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进城之时多看了城门口几眼,那城门并非用铁制造,这个时代虽然有铁,却无法用铁制造这么庞大的城门。
将其烧到软化再破门应该容易很多!
两个时辰之后,城门终于被破开,城外士兵或从大门涌入,或是沿着扶墙梯上了城墙之上。
震天的喊杀声依然持续着。而此时司马亦似乎开始反击了。
城内不知有还有多少胡夏士兵,听说有些被抽到州阳城另一个侧门去对付柳州成了。又有传报,说是司马亦突然撤了至少三万兵马从第三个侧门而出,那气势像要去木棉城!
那么此时留守在城中的,应该不超过两万……
而她这一方,虽然有死伤,但那数量不大。但是两个时辰都过去了,鬼七依然没有带回庚弟……
“大宝,拿笔墨!”
笔墨拿来,梨画草草写下一封书信,交给底下的传信兵,叮嘱他定要新手交给司马亦。
没错,她要约见司马亦!
虽然,这场仗在突破城门的那一刻已经分出了胜负,她约见他,只为少牺牲一些人罢了。
而另一边,木棉城
辜陌白安坐于马车之上,面容从未有过的冷俊,更未有过的苍白!他的身体未复原,本不该亲自带兵上战场,但一切皆为了她!
梨画一心想打败司马亦,她的心急切地想要报弑母之仇,毁她清白之恨。
然而,只是空手拿下州阳城还不够,那里固然重要,却不及木棉城重要。画儿一心去攻打州阳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在州阳。
若是让画儿知道自己亲自带兵出征,她定是不肯,所以他在送她出城之后也急急整军出发。
半天的奔波,终于来到了木棉城,这里看上去并不受司马亦的重视,但只是表面,失了这城,司马亦便是失了左膀右臂。
司马亦更不可能蠢到不在木棉城置兵,这里的兵马,只怕比州阳城,比他容县还要多上一倍。而这里驻守的将军,则是有铁腕之称的卢统将军。
他只带了五万兵马,并没有轻视卢统的意思,而他也并没有拿下木棉城的野心!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何时攻城?”
“今夜子时,夜深人静!”
“梨将军那里情况如何?”闭目养神!辜陌白那一脸的冷俊,绝对是在梨画身边时是见不到的,因为他的这一面,只对着梨画以外的人。
“回王爷,据鬼一回报,已经破城,如今已经了司马亦面谈!”
“嗯!”那就好,他的画儿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别人办不到的,只要她有心办,就一定办得到。所以他一直都很相信她。
司马亦来到与梨画相约的地点,只见宁静的八角亭之中,一劲装女子素手摆弄于古琴之上,优美得动人心魂的曲子回荡于山谷之间,前方山下州阳城门前,震天的打杀声不绝于耳,与此方的宁静完全不协调,但这女子的淡定和从容着实将他迷了去。
曲子并不忧伤,也不显华丽,而是睿智的!
司马亦慢慢向她走近,在离她两个人的距离停了下来,而曲子并未停!他直觉那曲子是为他而弹,于是静静地听着,看着她的容颜。
他用尽自己的一切,只因为爱上了她,可她却不削一顾。生生将他逼于死境方才甘心。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只是爱她而已,爱得失了尊严,爱得不择手段。难道就因为那一夜,还有她母亲的误会,他终究是要错过她了吗?
曲毕,梨画起身,背对着他看向山下的硝烟战场!他的眼神太炙热,她承受不了,只好背对于他。
“殿下,放了我庚弟,离开州阳城吧!”也许在约见他之前,她尚不敢说这句话,因为即使破了州阳城门,她也不一定有胜算,但是司马亦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击,他只是默默地防卫着州阳城。梨画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如今司马亦不在州阳城内,镜水国士兵占领州阳城,那只是时间问题。
而他竟然选择在这个关键时刻见她……也许,他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如果州阳城有那么重要,你以为我会让给你么?我要的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他只要她,两国交战,皇妹的死并不能让他启兵,他只想她留在他身边而已。
“殿下,何必呢?从知道你害死我母亲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而你又掳走我庚弟,这样的仇这样的恨,我不能不报。若你离开州阳城,放了庚弟,至少还能保全自己的实力,也不用牺牲那么多人命……”至于母亲的仇,她其实已经解开了心结,看着战场上越来越多的人受伤、死去,她心亦是不好过,如果只是因为母亲的仇,她将士兵们的命全都搭进去,那真是太自私了。所以她选择劝退司马亦。
“画儿,我们有太多误会了!”
“对你来说也许是误会,但对我来说,那是仇恨!”
“当初你母亲的事情,我只是想将她救出而已,并未想过要害死她。放箭的人是辜陌死的手下,当日在林中两批人马交战,便是我派出去的人和辜陌列的人……”
司马亦话未说完,梨画已经激动之余来到他向前,只要一提起她的母亲或是弟弟,她总是那样在意。司马亦悲凉地想着,在她心中自己当真一点份量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当日你是要保护我母亲,而不是伤害?”
“那是你的母亲,我又怎么会害她?”
“所以,你误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