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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忽而明亮,照亮我心

爱情就像海滩上的贝壳——不要拣最大的,也不要拣最漂亮的,要拣就拣自己最喜欢的。

拣到了,就永远不再去海滩,有她。

下课时间,校园里满是嘈杂的朗读声。

我把手中关拾野给的饼干吃完,塑料袋扔到垃圾桶里。

我拖着腮,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题,“哎。怎么办啊,最后一天了。明天就要周考了。这几天学什么都一知半解,尤其是三角函数,看什么都不会。”

关拾野淡淡的笑,大哥哥一样的揉了揉我的头。

我略带茫然,无助,的抬起脑袋,眼神略微迷茫。

他伸出一个大拇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我来帮你。”

“我很笨的!”

关拾野回答我,“我来。只有教不好的老师,没有学不好的学生。如果分数低,责任在我。”

话音刚落,就开始给我讲起基础题。

他知道我这几天为了争取晚会机会和周考的复习有压力,无时无刻在努力的寻找话题。

关拾野和何运晨一起去食堂打饭,关拾野问,“咱班节目鹿鸣安排怎么样了?”

何运晨答,“你动作太多了,时间太短,根本排练不来。”

关拾野:“你女朋头不是学舞的嘛?现在,时间不多了,你让她多帮帮夏鹿鸣吧。”

何运晨:“你说的是何晓星?你怎么不去问啊。”

关拾野:“算夏鹿鸣以前看错人了,你果然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

何运晨:“不是我不想,是她家里管的严,每次彩排都得赶她时间。”

关拾野:“那……你尽力吧。”

“好,我回来和她说说。”何运晨靠近关拾野,低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和何晓星在一起的。”

关拾野:“这还用看,你们每天都甜腻腻的。那个小卡子,外套,都是谁买的。”

何运晨不好意思了,“停。”

悄声过来,坐在我和何晓星旁边。

关拾野看着盘中的午餐,满目狰狞无奈的夹着盘中的青菜,看似很享受的吃一口,摇头晃脑的仿古人酒后作诗般的夸张的说上几句。

看着他,我眼里透了些神采和笑意。

因为我知道,他是肉食主义者,以前只吃肉,我是素食主义者,相比起来更爱吃青菜。

青菜不比肉油腻,咯吱咯吱的给人更清爽。

因为他们主动选择用自己的午餐时间帮张伟搬东西,错过了抢饭,抢鸡腿的时间。

盘中只有选剩的青菜。

“行了,行了。不爱吃就不要吃了。”看着他盘中绿油油的青菜,又看看把自己唯一的荤菜,大鸡腿夹给他。

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走到2号口,去要了一个鸡腿。

1号口是青菜。2号口是荤菜。

平时一下课同学们都奔着1号口去,都为了抢肉。夏鹿鸣不喜欢拥挤,就很少去。

关拾野接过去,看着这个色香味俱全的大鸡腿。

“嗯,看在这个鸡腿的份上,我今天给你把数学补上来,保证不会让你再是最后一名。”前面说的还是个话。

我伸出手,在他额头上使劲点了一下,“快吃!”

关拾野伸手摸摸的的脸,又把鸡腿给了我,吞了吞自己的口水,“你太瘦了,这鸡腿,你吃吧。”

何运晨似笑非笑的看着旁边的关拾野,在他耳边悄咪咪的说,“你来给夏鹿鸣补数学啊?加油。我想这鸡腿还是你自己吃吧。”

关拾野听后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怎么?”

何运晨笑笑留下一句话后,就开始闷头吃饭,“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看了何运晨一眼,看见他在低头吃饭,我就放心了。

因为何运晨以前给我补过课。一开始他也是像关拾野一样,衣服胸有成竹的样,我们正经不过半小时,就开始被我带跑,逐渐唠上磕。

一开始“这题……这题……”,后来“哈哈哈……这个好看……”

何晓星看着何运晨,拿着鸡腿放到何运晨的盘中,“你累了,这个给你。但是……但咬了一口。”

他们互相看看。

何运晨没有推脱。

太阳落山,天渐渐黑了,离考试时间越来越近。

面包的香气,一阵一阵飘过。

推开门那一刻,关拾野一声惊呼,“哇!”

他又把踏入房内的腿又退出去,“女孩子的房间我不能随便进,咱们在厅里面补习吧。”

夏鹿鸣看着无处置足的客厅,昏暗的灯,一闪一闪的已经很久了,始终没有换。

夏鹿鸣:“我们还是去我房间吧。”

关拾野答:“好。”

“我还是第一次进女生的闺房。想不到竟是这种样子。”关拾野对着我这间一眼就能看过来的卧室,来回看。

他又噗嗤的笑了,“我一直认为女孩子的房间应该是粉嫩嫩的,不过你的房间倒还还是挺可爱。没有芭比娃娃,毛绒玩具……

不过,你这书还是蛮多的,科技,天文,刑侦……你很喜欢天文学?”

我又答:“是,我曾经很喜欢天文学,但……那梦想都是曾经,现在……”

关拾野的目光停留在柜门窗外,隔着玻璃似乎已经摸到,“你这个手办是我一直想要的,这可是限量款。”

夏鹿鸣:“这个是他给我的。”

关拾野:“他?是谁?这限量款我可是求了我爸好久他都没有给我买。”

夏鹿鸣:“哦,对,我给忘了你还不知道。他,指的是我爸。”

关拾野:“你爸可真好,他能给你把这款全球限量一百件的手办弄来。你爸是干什么的,感觉还挺有钱的。”

夏鹿鸣:“不清楚,应该是开公司的。因为我一出生就把我和我妈抛弃了,就因为我是女孩,虽然每月会来见我,给我带点东西,这个就是他给我的……”

关拾野:“抱歉。我不知道。”

我试图让他不要责怪自己的话题,“没事。难不成,你以为我的卧室是什么样子?”

