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汀舟倒是欢喜,他是相信姜卿的医术。感激地看她一眼,看到弟弟的窘迫,掩唇轻咳一声,说:“怎么就你自己,灵韵公子呢?”
“小爷要成亲的事传得满大街都是,你们又不是聋子,会不知道明语回太一山了。”姜卿白了孟汀舟一眼,嫌弃地说。
孟汀尴尬地笑着,他确实猜到了。以灵韵公子对姜念之的态度,亲事马虎不了,必定亲自操持。但是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打断她们的话题,只得随口那么一说。
相诗诗看到自家夫君吃瘪,拍一下姜卿的肩旁,人家给你个台阶就好好下,没看到外面还有个小孩呢么。口无遮拦,成什么样子。
姜卿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个徒弟来着。她一下来了兴致,冲外面的小孩喊了一句:“小徒弟,过来。”
“要不要脸,人家拜你为师了么!”相诗诗毫不客气的打击姜卿。她觉得她家小叔子看到这样的姜卿绝对不会想着拜师的事的,所以打击姜卿毫无压力。
“前辈,我可以吗?”孟汀棹忽然听到女神叫他徒弟,有点激动。虽然这一会儿刷新了他对女神的印象,但是不妨碍她崇拜啊。而且看道此时女神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他觉得很酷。年轻人就应该像她这样,热血,意气风发,活的肆意张扬。
“噗,咳咳。”姜卿听到一声前辈,口中的茶喷了一地。
“哈哈哈哈......”相诗诗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惹得孟汀舟在一旁担心不已。
“你几岁?我长得很想前辈吗?你小子懂不懂礼貌。”姜卿起身朝着孟汀棹走去,长歌一下一下地敲着少年的头顶。
“报告师父,我今年二十了。”孟汀棹赶紧回答,他觉得拜姜卿为师好像有望了,立马笑着答道。
“这还差不多。小爷才刚到而立之年,就被人喊前辈,还有没有天理了。”
“师傅,您是答应收我为徒了对吗?对吧?”
看着少年眼中的满是希冀的光,姜卿心中也有一份柔软。她想,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收个徒弟也不错。于是笑着说:“对。你叫什么名字?”
“徒儿孟希,孟汀棹拜见师父。”孟汀棹激动不已,当真给姜卿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姜卿本想阻拦,但是想着往后总要习惯,而且这是第一个正式的徒弟,她受了他的礼也是理所当然。
孟汀舟看着姜卿如今竟也是淡然地接受别人的拜礼了,忽然他也多了几分热血,对姜卿,对未来又多了几分期待。虽然
姜卿欣慰地点点头,她也得做一些事情,不能只想着靠武力去解决矛盾。“起来吧,这个就当见面礼了。其他的,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姜卿说着,将一个锦盒丢给孟汀棹,像对待弟弟一般说着。
孟汀棹茫然,他不想要东西,他想听她传道。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孟汀舟倒是了解他。温和的跟姜卿说:“你收徒弟难道只给他礼物,不给他传道解惑?”
姜卿明白了。她对孟汀棹说:“我这个师傅呢可能真的不太靠谱,但是我跟你保证,只要你有所求,为师必定帮你如愿,好不好。”
“姜念之。”孟汀舟心里激动,但是他觉得姜卿这个承诺太重了,他们拂云宗受不起。
“闭嘴。”
“现在你说,你最希望为师做什么?”
“我想听师父讲大道。”
姜卿看着少年眼中的坚定,一如曾经的自己。她不认同世间流传的大道法礼,跟着父亲的灵识领悟了道法自然的规律。她是幸运地,有父亲的指导,否则她也无法想象自己会如何。“什么是大道?”她问徒弟。
“徒儿不知。”
“既然不知,为何还要听?”姜卿好笑地说道,继而又说:“好了,若要听我传道,必然要弃了你如今的道心,你可愿意?”
“不瞒师父,徒儿这几年一直在迷茫,没有悟的道心。”
“好。”姜卿心情很好,想带着她家小徒弟出去玩,看一眼孟汀舟和相诗诗,说道:“这几年委屈你们了。项家如今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拂云宗和水秀宫也不需要再做底。你们近日准备一起,启程去药王谷求医吧,孟公子的病也是时候好起来了。”说完,看着孟汀棹,说:“走吧,为师带你去看看世间大道去。”
“是。”孟汀棹说着跟上姜卿的步伐。
留下孟汀舟和相诗诗与室内沉思。
而此时,药王谷中,姜瑛看着手中的信也是笑的温柔。不管未来如何,幺儿终于有了可以自保的能力,总归是件幸事。读完来信,她交代了一声,若是有水秀宫或者拂云宗的人入谷求医,直接带人去往客院。听到吩咐的弟子虽然不解,但也没有询问谷主为何会知道有人来求医。恭敬地应一声。
果不其然,几日后,这名弟子在药王谷入口见到了前来求医的拂云宗老宗主和水秀宫宫主,以及轿子里看不到人影的孟大公子。浩浩荡荡一行人,备着厚礼被请入药王谷。
姜瑛对孟大公子的伤势诊了半日,称孟大公子的伤势极重,修复丹田尚需时日,只好借宿药王谷。拂云宗老宗主听闻儿子的丹田能修复,老泪纵横,对药王千恩万谢,随下了紫雾山。
于是孟汀舟夫妇在药王谷疗伤之事从药王谷传出,天下皆知。半月后,拂云宗老宗主回到青阳。水秀宫和拂云宗一趟又一趟的厚礼搬上紫雾山,送进药王谷。
这几年,药铺的实力天下人有目共睹,姜瑛的医道才识再一次被承认,药王谷在民间,乃至整个中云的仙门世家中也成了超然的存在,比起当年的辞云谷更多了几分强势。
世人都在猜测,若是拂云宗大公子的伤真的被治好了,那这药王谷的地位,或者说中云仙门的格局是不是又要变一变了。
总之,一时各家猜测不断,真真假假的消息漫天飞舞,无人理的清这世道的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