装的,我也不认得,绿色一颗一颗,
我哥说,峰,这个很甜,我尝了一颗,真甜,放在大牙上一咬,好苦,连忙往地上吐,我哥哈哈大笑,
他说这个表面甜,吃到苦的时候就吐了,我两就开心的吃了起来,结果又被我爸发现了,原来我们吃的是感冒药,小时候哪里懂,出奇的是,我爸当时没有打我们两,上门不要再吃,这是药。
我们住的楼顶,都是用一块一块的水泥块拼接的,楼上晒着恨得的瓦罐,里面都是各家各户调料品,甜麦酱,这东西可是好吃的紧,
但是你不能去看制作过程,看了绝对吃不下,从晒麦子开始,上面就是绿油油的霉菌,放在楼顶暴晒的时候,里面一条一条白色的蛆,在甜麦酱里钻来钻去,你也别觉得恶心,以前家家户户的麦酱都这样出来的,吃的时候,还不是巴不得多舀一勺,
有我哥带我玩,真的很开心,冬天人家把棉被晒在外面,我哥带我去用火柴点棉絮,结果可想而知,见火就冒烟了,我们吓得跑了回去,还好我爸不知道,小孩子的顽皮是大人理解不了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过完农历年,我哥和我爸都走了,我又开启了天天吃泡面的生活,但也不错,最起码我妈不打我,每天让我帮她卷毛线球,她不上班的时候就是打毛线衣,再拆掉毛线衣,一家人的毛线衣都是我妈打的。
大概是1990年吧3月份的样子,我舅伯的爸爸去世了,我印象中第一次去姥姥家,我不记得那些人的面孔,
我只知道黑压压的人,跪在哪里哭,气氛很沉闷,姥姥家在城里,大多都是知识分子,房子也好几栋,我的姥爷很喜欢我,我能感觉到那种亲情,
姥爷家成员也很多,大舅伯二舅伯还有个舅舅,我妈排行老三,都分了家,各自有各自的房子,都挨在一起,很是热闹,奔完丧事,
我爸妈带着我又回到了大山里,刚回来,我家的狼狗就在房里叫,一开门狼狗眼睛边上两坨很大的眼屎,很瘦,但是很热情,家里的窗户边上扔进来很多食物一大股味道,估计狗狗也没吃,我爸喂完狗狗,
狗狗就死了,陪了我一年多的狗狗就这么死了,我感觉好伤心,比二姥爷死还要伤心。你可能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其实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可能这就是小孩子的感情吧,
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妈的生死劫又来了,当时我记不清楚了,事后我妈告诉我的,有一次晚上我爸又喝了酒,来到了大山里,晚上我家灯亮着,
我爸怀疑我妈是在等野男人,进来就把我妈打了,我当时睡着了,我妈很生气,但是在哪个年代家暴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我妈偷偷拿出家里的一瓶安眠药,吃了半瓶,
我爸看到了地上的安眠药带我妈去医院洗胃,洗完了也没清醒,就绑起手脚光身子扔在柴房里,据我爸后来说,蚊子吸血能排除血液的安眠药,可怜的老妈在拆房待了一夜,那时候环境差,
山里的蚊子特别多,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的,反正她当时也是睡死过去,好在第二天醒过来了,生活依旧,平静的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爸还是回了镇上,我依然卷着毛线球,我妈依然每天晚上抱着边哭边讲他们的事,我跟着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讲了些什么,
大多都是她不甘心,活的很痛苦,我那时候还小,也理解不了大人的事情,只能用自己孩子的思维方式去看这个世界。
我只求别打我就好,你们闹吧,我不敢看也不敢说,只想着我要快点长大。
5岁那年的夏天,我爸带着我哥来看我和妈,
我们去河边架起铁锅,那时候河里没啥污染,鱼虾成群,搬开小石头就能见到小螃蟹,我看着我哥抓,我有点怕螃蟹夹我的手,河里的螃蟹吃起来没啥讲究,放在油锅里一炸,红通通的,扔到嘴里就嚼,真香,
河虾就更简单,也不用洗,拿着漏盆在水里一舀就能抓到好多只,随便在水里搓两下,倒在油锅熟了就能吃,
抓到的小鱼,给肚子内脏挤掉,放在面粉里一伴,就是美味佳肴,
我也不记得这是不是第一次来河边玩,吃好了我爸带我和我哥去溪水里洗澡,我哥当时7岁了,自己在那里玩水,
我还小,我爸抱着我去水深一些的坑里,因为我和我哥性格截然相反,我哥很刚毅,被我爸打能做到只流眼泪不吭声,我就不行,天生懦弱,胆小。
下到坑里我很害怕,我爸让我学着游泳,抱着我的时候被石头绊了下,就直接把我扔出去了,我是躺着掉下去的,没感觉到疼,我在水里看着水的颜色变红,这是我记得当时最后的画面,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打了个狗皮膏药,那时候医疗就那样,命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