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节下课,舍祯总是独自坐在位上发呆,他好像没有什么朋友。但晓莹不一样,下了课一群人就围着。舍祯看着鹿晓莹和自己的对比,皱了皱眉头,默默地低下了头,好回忆到什么不好的事。
但这都被鹿晓莹看在眼里了,心想:这舍祯本来是混混老大,为什么不和别人在一起?他背后有我不知道的故事。
“晓莹,你发什么呆啊?”李淼看着这几天都很反常的鹿晓莹,再看看舍祯,他为什么和校草舍祯长得这么像?这是那个混混老大吗?算了,老师都承认了舍祯是晓莹的哥了,还怀疑什么。
另一个声音打断这二人的思绪:“鹿晓莹,舍祯,教务主任让你们去他办公室一趟。”
鹿晓莹听见“教务主任”四字,打了个哆嗦。还,还有舍祯,莫非露馅了?李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祝福了一句:“祝你好运,我先撤了。”站起来跑了。
二人在去教务路上,没人说话,就默默一前一后的走着。大老远就能看见教务主任在门口“迎接”他们。主任笑容可掬的对他们说:“来了。”鹿晓莹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也太反常了了吧。扭头去看舍祯,不知他是被“请喝茶”多了,还是脸皮厚,对主任的反常毫无反应。
鹿晓莹小声地问舍祯:“我们是做错事了,还是做对事了。”虽然是小声,但还是被主任听见了,主任扭过来头,刚才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说:“你们既做了错事,又做了好事。”舍祯和鹿晓莹对视了一眼,低下了头,咽了口口水。心想,莫非我假冒鹿晓莹的哥哥被发现了?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都什么事?”
“我说你们俩兄妹,”听到这鹿晓莹和舍祯都松了口气,继续听:“走的太近,不知道的,都以为你俩是情侣呢。你俩还是悠着点。对了,舍祯,你爸让我问问你,在新学校感觉,怎么样?”主任把目光转向了舍祯。
一直在走神地鹿晓莹,听见有舍祯爸爸的事,忙竖起耳朵仔细听。
“有妹妹帮我,都还好。”舍祯脸不红,心不跳,淡定自若地回答。
“走吧,好好让妹妹辅导辅导你。”对他们挥了挥手,看着电脑做自己的事去了。
鹿晓莹从办公室出来伸了个懒腰,看着正在深思的舍祯想问却没敢问,想了想又换了个话题:“你的演技真好,要让你演戏,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舍祯摸了摸鹿晓莹的头,问:“只要你开心,做什么我都愿意。你不好奇我在想什么吗?”鹿晓莹撇撇嘴,委屈地说:“万一问错了,你又不理我了怎么办?”舍祯拉拉着鹿晓莹的小手,安慰道:“看把妹委屈的,好了,哥发誓以后不那样了,乖。”
前脚刚踏进教室门,舍祯“咣”的一下晕躺在地上。旁边的鹿晓莹万分无语,他是小混混老大的时候也这样吗?政松见舍祯晕了,二话不说,扛起舍祯就走,无奈,舍祯太高,只好拖着,舍祯好端端的一双白鞋,到医务室的时候,怎么看都像一块土,包在脚上。鹿晓莹被政松如此突然的行动给吓着了。不过,还是要感谢感谢郑松的无义务帮忙。
舍祯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学校医务室的床上躺着,看见床边鹿晓莹正急切的看着他,看见他醒了高兴的不得了。
他问:“我在这躺多久了?”
“你总算醒了,你在这躺了三节课,校医说,你低血糖。你几天没吃饭?”
“周末什么都没吃。”舍祯的目光暗淡下来了。
鹿晓莹一会递糖,一会递零食,嘴里还叨叨着:“别这样,多少吃点,对身体好,给你个糖。这是田可在小卖部给你买的零食,还是他背你来的。”
舍祯接过糖,剥了皮,扔进嘴里,笑了,道:“看你叨叨的,提前更年期啦?”
鹿晓莹白他一眼,讽刺地说:“少爷是小女不对,校医说,你醒了还得躺会,既然少爷嫌弃我,那我走了。”
舍祯慌了连忙道:“别走,开个玩笑嘛。”
鹿晓莹得意地笑了笑:“我也是开个玩笑。”鹿晓莹脸色一变,看看四周无人,问舍祯:“我刚才用你手机你助理打了四个电话,怎么没人接?”
舍祯听见了,却不以为然:“我和他闹矛盾了,他性格我已经习惯了,低血糖也习惯了。”在心里悄悄对鹿晓莹说了声:谢谢。头又开始痛了,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舍祯的身子歪道了鹿晓莹身上,第一次有异性依在身上,满脸通红,慢慢地把舍祯放到被子里。难道舍祯讲的故事是真的?管他呢,先把校医叫来再说。
“王老师,舍……我哥又晕了。”差点儿说成“舍祯”,叫“我哥”应该更亲切一点。鹿晓莹特别地心疼,这小伙瘦皮包骨头,还被饿晕。这会儿感觉自己像个慈母,看着自己的“儿子”,竟“噗”的一声笑了。
王校医来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鹿晓莹,说:“他现在弱的很,需要进医院。打不打120?”
