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烨昭不愿多说,只答了一个字:“是。”
钟离睿转转眼睛,“你少不得还有别的事,就先回府吧,我跟以南说说话。”
寒烨昭起身告退。
只剩下了两个人,钟离睿就问邵以南:“那厮最近在府里谋划什么大事呢?”
邵以南还以为钟离睿犯了天子都有的多疑症,言语就很谨慎,道:“没有什么大事,蝶,不,慕容氏害了一场大病,寒将军留在府里照看了这些时日。”
钟离睿满脸不可置信,“这倒是奇了,我还以为他又闷着算计哪位言官呢。”
邵以南听了神色一缓,言语就恢复了两人之间惯有的随意,“这有什么奇怪,英雄美人,自然相看两不厌。”
钟离睿的反应是:“那厮又纳了一房妾室?也是慕容氏家族里的人?”
邵以南别开脸翻翻眼睛,“不是!就是你赏的那位。”
“不是都说她无才无貌么?”钟离睿索性走到邵以南近前坐下,“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邵以南简略地道:“总之就是蝶舞能写能画,品性又好,如今又消瘦许多,既有才又有貌,足以匹配哥哥。”
“鬼才信!”钟离睿胸有成竹地道,“那厮是断袖之前,什么女人没见过?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都对他眉目传情投怀送抱,你见他怎么样了么?他如今不定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你啊,你被他蒙蔽了。”
邵以南经他这么一说,也有些不确定了,却也不愿多谈寒烨昭的事,当下起身告退,“家中还有诸多琐事,臣告退。”
钟离睿嘴角一抽,责问道:“你住在那厮府中,你有什么事?”
邵以南狡黠一笑,“我回去问问那厮在打什么坏主意。”说罢转身离去。
蝶舞正和含桃、静荷说着闲话的时候,戴姨娘过来了。蝶舞起身相迎,之后落落大方地坐在那里,任戴姨娘左一眼右一眼打量自己。
戴姨娘后来坐到了蝶舞身旁,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耳朵上的坠饰,“这耳坠真是好看,妹妹从哪里得来的?”那耳坠造型简单却别致,一串小银珠子下坠着一颗桃心,桃心里镶嵌着一颗红宝石。
蝶舞敷衍道:“是自娘家带来的。”
戴姨娘越看越喜欢,啧啧称奇:“这种物件儿,我还真是没见过。首饰铺里怎么就没有呢?若有的话,京城这些女眷怕是都要忙不迭买几副放在家里珍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蝶舞心头一动,一个念头跳了出来,让她很是兴奋。
戴姨娘夸赞了半晌,又漫不经心地问道:“妹妹眼见着就痊愈了,可还有什么不妥当?”
“只是容易乏,身子也还虚,走几步路就撑不住。”蝶舞借此也告诉她,自己是出不得门,才没有去正房。
戴姨娘话里有话:“那妹妹可要注意了,我听说这病很难缠,过一段时日后,还会有反复。你可千万要当心。”
还有反复?蝶舞想着自己这一劫是不是太磨人了,却也没有流露出什么来,只是笑着道谢。
戴姨娘临走之前,才拿出一件首饰送给了蝶舞,说是过年图个吉利。蝶舞笑着接下,回了礼。
寒烨昭直到晚间才回来,一身浓烈的酒气,人已微醺。
蝶舞蹙了蹙眉,亲手沏了茶,又命厨房做了醒酒汤让他喝下。
寒烨昭放下空碗,待丫鬟收拾了,便将蝶舞拉到怀里,道:“几个无亲无故的幕僚过来,就陪着他们多喝了几杯。”
蝶舞应道:“你没醉就好。”
“谁说我没醉。”寒烨昭问她,“想我没有?”
蝶舞对答如流:“想着你给我压岁钱呢。”这是实话,她想着他出手应该不会小气,再加上娘家给她的那些钱,自己就有足够的本钱,从而就能圆自己的发笔小财的美梦了。
寒烨昭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答案,算是服了她,“你跟我,到底是谁不解风情?”
蝶舞理直气壮:“我不过是跟你有样学样罢了。”
寒烨昭笑着取出一个红包递到她手里,“幸亏我没忘。”
蝶舞当面就打开来,见是张五千两的银票,自然大为惊喜,又有些不安地道:“这也太多了些。”
“没办法。”寒烨昭故作颓然,“谁让我摊上了一个爱财的人。”
“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还给你。”
寒烨昭见她不高兴了,就解释道:“我平时难免有疏忽的时候,这次就多给你一些。”
蝶舞记得官员的俸禄似乎不是很多,而他一个人养着这么一大群人,就怕他捉襟见肘,担心地问道:“那你还有得花么?”
寒烨昭为之哈哈大笑,“我若是只有这些家底,不如卷包袱走人,还做什么官。”
蝶舞认真地道:“听说有的官员也很穷啊。”
“没事,你放心,就算皇上不厚待我,我也有进项,安心拿着就是。”
蝶舞试探地道:“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你说。”
“我想开间首饰铺子。”
寒烨昭一口回绝:“老实呆着!跟你说过几次了,我养得起你,就算你每日拿银子砸人我也养得起。”
大男子主义现形了,蝶舞心里无奈,嘴上争辩道:“可你的银子是你的,我自己挣一些又有什么不行?”
“这件事没得商量。”
蝶舞气道:“你还怕钱扎手么?”
“不怕,我就是银子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