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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是谁!?

“此计甚好!”

凌封拱手道:“只是光杀丞相吕嘉还不够!”

“还有谁?”

终军和魏臣同时追问道。

“术阳候赵建德!”

“赵建德?”

终军和魏臣一脸疑惑的看着凌封,突然终军一拍大腿叫道:“凌兄果然心思缜密,竟然想到斩杀术阳候赵建德这一层!”

魏臣则是一脸茫然:“为何要杀术阳候?”

看魏臣一脸茫然的模样,终军笑着看了一眼凌封,道:“术阳候赵建德本是赵王同父异母的长兄,明王赵婴齐当年因宠爱樛氏而行废长立幼之举,术阳候心中定然憎恨赵王,吕嘉若一心抗汉,必会找机会除掉赵王和王太后,拥立术阳候赵建德为新的南越王。”

“原来如此,”

魏臣一听立刻高兴起来:“一旦将吕嘉和术阳候除掉,南越排汉势力自然就作鸟兽散,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魏臣说完整个人突然激动起来,仿佛看到了自己胜利地班师回朝,皇上赐地封候地情景,整个人竟似有些飘了。

汉武帝时期有很多立功封候的机会,很多人宁愿冒死也要豪赌一把,除了报效国家,更多的是对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头衔与荣耀的极度渴望,很明显魏臣就是这种人物。

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以偿,大多数人往往看不到那一天,便卒了。

南越国相较于后世西域的龟兹、楼兰等小国实力强大得多,况且吕嘉在朝中根基极深,势力庞大,刺杀吕嘉的风险丝毫不亚于后世傅介子斩杀楼兰王。

原来的历史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赵王和王太后设宴刺杀吕嘉失败后,反被吕嘉杀害,连汉朝使者也未能幸免。

魏臣如今既然已是凌封的生死之交,所以凌封觉得有必要给魏臣泼一点冷水,让他不要过分乐观,以免招致不必要的祸患。

凌封于是拱手道:“大夫、护尉,即便我们顺利斩杀吕嘉和赵建德,离平定南越、促使南越归汉仍然还差得很远,切不可掉以轻心哪?”

“凌兄是否过虑了?”

魏臣却是有些不以为然道:“吕嘉和术阳候一死,那些攀附之人自然军心大乱,届时赵王和王太后再出面主持大局,则南越可定矣!”

终军用手托着下颌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魏兄,我认为凌兄所虑不错,还是先听听他的具体想法吧?”

凌封缓缓道:“吕嘉辅佐三代赵王,其宗室在南越国担任要职的就有数十人,男子尽娶王女,女子尽嫁王子弟、宗室,与苍梧秦王赵光也有姻亲关系。吕嘉在南越国的根基之深,尤甚于赵王。

术阳候府府兵虽不足虑,但吕嘉若死,其弟‘佗城校尉’吕昌一万守军近在咫尺,必然立即发难,其患一也;

其子靖候吕博南掌南海郡边境三万大军,也必然起兵反叛,其患二也;

苍梧秦王赵光与吕嘉有亲,交往甚密,也极有可能起兵,其患三也;

还有,百越之地第一黑帮‘百蛇帮’早已投靠吕嘉势力,百蛇帮聚集有大量江湖游侠,能人异士甚多,吕嘉身边定有高手暗中保护,若是刺杀失败,吕嘉必然亲自带兵反扑,其患四也;

有此四患,即便我们计划再周密,抱有必死决心,也无必胜把握!”