鹿晓莹听见要打120吓一跳,打了120全校人都知道这件事了,连忙推辞道:“120?算了吧,要去我在手机上叫辆车,带他去。”王校医默默地给鹿晓莹开了张出校单,正准备递给她,又收了回去,说:“去找个男生背着他。”
男生……找谁呢?就政松吧,他学习也不错,当误几节课,也没关系。跑回班里,喊道:“政松!出来一下。”
正在位置上好好温习功课的政松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是校花叫他,连笔盖都忘盖,受宠若惊地跑了过去。
政松红着脸问:“有什么吩咐?”鹿晓莹看他腼腆的样子笑了说:“跟我一起‘逃课’……”还没等鹿晓莹说完政松满脸认真地打断了:“那算了吧。”鹿晓莹心觉好笑,但忍住了,说:“我们’逃课‘送舍祯去医院。”
………
………
政松把舍祯背到医院便走了。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鹿晓莹想起外婆生前住医院里的样子。
这时那位贼眉鼠眼的医生的声音冒了出来:“小姑娘,你哥恐怕要在这里住上三四天了,叫你们家长来,把钱付了。”看着那医生满脸歧视的样子,心生厌恶,只不过穿的朴素点而已,不至于这样看人吧。“那先让我哥打着营养素,我这就去办手续。”鹿晓莹说完,转身从钱包里抽出50递给医生,小声地说:“照顾好我哥。”那医生见钱眼开,连忙点头答应了。
出门诊室,看住院手续必须是成年人办,便把助理打电话叫来了。这助理可是个大好人,二话不说办了住院手续,付钱走人,走前还承诺:不把此事泄露给晓莹的父母。
舍祯住的还是单人病房,鹿晓莹一直在他身旁守着。
舍祯睁开了眼,看见白的扎人眼天花板,心想,我这莫非是在医院?腿脚酸痛,正想活动,看见鹿晓莹趴在自己的腿上睡着了,不想惊动她,自己又好好躺着了。“哥……快跑”,一听是鹿晓莹的声音,他以为自己把鹿晓莹给惊醒了。仔细看,原来是鹿晓莹在说梦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舍祯,原来你在这儿,吓死我了,刚才做了个噩梦。”这下鹿晓莹真的醒了,舍祯把鹿晓莹拽到怀里,搂着她。鹿晓莹的脸红透了,想推没推开,就随他搂。舍祯搂的更紧了,说:“爱你,爱死我家晓莹了。”
鹿晓莹羞的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儿,鹿晓莹想起还有正是要说,从他怀里挣脱开问:“用不用告诉你父母呀?”舍祯听见父母,轻蔑一笑,淡淡地说:“不用,钱我会还你的。”神色瞬间转变了笑着问:“是谁把我给背到这里的?”
“是那个叫政松的,回去你还要好好谢谢人家。”
“政松?你认真的?他比我矮了半头。”舍祯打死也不相信是政松被他来的,但是鹿晓莹一直没有回话,只不过眼神一直往他的鞋上瞟。他低头一看,马上明白了,政松不是背他来的,是拖他来的,好端端的一双白鞋,变成了土黄色,转头对鹿晓莹说:“你是拿枪威胁他,让他背我来的吧?你看人家那么矮,难为人家干嘛?”鹿晓莹一直在憋笑,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是他自愿的。”
舍祯满脸的不情愿,看着自己可怜鞋。鹿晓莹看不贯他的样子生气地说:“人家老大远把你背来你还不乐意,早知到让你自己晕在那里,等着给你收尸。”舍祯看着自己的鞋叹息一声:“唉,回去谢谢他,别生气了。”
鹿晓莹默默地把舍祯从床上服坐起来了,不说话,出去找了块板子,把板子搭在舍祯腿上,又到门口拿来两个门子和一支笔,递给舍祯。舍祯呆呆坐在那里,不解地看完她做完了一切。
“来,这个是班主任找人送来的笔记本,这个是你的笔记本,不会的问我。”鹿晓莹语重心长地给他解释了一下。扭头看见舍祯满脸委屈地看着她,说:“我是病号就饶了我呗。”鹿晓莹白他了一眼说:“你还想不考高分了?不想的话现在分手吧。”舍祯是打心眼里喜欢鹿晓莹,所以赶快抄起笔,开始学习。
鹿晓莹往他的笔记本上看了一眼,发现舍祯的字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潦草,反而特别工整,特别漂亮。心想可惜了一个好学生,字这么好看,之前学习那么好,当什么小混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