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得没有什么事儿,又开始转悠着,婚事反而变得不着急了,总之没有一个人急的。
飞烟打电话来,哀求我陪她去医院。
我本想拒绝,奈何飞烟是一个迟钝的人,定是要我相陪着。
她说现在和林端的关系,有点儿不是很理想,他工作繁忙抽不出空儿来陪她。
我知道,并不是真的没有空,而是林端在纠结着。
我太了解他了,林端是有本事的人,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空的。
有些怜悯于飞烟姐,便开车下山,到她说的医院里去检查。
医院里总是这么多的人,她孤独地站在门口,我泊好车过去,她挤出笑意:“倒是迟了。”
“呵,北京的交通,不说也罢,走,进去吧。”
飞烟握紧我的手,她手心有些冰凉:“千寻,我有些害怕,这一段时间,我身体并不是很好,我感觉宝宝抓不住一样。”
我轻声地安慰她:“别紧张,一会看了医生之后,你就定下心来了。”
她叹口气:“千寻,我也不怕你笑话,这个孩子林端并不期待,虽然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可是他心里真的有别人,这一点无法骗得过我的。我真的好爱好爱他,这些委屈,我都可以忍受。”
我不知如何去说,爱一个人,有自已的自由,哪怕一厢情愿的付出,也是自已的自由。
取单,排队,我镇定地陪她坐在外面等着。很多大肚子的孕妇来来往往,个个脸上有喜,亦也有忧。
我看着这些孕妇坐立难安,可是看飞烟很是紧张,又镇定下来。
一会儿护士念到飞烟的名字,她脸色有些苍白:“千寻。”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不用想得太多。”
她出来得很快,可是却咬紧牙关,泪在眼眶里打转着。
我赶紧上前去:“飞烟姐,怎么了?”
她合上眼叹了口气:“千寻,宝宝真的不属于我的,医生说是宫外孕,而且很危险,必须尽快终止妊娠,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如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
那就是要流产,要把小生命剥离出来,活生生的,血腥的,痛疼的。我连站,都站不住,往后面靠在墙上,浑身都痛着。
她蹲在地上,将脸埋在双掌间呜呜地哭:“没有孩子,我就没有了林端。他会和我分手的,呜。”
哭得那么的伤心,我蹲下身去,将她轻搂抱住:“飞烟姐,林端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可是他跟我说分手,要是没有孩子,我真的没有一点胜算能留住他,千寻,我真的真的好喜欢林端。”她哭得好伤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流。
我翻出纸巾,细细地给她抹干净脸:“试着去相信林端。”
“医生说,要尽快做手术。”她呜咽着说出医生的话。
我轻声地说:“那就尽快吧,现在就联系医生。”
她去另一头打电话给林端,可是却一脸的失望。
“林端没有空?”
“他的秘书说他在开会。”她咬咬牙:“没关系,我一个人进去也没事的,男人应当以工作为重,有你陪着我就好了。”
便也只能如此,注定了宝宝不属于她,强求不来的。
忍痛,也只能放弃。
这世间能有多少的事如愿呢,如今她在手续室里,至少还有人陪着她,总也是好一点的。
那时我在法国,一个人在手术室里,一个人出来,走在街头上大出血差点就再也醒不过来。
因为我没钱,我去不起正规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