“没没……”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扶着床边。

他没扶稳,就摔坐到床上。他立刻收回笑容,站起来,把他刚才压皱的床铺平。“抱歉。”

“我没这多事。”我真的没有像其他女孩一样刺,就是傻乎乎的,和异性处成哥们,可能也和我散养成长有关。

关拾野第一次到女孩的闺房,难免有些拘束。

“你要不坐这吧。”给他拉来一把凳子。

“好。”

关拾野:“我先把重要万能公式写下来,你背会了就会做题了。”

“好。”公式就像印在他脑子里一样,张口就可以说出,随手写几笔就是。

到我这里坑坑瘪瘪的背好久,“你英语单词背得那么溜,到这个怎么就那么笨了。”

“sin2α=sinα×cosα”

关拾野翻了个白眼,揉揉气得疼的太阳穴,“我服了,你是猪吗?你的二倍哪去了,说多少遍了,是sin2α=2sinα×cosα。”

夏鹿鸣笑了笑,“哦哦,对……对。是sin2α=2sinα×cosα。”

关拾野:“这道题怎么还不会啊?就用刚才的公式就行。”

夏鹿鸣:“哦哦,行!我试试。”

关拾野:“你可真是小傻瓜,名副其实。”

夏鹿鸣:“那我能有什么辙,谁让……我旁……旁边一张这么帅的脸在,还这么让我沉得下心。”

夏鹿鸣做题用橡皮,擦了改,改了擦。

关拾野望着他,张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无疾而终,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眼神笔直而柔弱,守护着夏鹿鸣。

两个少年读懂了彼此。

关拾野很温柔的说,“别想那么多,然真复习,好好复习吧。”

面对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我们终于把所有公式都复习了一遍。关拾野谈了一口气,“终于完了。如果明天能写出这么多,数学平均分应该不至于比上次再低了。”

我想到他英语也不好,就用这个来说,“你英语要是阅读完型能做对百分之七十五,英语平均分就不至于比上次低。”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彼此,眼神置换了彼此的心。

“咚咚咚……”

“嘘!”我听听熟悉的敲门声,看着关拾野,不知所措。

“应……应该……该是我妈回来了。”

夏鹿鸣:“你现藏起来,先别让我妈知道。”

关拾野:“我……我,我藏哪啊?”

我俩寻找着能藏身的地方。

衣柜,已经被我从小到大的衣服塞满。

床底,不行啊,他根本不能蜷曲进去。

夏鹿鸣:“卷被子里,躺床上。”

关拾野:“不……这不行啊。没事,既然我是你男朋友,我就要保护你,不用藏了,我出去。”

我打开门,我妈看见一个陌生异性同学在家中,警惕性立刻上来。“这是谁啊?”

我说话都结巴了,紧张的勾着裤线。“妈,他……他是我同学,帮我……帮我补习课程的。”

夏鹿鸣的妈妈态度忽然七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慈母般的和蔼,“哦,你同学啊。你看这么晚了,还没有吃饭吧,留下吃个便饭吧。”

关拾野明明心里想立刻答应,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犹豫思考过后的样子。“嗯……那好吧!”

“你们快先看书去吧。饭熟了,我叫你们。”

关拾野挽袖子,“没事,阿姨,我来帮您吧。”

话题变得轻松,“你还会做饭啊?”

关拾野熟练的切菜,“会一点,和我妈学的。”

夏鹿鸣杵在边上,茫然的看着,想帮帮忙,左挪右挪,“你需要帮忙吗?”

关拾野自己做足矣,考虑着我的感受,抿紧嘴巴,摇了一下头,本想表示不用,又说,“你帮我拿一个盘子。”

夏鹿鸣挑一个盘子,刷净,递到关拾野手中。

他们的甜言蜜语,都被夏鹿鸣的妈妈看在眼里。

“鱼来了!开饭!”

我和母亲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吃过这么温馨的饭了。

每天都是我在家,饿了就热热剩饭。

“阿姨,您尝尝。”

夏鹿鸣的母亲思考着,以前夏鹿鸣提过的那个心动之人,“诶诶,好。你是叫关……关,关拾野?”

关拾野一脸惊讶,看看我,又看看我妈,“对。阿姨您知道?”

“听鹿鸣提起过几次。”

关拾野看着我,声音没有刚才大,多了一分羞涩。我的脸也红了,“妈!你怎么说这事!”

被这个场面扰得我很尴尬,“吃饭,快吃饭。你尝尝我妈做的鱼,可好吃了。”

“好,我尝一尝。很好啊!”看上去关拾野和我妈,倒聊的很开,就像是一家人的亲热。

“谢谢阿姨,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自己注意安全啊!”

“好,阿姨再见。”

我推着关拾野让他快点离开我,有多远走多远,后悔今天为什么要,招他来我家。

关拾野最后,夏鹿鸣娘俩交谈很久。

“这……关拾野,倒是对你挺好。”

“嗯。他一直很照顾我。”

……

毫无防备的见了家长,好在他倒是很会来事。

我妈妈这么刁钻的人,都能对他有很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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