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从车厢出来的夏目漱裹紧身上的衣服,踩着早春的寒冷,快步往讲谈社的大楼走去。
进门以后,温暖的空调驱散早春的寒冷,前台的接待人员用公式般的笑容问候道,“请问能有什么帮助你的?”
“那个,我找柏木主编,文学编辑部柏木千绘,我跟她约好了,我叫夏目漱。”
拜托前台接待小姐姐以后,夏目漱便站在前台等待着电话,没过一会,夏目漱便被领入三楼的一间小会客室,礼貌的谢绝了饮料以后,便开始了等待。
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一名三十多岁的女性快步走入。银色的无框眼镜,一身黑色的ol装,脸上充满了干练之色。
“柏木姐”夏目漱起身问候道。
“嗯,坐吧”柏木千绘点点头,轻轻坐在一旁的浅灰色沙发上。“你怎么想着来我这里当实习编辑了?你不是不喜欢这个。”
夏目漱苦笑一声,“没钱啊,柏木姐,现在连正儿八经的兼职都没有了,没有钱,没法交房租和吃饭啊。”
“阿姨不是给你挺多的吗?”柏木千绘用手撑着脑袋,满脸戏谑,“难不成谈了小姑娘,或者……”
“我是那种人嘛!”夏目漱赶紧打断她的话,“只是觉得这个工作不错,所以来了。”
“真的?”柏木千绘一脸不信,“我才不会相信鬼话呢,你跟你哥一样,满肚子没有一句真话。”
“不是,不要把我跟他放在一起。”夏目漱整个人显得愤愤不平,“我是好人,他不是!他能做到从他的儿子手上骗棒棒糖,我可做不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脸皮没有那么厚!”
“行吧”柏木千绘白了他一眼,”暂且相信你一次,对了,你现在找我,不仅仅是为了兼职吧?”
“我能说就这一件事情吗?”夏目漱歪着头看着柏木千绘,小心翼翼的问道。
瞬间,柏木千绘就带着一股杀气袭来,“你就因为这点事情来找我?你让你哥说一声不就行了!!”说着,柏木千绘给夏目漱一个爆栗,“耽误我时间。”
“我,我……”夏目漱显得很委屈。
“还敢犟嘴?”柏木千绘说着,举手便准备再给他一个爆栗。
“别别,姐,我错了!”夏目漱赶紧往后一躲,“我诚恳认错!”
“呵”柏木千绘撇嘴,“简历交上来,我帮你办实习生资格。”
“谢谢,姐。”夏目漱赶紧把包里面打印好的简历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姐,这是我的简历,你看一下。”
柏木千绘随手翻了几下,“行了,跟我走吧。”
夏目漱从讲谈社的大楼出来的时候,看着手上的实习生证件,满脸不相信。
“这就行了?”看着证件照,他摇摇头。把自己脑海中的想法驱逐出去。随便进入了一家街边的拉面店,准备解决自己的午餐。
“NHK报道,今日,警方在东京文都区将潜逃二十年的强奸犯罪犯仓宪司捉拿归案。仓宪司,男,46岁……”
“终于捉拿归案啊”夏目漱旁边的一位满口白发的老大爷喃喃自语道,“20年了,这个案子从我40岁开始一直追到现在,终于绳之以法了啊。”说着,便向站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喊道,“来瓶烧酒!”
“毅叔,你现在喝酒行么?”站在柜台后面的老板满脸关心,“您着身子……”
“不打紧,不打紧,今天高兴。”毅叔摆摆手,“今天我开心。稍微喝一点。”
“行吧”
过了以后,老板端上一瓶烧酒,“毅叔,你的。”
“谢谢”说完,毅叔便倒出一杯,一口仰了下去。“啊,终于让他伏法了啊。”
“那个,请问”夏目漱小心翼翼凑到他身边,“刚刚那个是什么罪犯?他犯了什么罪?”
“嗯”老人家撇了夏目漱一眼,“小子,我劝你不要知道这个事情,这种事情最好不要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小报记者……”
“不不,您误会了”夏目漱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种乱写一气的小报记者,我是讲谈社的编辑。”说着,夏目漱把刚刚办好的实习生证件递了过去,“我只是想对这个事件出一篇报道。”
“你们这些记编辑和记者一样,都是喜欢搞一个大新闻!所有东西乱写一气,然后堂而皇之的写着什么独家新闻。呵”老人对夏目漱嗤之以鼻。
“不不,我向您保证,这篇报道绝对是公平公正的。”看见老人的神情,夏目漱连忙解释道。
“真的?”老人看了夏目漱一眼,“你能确定你写的这篇不偏袒抹黑?”
“绝不,我发誓!”夏目漱下了赌咒,“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呵,小子,别太那么笃定。”老人晃晃手里的酒杯,看着夏目漱那写满纯真的眼睛,叹了口气。“这个故事很长,你想好了吗?”
“是的,我准备好了。”夏目漱赶紧掏出本子和笔,“您说吧。”
“这件事情,要从另一个案子讲起。”老人拿着酒杯,看着挂在墙上的装饰,“从一起普通的杀人案讲起……”
从拉面店出来,已经是深夜了。夏目漱看着天上的星星,没由的想产生一股烦躁感。看着手上记着密密麻麻的手记,叹了口气。
“惩罚犯人的雨终究还是不会存在的啊。”
回到家中,匆匆忙忙洗漱完毕的夏目漱床上,辗转反侧。看着离着自己明明很远的天花板,但是却有着一股压抑的感觉。脑子里里面不断回响着那个老人说的话。
“用法律之剑劈开恶人的面具,才是我们这些检察官应该做的。法律才是我们这些检察官的真正武器。”
想到这里,夏目漱突然起身,这一刻,他的脑子里里面有一个绝妙的想法。他要把这些东西写成书,一本真正的长篇小说。
想到这里,他直接跑下楼,跑到电脑前面,郑重的敲下书的标题——《检察方的罪人》
“‘好了……’合上白色封皮的教科书,最上毅抬眼看向新六十期的司法研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