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轻功,辜陌白落在梨画身前,将她半挡在身后!
“这里!”司马亦用手捂着不断渗血的胸口,“似乎没有那么痛了!”夜风里那声音轻得可怕,听在梨画耳中却是那样的痛彻心扉!
“画儿,你快走!”
“我……”梨画看了辜陌白一眼,视线又回到司马亦身上!
为什么她觉得胸口那么痛呢?明明痛的应该是司马亦……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自己心口处!
她的犹豫引来两个男人的注视!
“三殿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画儿喜欢的人是我!”辜陌白像是给梨画提醒一般,那语气里分明有防备的味道!
“是么?那么画儿,如果你今天能将剑插入我心口,我便会放了你!”剑入心口,那必死无疑!可是那里实在是太疼,疼得他无法正常呼吸,在刚刚被梨画的剑刺入的那一刹那,他突然觉得那里没有那么疼痛难忍了!
如果得不到,那就让他死在她剑下吧!至少她会心疼一下!就像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心疼的表情一样!
如今的他爱得很累,爱得生不如死!
“司马亦……何必……”何必执着于我呢,天下千千万万的女子都比我好,我只是一只陷入淤泥里的蝴蝶,为这一潭淤泥所困而已!我什么都不是呀!
锵,司马亦将梨画掉落的剑挑了起来,剑身飞跃一个弧度,剑把刚好向着梨画,出于本能,梨画伸手接住了它!
“我的一切痛苦皆因你而起,那就由你来结束这一切吧!”司马亦闭了眼,似在等待梨画的剑!他不会反抗,如今的他只救一死,只要死在她手上,就再也不会心痛了!
握着手中的剑,梨画视线从未改变过!看着司马亦,为何心口那么疼?
“画儿……”身旁的辜陌白轻唤!
梨画的心在慢慢的动摇着,她为司马亦感动了!绝对不可以……
“陌白……我……”
“不,别说话,什么都不要说!”辜陌白突然向前打掉她手上的长剑,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梨画轻易地闻到他胸口传来的血腥味,那样浓烈,那样揪着她的心!
这两个男人,为她生为她死的男人!她该怎么办?
明明已经决定要跟辜陌白在一起了的,可是这一刻,她怎么可以……动摇!
“司马亦,你竟然让画儿处在如此两难的境地,你如何忍心……你的爱,难道就是这样逼迫着的吗?看着画儿难过你会好过吗?如果真的爱,就不要逼她了!算我求你!”
在辜陌白眼中,司马亦向来是个强势得可怕的男人,可怕而可恨的对手,可如今他竟然因为画儿而丧失了自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个男人很爱画儿!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画儿就是我的了!”司马亦手中的利剑突然锋转,向辜陌白划来!那狠厉的姿态,似要取了辜陌白的性命!
此时的他,一改方才寻死的念头,眼中盛满杀气!
背对着司马亦的辜陌白试图转身应敌,但因动作弧度太大扯到了胸口的伤,晚了一步,眼看那利剑就在眼前。
就在此时,怀里的梨画突然冲出,挡在了辜陌白身前!
时间静止,利剑静止!所有的一切都停止!
“画儿,不要……”
“画儿……”
长剑划过梨画的手臂,那柔软的左手,那抚琴的左手,那作画的左手,那吹笛的左手,生生被削落在地!
“啊……”仅是发出了一个声音,接着梨画已经闭紧了嘴,不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那脸色刹白得可怕,点点细汗从额前冒出!辜陌白和司马亦齐齐看向那被削落下来的手!而梨画已经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
“画儿!不……”辜陌白丢开手中长剑速度接住她下滑的身体!
“不……画儿,没事的,没事儿的……”辜陌白口中喃喃出声,嘴皮轻颤,那惊骇远远大过去梨画!
一个用力,辜陌白将自己的长袍扯出一块布,包在那断臂之处!那颤抖不已的动作,哪里能完好地包住呢?
“我不怕!”梨画强抬起头看向辜陌白,只是她的眼,已经眯离而无力!那样柔弱,试图给辜陌白安慰,但却是无用的!辜陌白早已吓得手足无措。也许他自己可以受伤,可以死亡或是受各种各样的折磨,但是梨画不行,他不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女子受苦,更何况是……断臂之痛!
“司马亦!”再微微抬起头,只是那样的动作她已经很吃力!
司马亦听见梨画轻声唤自己,才慢慢回过神来!半跪在梨画身边,他的脸,梨画已经看不真切了!也许他是懊恼的表情,也许后悔,也许痛恨或是更自责的表情!只是他已经没有了锐气!
“画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司马亦想伸手去碰梨画,却只是停在半空中,他看到那血飞渐到梨画的衣袍之上,还有辜陌白的,他们两人身上的血,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司马亦,我给不了你任何交待,也给不了你承诺,是我,对不起你们两个。如果非要结束这一切,那就结束我吧!”这是最好的结局!她不想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无论如何都是避免不了的伤害!
“画儿,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辜陌白,还不快送回去……”
“对……对,大夫……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