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雷鸣疑惑不解:“宴兄在天机阁中的排名何时又提升了四位?”
“因为排名第六的百蛇帮帮主叶孤山、排名第九的百蛇帮副帮主方苍,排名第十的吴螟以及第十一的乌耿都死了,所以我不自然就是第八了?”
“死了四个?”雷鸣大吃一惊,缓了缓情绪又道:“但是你仍然还是排在最后啊?”
“我……”宴魈顿时气得想要吐血,缓了半天情绪才平复了一下,“雷爷,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好啊,”雷鸣认真地问道:“那你说说这四名杀手是怎么死的?”
宴魈顿时就无语了,“雷爷,你的问题跟咱们要谈论的正事没什么关系吧?”
雷鸣笑了,表情微微有些尴尬:“我好奇,你先给我说说这四名杀手怎么死的。”
宴魈吸了口气,“方苍、吴螟和乌耿都是被大汉使团中一个叫凌封的少年所杀,叶孤山是被一个不知姓名的神秘高手所擒,后来叶孤山被南越王处死了,不过至今没人知道这个神秘高手的姓名。”
“凌封?”雷鸣难以置信的道:“一个少年竟然就杀了三名天机阁中的杀手,真是令人震惊啊!”
屋顶上的凌封顿时就乐了,自己本来想来给雷鸣找些不痛快的,结果人家在这里给自己一顿夸,凌封还怪不好意思动手的。
在凌氏陶瓷店时,凌维称凌封的时候并未说出凌封的名字,所以雷鸣还不知道凌封就是凌维的弟弟,不过这层关系还是不难被雷鸣发现的,所以凌封必须得谨慎些,决不能让自己暴露。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仆役端着一个精致的方形木盒走了进来,恭敬地将木盒放在二人之间的桌案上便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雷鸣轻轻的将精致木盒打开,露出里面满满的一箱黄金来,并将木盒推到了宴魈身前,“宴兄请将这箱黄金带回潜山给我兄长,他那边需要打点的地方多。”
宴魈摸了摸这一箱满满的黄金,邪笑了一下:“雷爷敛财的手段越发的高明了呀,随便出手就是这么阔绰。”
“哈哈……”雷鸣笑道:“只要他武定安不来坏我的好事,这点黄金算什么?”
“放心吧雷爷?只要他武定安的老父亲一直攥在我们手里,你还怕他这个大孝子乱来不成?”宴魈显摆道。
雷鸣拱了拱手:“说起这事还得感谢宴兄,若不是宴兄暗中出手,武定安手下那几个捕役还是很难对付的,我的弟兄有好些都栽在了他们的手上,依然没能抓到那老头子。”
宴魈露出不屑的神色:“我宴魈好歹也是天机阁中的杀手,岂是寻常江湖游侠能比?”
“那是那是,”雷鸣这会儿开始夸赞宴魈起来:“天机阁中的杀手就是不一样,即便排名最后。”
宴魈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似笑非笑,又好像有些尴尬,他实在是不知道雷鸣这话到底是不是在夸他,“雷爷,没必要老是强调排名多少,只要在天机阁中就行。”
“宴兄说的是,只要有我兄长和宴兄坐阵潜山,别说他武定安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是这豫章郡的都尉也拿你们没辙啊,更何况还有宋太守和邻郡几位太守在背后撑腰呢。”
“嗯,”宴魈点点头道:“这两天大汉使团在豫章郡停留,他们还需要几日才能离开咱们的地盘,最近潜山的弟兄们不方便下山,以免引起使团的怀疑,他们毕竟是皇帝的近臣,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在皇帝身边乱说可就麻烦了。”
“你放心,即便你们不出面,我的手下也足以料理那些想要闹事的刁民。”雷鸣信心满满地道。
“那就好,总之让这些使团的人只看到太平盛世就行了。”宴魈说道:“不过雷爷行事还是要小心些,毕竟如今武定安的主要目标是你,他虽然知道咱们潜山的盗匪厉害,但是却并不了解潜山上的情况,连你兄长和我的身份他都还没有发现。”
“请宴兄放心,”雷鸣突然严肃道:“武定安毕竟只是一个县令,实在不行,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他。”
凌封听得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没想到这雷鸣背后的势力竟是如此庞大,怪不得在这郡城没有人敢得罪他,连武定安也拿他没辙。
现在看来,武定安的处境不但很艰难,而且还十分危险啊。
如今可以确定雷鸣与潜山上的盗匪匪首是兄弟,而宋凡是雷鸣和这些潜山盗匪的后台,除了宋凡外,还有邻郡的几名太守也是潜山盗匪的保护伞,官匪一窝,狼狈为奸,为了一己私利,丧心病狂地对百姓进行压榨。
凌封现在基本上可以理解武定安在飨宴上的反应了,他并不知道使团的人是敌是友,假如他说出任何真相,那么使团安国少季和终军是疾恶如仇在皇上面前为他仗义执言?还是会和宋凡等人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联合起来对他进行报复打压?
武定安没底,使团没有取得他的信任,他是不会向使团道出实情的,他再怎么正直能干,也必须先首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不是。
凌封趴在屋顶上突然改变了想法,此刻她倒是暂时不想找雷鸣的茬,而是要先把矛头转向这个宴魈。
因为对方是天机阁中的杀手,如今成了潜山盗匪的中坚力量,应该先趁机把他给除掉以削弱盗匪的核心力量再说。
如果现在就对雷鸣下手的话,不管凌封杀不杀雷鸣,只要雷鸣受到威胁或是丢掉性命,潜山上的盗匪一定会认为此事武定安脱不了关系,如果那样的话,可能武定安的老父亲就会有危险了。
而如果是除掉宴魈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因为武定安如今并没有发现宴魈的身份,宴魈即便在回潜山的半路突然暴毙,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武定安身上。
更何况,还有那箱黄金。
怎么也得把它弄到手,不管怎样,这么多黄金留给这些盗匪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他们不知道又会用它来干什么龌蹉的勾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