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成看着扎起马尾的梨画,她比扎男儿发髻好看多了,长长的发丝半垂在肩前,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暗色。
他知道梨画每天起床都要在自己脸上涂一层黑,以前同在一个营帐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再后来,他无意看到了他的衣服里有长长的白色缠带,他以为他受伤了,后来看他支支唔唔也没再问下去。最后发现他真实身份刚是在大战受伤的那一次。
那次他们两人都受了伤,大家都以为他晕睡过去,但其实五王爷为梨画上药之时,他早已醒来。
五王爷说梨画的手臂秀气得就像女子……
所以他才会处处保护着她!
“什么?很早以前?”邹睿诧异地盯向柳州成。
“四……妹!”柳州成想唤她“四弟”的,但“弟”字突然改成了“四妹”,他是极不习惯的。
“大哥,二哥!”梨画走到牢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我们怎么说也是结拜过的呀,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难道四……妹信不过我们吗?”邹睿心中有些小小的埋怨。
“不是的,二哥,小妹只是怕连累了你们!”他们知道了只怕会落得个“知情不报”的罪吧。
“如今小妹身陷囹圄,两位哥哥最好离梨画远一点吧,否则……”在军中无人不知他们关系极好,又是拜把兄弟,开审之时两人必定会被提审,若是像方才那样柳州成说早已知情,那柳大哥也会被牵连的。
“四妹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喊我们哥哥都是喊假的吗?我们就是那种无情无意的人吗?”柳州成有些来气了。
“就是啊,四妹,一听说你出事,我和大哥便马上来找你了。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的!”这就是他们为何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梨画是感动的,她感动得无以附加,泪就这样不自禁地划落。原来她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师父辜陌白,还有这两个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什么是共患难,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男人之间的友情,只有在危难的时候才会体现出来的友情。
“四妹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大哥,二哥……”梨画低泣着,将头靠在木柱上,柳州成则顺势将她抱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也许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但是看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么不舒服。邹睿就是这样的感觉,他不明白,所以他也像柳州成那样从另一边伸手进去拍拍梨画的肩头。
这样的一幕,刚好被进来的司马亦看在眼中。
“好一幅兄妹情深地场景啊!看得我都感动了!”
一听有声音出现,梨画并没有马上离开柳州成的怀抱,那个拥抱只是带着关怀和安慰,并无其它色彩,她必须慌张呢?身为现代人的她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是司马亦则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眼中男人和女人就不能如此,哪怕是很亲如兄长亦不可,更何况只是结拜的?
他恨这些曾经与梨画这么要好的男人,恨他们有曾经,而他没有……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中总是会出现梨画楚楚可怜的眼神,她拉着辜陌白,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为什么她总是和别人在同一战线上,而他就是他们的共同敌人。他恨这样的关系……
于是他赶来天牢,想看看这女子是否还好,此刻她是不是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低声哭泣着?
不想一进来,看见的便是她与其它男子抱在一起,还不止一个,而是两个……
“三殿下怎么……来这里?”梨画看向司马亦,还是半夜三更来天牢,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怎么说,你我也算是有一定的交情,如今你入天牢,我不应该来看看吗?”其实他并不想说如此尖刻的话,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
司马亦看向柳州成他们,再看向梨画,他们关系好到可以拥抱了吗?
那自己与她的关系呢?又算什么,是自作多情?
“三殿下,您这是何意?四妹应该没有得罪三殿下吧?”
“她欺骗了本王的感情!这算不算得罪?”司马亦怒目向邹睿。
“三殿下,我知道自己当时是用了一些手段,但那也是因为救公主,当时我们各为其主,在这战场上是再所难免的事情,如果殿下因为此事而耿耿于怀,未免也太过小肚鸡肠了些!”
“那为何你我再次相见不解释?”司马亦逼问,如果她解释,他就不会逼着镜水国皇帝答应与“公主”的婚事,也就不会令自己进退两难。
“我……”梨画也不知道为何当时还要冒充“公主”,当时在萧雅宫,她就应该解释清楚了才是的。
“无话可说了?”
“司马亦,不要以为你是胡夏国三皇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直逼四妹,这里是镜水国,在未判罪之前,梨画还是镜水国的四品将军,请三殿下放尊重!”柳州成看司马亦言语间逼迫梨画,虽然不明事因,但是他见不得别人欺负她。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私事,轮不到你来管!”司马亦眼中盛满杀气,早在见到他抱着梨画的时候,司马亦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了。
“司马亦,有气就冲着我来,不关我两位哥哥的事!”她终于还是受不了他,对他吼了!很早以前她就想这样做,他的许多行为举止都令她极不满,但总是碍于身份不也对他乱来。
“哥哥,叫得还真是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