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不惦故人,不念旧情
飞机在天空中飞行,一朵朵白絮似的云团从飞机舷窗外飘过。
靠着窗户的女人不过26、7岁的年纪,专心地看着电脑上一排排的资料显示,身旁没有人坐。经济舱内早已睡倒一片,她还是唯一一个醒着的人,
“啪”地一声关掉了电脑,女人长出一口气,满意地靠在椅背上,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窗户外,一片潮红。一轮明日慢慢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对啊,为了这个资料,她忙了一晚上啊。。
“sunshine”
缓缓低咛,她有些坚定地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
“我回来了,傅深。”
宁傅深坐在办公室中,冗长的音乐充斥着整个房间,电脑上没有显示病患资料,一遍一遍地播放着巴黎夜雨。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在做梦的样子。
门外的小护士没敢敲门叫他,静静地站着。不停想着办法。
今天国外的教授要来,宁先生再这样睡下去就完了。
轻声提醒,宁傅深睁开眼,看着她。觉得真的烦透了,眼镜放在离手不远的位置,他不想动。
一个棕发男人礼貌地敲敲门,得到他的允许,才走了进来:“宁先生,这名从国外回来的医界顶尖教授说不定可以帮你。”
“我不是绝症。”
“总是要发生的事吧,对于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要早点治疗。”
“嘛。。”
宁傅深沉思了一会,微微点头。
这是答应的意思了吧。
宁傅深,在手术时被激光射伤眼睛,现在已经到了盲人的地步。
混混沌沌地回到家,门是好看的红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她涂成这样的,总之他一回家只要看到这个就会想起她来。
对准锁孔,“啪”的一声就能打开。
这个家已经有很久没有人来了。
深色系的沙发,白净的地毯,大屏幕的电视,茶几上放在一个花瓶,里面是几朵假花,不贵,但却是他的珍宝。电视上播放着电视剧,老套的故事情节,s先生与q小姐在巴黎相遇相知相爱,为了他们的爱情,勇敢地与家人对抗。
这部电视剧故事简短到不忍直视,导演却把它拍成了两部一百集的八点档。赚足了老少妇女的眼泪。就连上班的时候都可以听见同事谈论它。
这也是为什么喜欢它的理由吧。
为了能和她有更多的语言,以免再次见面时太过尴尬。
沉沉地睡去,宁傅深没注意到,茶几上的花早已换新。
002、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缘分这种东西。我希望我可以预支下辈子的来见这辈子的你
宁傅深怎么也想不到,他和乔静会在医院的欢迎仪式上见面。也不会想到,乔静就是那个顶尖的教授,小时候的高傲现在成了卑微以及看不起自己的理由,心里的骄傲没了,整个人变得极其卑微。
乔静变了很多,从那个时候的胆小怕事的女孩子,变成了风云医学界的女人。他也从以前医学院的王子,变成了现在的眼科医生,没日没日夜的加班,检查。做不了梦。也实现不了。
乔静取下墨镜,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宁医生,好久不见了。”
听到这个称谓的宁傅深笑了,像是放心了一般,伸出手来,礼貌地问候:“你好,乔小姐。我很佩服你。”
“乔小姐?”
“乔教授。”
宁傅深转过身,慢慢地领着乔静往里面走,乔静觉得这个男人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不解风味。
也是,对一块木头要什么风味。
乔静停下脚步,认真地扳过宁傅深的肩,有些生气地看着他:“喂,木头,你干嘛不说话。”“没必要,我和你现在只是教授和一个求知的学生关系。”
“木头。”
“是。”
“死木头。”
宁傅深也不生气,就听着她骂,乔静叨叨一会,自动停了下来。气鼓鼓地看着他的脸浮上一丝丝的得逞的笑意。
乔静还没有他高,仰起头也不过只看得到他的下巴而已。
高跟鞋都快踮掉了后跟。宁傅深慢慢低下头。保持在和她同一高度。慢慢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你现在很高了。”
“木头真好”
乔静抱住他,不在乎这是大厅观众之下,也不管众人的目光,笑着。
一边站着安排工作的吴子涵连忙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们,小声提醒:“咳咳,这可是在医院啊。更何况乔静还是专门请来的专家,你们两个收敛一些。知道?”
吴子涵是医院的骨科医生,帅气逼人的骨科专家,也是他们的好朋友。宁傅深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没开玩笑,你们谈恋爱可以到别的地方去,但是这里是医院啊,”
“抱歉。。”
吴子涵摸摸头,表示没关系。
宫莞尔,你是不是也回来了呢。
我想人生中最难过的事情不是一直遇不见,而是遇见了,得到了,又被拿走。
而他们就是这种情况吧。
“我还记得当年你们老师最喜欢说的话是你们几个小鬼头。”
“嗯,现在估计看我这样要气死。”
“是啊是啊,”
“傅深哥,你说呢。”
宁傅深没有接话,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水。
吴子涵自觉没趣,拿出钱包,边喝边看钱包上一个女生的图片。酒吧老板是他们的好朋友--江云溪。坐过几年牢,现在开了一家酒吧,生意不错,就是多了几个老爱喝茶喝水的死小孩。
“现在你们应该把钱还我了吧,天天到酒吧喝水算什么啊。”
“老板--你人最好了,求放过。”
江云溪笑笑,转过身调酒,想起什么来,又说:“涵弟,男子汉大丈夫,想爱就去爱,不要磨磨唧唧的,后悔药可不是街头随便买的到。”
“说得好像你是情圣一样。再说,这句话还是留给宁傅深比较好。”
吴子涵冷哼哼,将江云溪调好的鸡尾酒咕咚咕咚全部喝光,满意地擦擦嘴。
宁傅深坐在一旁,眯着眼睛看向酒吧角落坐着的两个人。
看不清,没关系,只要能辨别她的身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