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君博下令回京,所有人都忙碌的收拾东西。
大家都往外边走,北唐他们领头,侍从跟后。
李栀拉住季以苏的裤脚,泣不成声,不停摇头哀求说道:“不能这样对我!季公子,我都是因为你,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李府!”
所有人都因为李栀的举动停住了脚步,看着梨花带泪的人儿,侍从们都没有一丝的同情。
季以苏望着脚下的李栀,眉头蹙成一团,脸上多出了一抹不悦。
不用回头,他都能感受后面那束怒愤的目光。他漠然的抬腿从李栀手中抽开了裤腿,什么也没说,抬步便跟上北唐琪瑞他们。
对于身后李府人的哀求,所有人置之不理。
季以苏本是个没有多余情感的人,李栀因他而让李府受到公主的治罪,他顶多是她觉得可怜。
没有央求,就没有罪过。
待在车辇等候的北唐琪瑞,目光望向在沉思的季以苏。
“你觉得本宫盛气凌人也好,飞扬跋扈也罢。本宫可是北朝最尊贵的嫡公主。抛开我父皇母后与三哥不说。本宫的外祖父乃是三代开国宰相之臣,外祖母亦是开国将军的嫡长女。本宫的姨娘亦是第一世家的掌权主母。姨祖母亦乃是当朝太皇太后。”
北唐琪瑞平静开口道,停顿了片刻,她又道:“他们都对我疼爱有加。本宫从小被奉为至宝,你告诉本宫,本宫凭什么要让自己受到一丝的委屈。”
“一个卑贱的官家之女,肖想本宫的东西,即是罪!”北唐琪瑞的态度很是傲然睥睨,诉说着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
季以苏和吉安听完已经呆住了。
北唐君博睨了俩人一眼,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人,他放下窗幔,隔开了所有的视线。
一旁的乔安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上扬的一抹笑意,不明不了地。
宫门外,一群宫人们不停的扫着树上掉下的树叶。
两排齐齐的大树分工明确的不停息地掉落着枯萎的树叶,像是在热烈欢迎即将到来的人马。
一群人中,为首站立着一位黄袍加身,身形有些福态,发丝有些花白的中老年男人。他身旁是位仪态万方,高贵大气,风韵犹存的女人。
这俩人便是北朝最尊贵的王和后。
帛央君王和明仰皇后都在宫门外头等候多时。
能让他们如此等候的自是多月未见的琪瑞公主和太子殿下。
快接近宫门时,唐黎儿挽起门幔,北唐琪瑞探出身子,望见宫门前两位气度不凡的立影,她大喊:“父王~,母后~”
她最先跳下马车,笑逐颜开,兴高采烈的跑到俩人跟前手舞足蹈。
“瑞儿。来,快让父王母后看看有没有消瘦。”帛央王笑容可掬,抬手作势拉她。
北唐琪瑞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假意哀怨开口道:“瑞儿这些月圆润了不少,都怪三哥让我吃太多了!”
“胡说!咱瑞儿明明骨瘦如柴。”明仰皇后言诫纠正。
其他侍从都附和明仰皇后的说辞。
好吧,北唐琪瑞也不相信自己丰腴的实现!
北唐君博也下了车辇,到他们这边,“父王,母后。”
北唐宫里最尊贵的四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多日未见,只有相聚才能解相思之情。
膳后,北唐琪瑞跟父王母后说她来回了俩人。
她招来季以苏和吉安觐见。
吉安有些战兢,整个人骨寒毛竖,生怕触怒到君王。反倒是季以苏的面色淡定些。
帛央王没有叫起身,俩人一直垂头跪拜着。
北唐琪瑞拉着帛央王的手臂,撒娇道:“父王,这俩人可是我要培养的心腹,我想让他们留在寝宫。”
“胡闹!”寝宫里岂能随意留除公公外的男子。
“哼!”北唐琪瑞故作生气,痛哭流涕扑到明仰后怀里,“母后,瑞儿觉得自己好可怜!父王连瑞儿这么一个小事都不许,瑞儿真的好可怜!”
“这…”明仰后左右为难。
北唐琪瑞在父王母后看不到的视角朝自家三哥挤眉弄眼,示意帮她说话。
她脸上毫无泪痕。
那表情滑稽的很,唐黎儿忍俊不禁,她压低着头,生怕被发现。
见三哥对她置之不理,北唐琪瑞,发声大哭,装作泣不成声的模样,“我…我就…栽培…个…心腹…怎么那么难…”
两人来历不明的人,若是图谋不轨,北唐君博会是第一个将他们斩首的人。
明仰后睨了一眼置身事外的皇儿,无奈摇头,动容说道:“王上,你便应了瑞儿?”她向帛央王投了个你不答应,瑞儿定会一直不搭理你的神色,你看着办!
“不过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奴才,若敢在宫里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杀了便是。”她怜爱抚摸着北唐琪瑞的发顶,轻描淡写般的说道。
“罢了,寡人答应便是。”帛央王妥协说道。
北唐琪瑞立马从明仰后身上起身,“我就知道父王最疼瑞儿了!”她殷勤的给帛央王满上茶水。
“明明是母后的功劳,瑞儿眼里却只有你父王。唉,看来母后在瑞儿的心中不过如此。”明仰后争风吃醋的苦涩,带有凄凉的语气。
“哎呀!母后怎么能这么想!母后在瑞儿的心中可是跟父王并列的!”北唐琪瑞走到明仰后身后,手搭在她肩上,“母后定有些疲惫了吧!瑞儿给你捏捏肩。”
季以苏和吉安留在北唐琪瑞寝宫的事已解决。
一切都得以宁静。
季以苏和吉安和往常一样,每日前往太子寝宫那找乔然练剑。
北唐琪瑞也恢复了以往在宫里的生活。
因之前北唐琪瑞在书宫跟北唐婧雯的一事,帛央王特意恩准她跟太子一样,让乔老太傅独自教其。
得以清净的乔老太傅,也开始每日午膳后迈着年迈的步伐来到北唐琪瑞的平喜宫。对于多出来的俩人,他也从容的教领他们。带一个也是带,带三个何难之有?
北唐琪瑞也不在常常跟乔老太傅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