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了谁,是她,是她先抛弃了他们,现在是她真真切切地让家人抛弃了。
从此后,倔傲的她再也没有去过北京,再也没有请求过原谅,她与苏泽轩搬了家,来到了举目无亲的龙丰市!她想,她家人是不可能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在哪的。
元旦,龙丰电视台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文艺晚会,肖依娜邀请了程浩楠,程浩楠推辞,没想她用委婉的理由让父亲肖健辉出面。
“浩楠,这也是市委宣传部与电台搞的一次活动,你是市里邀请的成功企业家,带上苏琴与婉莹一起去吧。”
肖健辉会一同前往,程浩楠再不好拒绝,苏琴推说感冒,没有去参加,程浩楠只牵着苏婉莹的手来到了现场。
肖依娜有表演节目,是她擅长的新疆舞蹈!穿着新疆服饰的她是艳丽动人的,化得精致的五官,灵动的剪眸,一笑一颦撩人心扉,那随音乐而舞的手脚柔软无比,身姿曼妙,坦露的肤色白如凝脂,她一会如灵蛇般扭动,一会又如彩蝶翩翩,美妙的舞姿顿时获得一次又一次雷鸣般的掌声。
苏婉莹在鼓掌之际,目光不经意地瞟到了身边的程浩楠,见他一只手抚着下巴,黑眸深凝,瞬也不瞬地盯着舞台上的丽人,似乎神魂已飘离了那般。
苏婉莹拍动的手慢慢放下,敛睫,掩去眼底的那抹黯色!怪不了他,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见了舞台上的肖依娜不想入非非,心猿意马?
一曲舞罢,程浩楠才在掌声中恍回了神,象征性地拍了几下手掌,他转头看向苏婉莹,见她面露微笑,一如往常,松了一口气,一只手悄悄地握上了她冰凉的小手,捏在掌心中,把自己的温热徐徐地传递给她。
“她比我漂亮吧?”回家的路上,苏婉莹突然问了一句。
“谁?”程浩楠故作懵懂。
“还有谁?当然是肖依娜。”苏婉莹状似随意,唇角噙笑。
程浩楠双挑浓眉:“在我心里,你才是最美的。”
苏婉莹浅笑!还好,自己在他心里是最美的,不管是真是假,听了后总是一种安慰吧。
那肖依娜是不是他眼里最美的?
也许他是随意说的,但随意中往往就随心说了,那在男人眼里,女人外表的美丽会不会比心里的“美”更能刺激他们的荷尔蒙?
说什么“心灵美是最重要的!”,这都是安慰善良之人的,其实人与人的交往过程中,第一眼那便是对方的外表!
好看了,赏心悦目,丑陋了,不会再瞄第二眼。
苏婉莹沉默了,静静地望着车外,而手握着方向盘的程浩楠那脑海里还错综复杂地映现出肖依娜床上与台上的不同身影!
他拧紧了眉宇,懊恼地咬了咬唇,为什么就忘不了那晚的一幕?为什么看到她傲人的身姿就心猿意马?
就因为她给过自己狂热的一晚?她的开放,她的风骚是婉莹不能比拟的?
回到别墅,程浩楠见苏婉莹拿着睡袍去洗漱间,他跟上,笑了笑说:“我们一起洗吧?”
“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苏婉莹清澈的眸子毫无波澜地瞟了他一眼,擦过他的身走进了浴室。
程浩楠靠在门上,低着头,听着浴室里面放水的“哗哗”声,心绪一时烦乱,直起身,他从裤兜里掏出了烟,修长的手指抽出一根,放在鼻前闻了闻,那烟草的味道带着一股馨香萦绕上了鼻翼,尼古丁的味道似乎不用点燃烟支也麻醉了他的神智,悄然之中断了他的绮思绯想。
他重新把烟放进了烟盒,苏婉莹一直不喜欢他抽烟,说:“吸烟有害健康”,所以在她面前,他尽量不抽,除非心烦意乱,除非远离她的地方。
婉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睡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湿漉的长发披在肩上,白皙的脸蛋经过温水的蒸熏洗涤显得晶莹剔透,洁白如玉,透出绯红,宛如一朵美丽的出水芙蓉。
程浩楠呼吸一窒!如果说肖依娜美得如一朵鲜艳的玫瑰,那眼前的女友就是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飘然于绿波连连的荷叶上,独特,清纯。
情愫在心底一漾,恍然自己更喜欢眼前这朵晶莹美丽的“荷花”。
“莹。”他走过去,爱怜地抚着她潮湿的秀发,温情浓浓,“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了。”
“不用,我自己来。”苏婉莹推开他,拿起柜子上的吹风机重新走回到了洗漱间。
程浩楠见她今晚回来,不如往日一样笑嘻嘻地任凭他表现爱意,自然心虚地认为她发觉到了什么,等苏婉莹再次出来时,他便一下子把她搂进了怀里。
紧张地问:“莹,是不是不开心了?”
不得不说男人有时也会敏感的,特别是当他背叛了之后,这心里头就像长了一条随时会毛毛爬行的小虫子。
“没有。”苏婉莹扯唇一笑,轻轻推开他,有意无意地带上调侃意味,“你!你是不是哪儿对不起我,所以!做贼心虚?”
程浩楠心一紧,随即“哈哈”一笑:“我哪来做贼心虚啊?只是今天白天事多了,晚上看表演的时候也没多少精神,我怕你误会,以为我冷落了你。”
“怎么会?”苏婉莹拿起他挂在床档上的睡袍,“快去洗吧,不早了。”
“那你等我。”
程浩楠恢复了正常状态,带着喜悦的心情冲进了浴室,半小时过后,他边擦头发边走了出来,邃眸一扫,苏婉莹竟然不在?
怔忡,心惶,两秒过后,他不管天冷,穿着睡袍,光着脚就跑下了楼,嘴里焦急地喊:“婉莹,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