“这……”

凌封说完,魏臣脸色一变,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吱吱唔唔半会儿,才问道:“凌兄对南越的情况怎会如此清楚?竟比我汉廷掌握的情报还多啊。”

凌封解释道:“我随家父到到南越三年,自然知道这些情况。”

终军脸色则是说不出的复杂,显然是凌封分析的这些情况让他感到压力倍增,沉默半晌才道:“如此说来,我大汉使团这次若想完成使命,可谓困难重重啊,还有凌兄所说的‘百蛇帮’……”

汉朝使团其实对南越国内部的情况掌握得并不是很透彻,就连汉武帝也是在收到汉朝使团呈报的文书后,才确定南越国丞相吕嘉一派的势力是极力反对和阻挠南越归汉的。

凌封道:“百蛇帮聚集了很多游侠和能人异士,其副帮主方苍身手极为了得,前些日子还曾到凌宅挑事,我的身手也略逊于他,据说百蛇帮帮主叶孤山身手更是在方苍之上,不过此人行踪诡秘,几乎从不露面,我至今也未曾见过。”

凌封知道白忍不愿意掺和江湖和朝廷之事,所以并未提及白忍,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为难师父的。

“没想到百蛇帮竟还有两位帮主的身手在凌兄之上,那得是多么难对付的人物啊!”

终军有些无力地感叹道:“如果百蛇帮果真派人暗中保护吕嘉的话,恐怕要杀掉吕嘉就难上加难了。”

“大夫也不用太过担心,”

凌封安慰终军道:“大义当前,我定会想尽办法扫除百蛇帮这个障碍,以助我大汉成就千古之大业!”

终军动容道:“那就有劳凌兄多费心了。”

……

番禺城的西北部,是绵延百里的禺山,在半山腰的密林深处,有一处不易被常人所察觉的去处,月光透过茂密的乔木,竟照射出一些若隐若现的楼阁来。

在其中一栋楼阁的大堂中,此时正站着两名穿着夜行衣的年轻男子,正在战战兢兢地向堂上正襟危坐的一名中年男子禀报着什么。

这名中年男子身着奇异的袍服,袍服上绣满了各种令人恐惧的毒蛇图腾,坐在一张满是毒蛇图腾的大椅上。

正堂左侧的上宾椅上,坐着一位年轻的白袍公子,右侧则坐着一位和中年男子年龄相仿,袍服上同样绣满毒蛇图腾的中年虬髯大汉,这二人正是吕匡和方苍。

“什么!?”

那正堂中央大椅上坐着的中年男子突然大怒,猛拍扶手站了起来,锋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下面两名穿夜行衣的年轻男子:

“都是废物!让你们杀两个汉使都杀不了,连老五也死了,你们两个竟然还有脸回来!”

两名年轻男子低着头大气不敢出,额头上冷汗直冒,吓得浑身颤抖,丝毫不敢直视那中年男子的锋利的眼神,仿佛只要碰触到那道目光,便会被其杀死。

中年男子似乎怒气难消,咬牙狠狠地道:“你们办砸了事情,坏了丞相的大事,折了我百蛇帮威风,来啊,把这二人给我扔进‘蛇池’,让他们尝尝百蛇噬咬的滋味!”

“帮主饶命!帮主饶命啊!”

听到“蛇池”二字,两名年轻男子顿时吓得脸色铁青,不停地求饶。

几名百蛇帮弟子立即上前架住两名年轻男子,完全不管他们的恐惧和告饶,径直便往外拖。

“住手!”

方苍突然起身喝止几人,转而对堂上的中年男子道:“师兄息怒!并非他们办事不力,而是那两位汉使当时确有高手在一旁保护。”

“是啊叶帮主,我师父说的没错,事实确实如此,不能完全怪这两位弟子。”吕匡也起身回护这二人道。

见方苍和吕匡为这二人说话,叶孤山的愤怒这才平息了一些,道:“既然师弟和吕公子为你二人说情,那便饶你们不死,给我拖下去,砍掉他们的左手!”

那两名中年男子竟然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恩惠一般,不停伏地叩谢:“多谢帮主不杀之恩!多谢帮助不杀之恩!”

“竟敢坏我百蛇帮的事!”

叶孤山眼中流露出一抹杀机:“他是谁!?”

吕匡见机立刻拱手道:“叶帮主,此人乃是圣武街凌氏陶瓷店掌柜凌云的公子,名叫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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