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了两下,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抖,“你……”她猛地住了口,却看那今日的小太医拱了拱手,见她身边除了贴身的宫女都退了出去之后,连脉也不搭,自管的走到一边对且柔说,“这位姑姑,下官去哪儿为娘娘开方子?”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且柔就亲自带了那太医出去。只留了他带来的侍童在里头。
这怕就是阿许了。
他比王冠生还大了不少,却还是年轻的很。他慢慢走过来,也不避讳,亲自翻了莫嫣然的袖子,坐下来就搭上去。清浅疏影都抽了口气,大概都认出来了。
莫嫣然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话一出口她就感觉不是她说的,“南风?”连疏影她们也惊讶的抬头看她,她自己也觉得诧异,她哪里知道面前这个阿许什么的,南风什么的是谁。可偏偏他沉着的很,嗯了一声就不再开口,手还在她脉上搭着。莫嫣然觉得自己的手都要变得滚烫了。
半晌听他嗯(二声)的一声,抬眼看了她一眼,又开口,“换手。”她立马把另一只手放上来,许是身体里还留有了一些原来莫嫣然的意志吧,对着个南风她竟是半点脾气没有,甚至是还有连对着沈初寒也没有的情感,她又撇了他一眼,这是莫嫣然的初恋吗?心里正胡乱想着他就撤了手。正皱着眉看她。
她咳了一声,“我……”
“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儿?”他淡淡的打断她,他坐在一边,一只手搭在腿上,一只手还放在她的手边,她却一时没有反应他说的是什么。
他见她半晌不答,似乎有点不耐,又皱了皱眉,“我问你呢,身子是怎么回事儿?”他对她没有半点对着娘娘的恭敬,只好像他屈尊了才来给她看病似得。可偏偏莫嫣然却半点生气不起来,只含糊的答,“什么怎么回事?”
他敲敲桌子打断她,“在我面前还装什么糊涂,你身子里有多少种毒素我还能不知道?这凭空多了一种你想瞒了谁去?更何况是这样厉害的毒药,若不是你身子里原本的毒素我当时没有办法拔干净了,你怕是早就成一培土了。”
她猛地瞪大了眼,那么多个太医给她把了脉也没有一个说她身子里有毒的,不过就是说她脉象弱了一点罢了。她却想到了什么,那是莫嫣然最后的记忆,她之所以会穿过来就是原本的莫嫣然服了毒,难道是那个毒素?怪不得这具身子却是没有什么损害。她讷讷的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宫里害人的人那么多,我哪里就防得住全部呢。”
他冷笑了下,“还好没弄死你,不然真是枉费了我当年废了那么大气力把你救起来。”
“那这个毒要紧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莫嫣然吞了要说的话,换了一句说出来,“我找你来其实是想问问你,太医都说我有孕了,可是我自己知道我明明是不可能有孕的。”
“怎么不可能有孕了。”
“我在床头挂了零陵香的。”她表情认真的很,徐南风一时间有点失神,看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挂了零陵香怎么可能会有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