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一算,距离将缝合怪打倒的时间差不多有四天了,虽然我并没有其他什么作用,但是我也是曾经和幻想系生物战斗过的人。要是放在以前,一定是一件值得吹嘘并且调油加醋地大说特说的一段经历,而现在,我却连再次回忆这件事都很困难。并不是因为我容易忘记事情,而是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太大,和之前剑客与大鲶鱼同归于尽一样,几乎让我的精神层面上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断气,换做谁都是有点儿心理阴影的,虽然与他们素味平生,仅仅只是因为任务而短暂相处的同事,那样鲜活的生命就直接陨落,还是会让我心里难受的。本来他们的人生旅途可以走得更远,只是因为这该死的任务让他们中途下车,而且没有再次乘车的机会。感慨一下“英雄短命”也是可以的吧。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眼前这个拿着汤匙喝着像是糊糊一样的马铃薯番茄浓汤的女人一手造成的,也许没有这个女人,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剑客可以继续在这个世界寻找他想要完成的剑术,雅力士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探索更多的未知,芬恩也许可以找个好男人嫁了然后安稳地过一辈子。但是这些只是幻想,而且是永远无法实现的幻想。因为他们在庄园主精心布置好的游戏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芬恩更是连骨头都找不到。
没错,这一切都要怪罪于眼前这个女人。
初次见到时,认为这个女人是貌若天仙,自顾自地认为这个女人的心灵也是如同她那张完美的脸一样,纯洁无瑕并且透漏着令人折服的高贵品质。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只不过是有一张完美的皮囊,而在高昂的化妆品和精心护理下,心灵却肮脏不堪,比路边臭水沟的碎布块还要让人恶心。如果灵魂有味道,那么这个女人的灵魂一定是恶臭不堪,比在春天死掉的老鼠发酵的味道还要刺鼻,只要抽动鼻子,就能让人昏厥的那种。
视人命如草芥,将其他人的性命当做随时可以替换的玩物,甚至于有意地将其他人送往危险的地方以满足她那阴暗的心理。这样的人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和最为深刻的叱责。应该有人站出来指着她的鼻子,一条条列举她的罪状,然后将她送上绞首架上,将尸体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告诫其他人,以此为戒!法律或者课本都应该将这个女人和她所做的事情都记录在册!让所有人都知道如此草菅人命的人下场是怎样!
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是我并没有可以执行的权利,也没有可以声讨的力量,我只是作为雇佣的人员之一,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指责我的雇主,因为我和庄园主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地位。而且我要是真的像我所想的那样做,对于我来说,也是弊大于利。要是不去管各种麻烦的事情,自己还能多吃几天饱饭。稍微让庄园主觉得我这个人是一个累赘,立刻就会将我赶去庄园,最差的结果是我会在第二天的早上和垃圾一同扔在庄园附近的树林中。为了一时口舌之快,断送自己的小命儿,我是有千万个不同意,所以也会竭力去避免这个事件的发生。而且就目前的待遇,我还是很满意的,三餐一宿,全天候热水供应,有独立的房间和卫生间,床也不是废木板,房间也不是背阴潮湿的,只是没有钱发。这样的待遇在中世纪的世界,应该也算是比较好的了,以后要和庄园主旁敲侧击一下,要一些工钱。
嘛,这样想来,我和庄园主没有实际的利益冲突,甚至于说我的利益就是建立在庄园主的利益之上,庄园主的利益受损,我的利益也会相对来讲减少一部分,所以我应该第一个举手表示自己和庄园主同生死共患难,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只有庄园主吃到了肉,我才能喝到汤。虽然很不愿意这样讲,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我目前的状况。
在如此的利害一致的情况下,我还有什么理由去反对庄园主的想法和行动?别说是死了几个和我毫不相干的同事,哪怕是现在庄园死掉大半的人,只要我还在小部分的人群中,就没有任何的理由站起来指责庄园主的不是。这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趋利避害,更是在没有出现下一家待遇更加丰厚的雇主前,保护自己现有的利益的一种明智的举动。
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假如在一个特定的时代,写生一本书,怕不是可以称为“智者”或者“大贤者”,后世都会传颂我的生平事迹,将我的一言一行奉为真理去执行。
白日梦是真的可怕,我甚至都要控制不住嘴里已经快要漫出来的口水了。
“我的弄臣,今天的天气如何?”
庄园主在这个时候发问,会让我觉得她已经看穿我的想法,在合适的时间问着我无关紧要的事情,目的就是让我献出忠诚或者其他庄园主认为有价值的东西。
“今天天气很好,庄园主大人。”
我将吞下口水,然后看着窗外的天气。随便说了一下。
外面的天气也的确是很好,阳光明媚,风速也不快,也没有多少云彩,很适合郊游或者野炊,这个时候去户外运动一下一定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那就这样决定了,你先收拾一下,等一下去大门处集合。”
“又是去做活动吗?庄园主大人?”
我的脑海中充满了问号,即便是已经知道会去远行,但是这个话题还是太过突兀,我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没错,这次我们要去吃烤鸡。”
庄园主略显神秘地告诉我者这次的目的。
烤鸡?是那种大型的火鸡吗?还是说家养的肉食鸡?
不对啊,我只吃过烧鸡啊,烤鸡没吃过啊。
庄园主的脸颊露出了一抹嫣红。
像是看到我思绪变得混乱而觉得开心的少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