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从饭店出来便走去方倾兮订的酒店。
酒店也在这条步行街上,走路不用五分钟便到了。
房间在八楼,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得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自打进了酒店,凌鸣然就不说话了,视线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唯独不看方倾兮,任由他牵着走。
她的左手被他的右手紧握着,两人手心相贴处略带湿意,分不清是谁的。
九月底的穗市,气温还挺高,带着点闷热。
凌鸣然只觉得心底的紧张和期待在这封闭的电梯里被无限放大,那股热意从心口涌出,直达双颊,手心里的汗意渐浓。
方倾兮一直偏头看着她,见她假装若无其事地四处观察,不经意间那张素净的小脸已经漫上一抹红晕。
刚上大一的凌鸣然不爱化妆,也还不会化妆。
幸好她皮肤底子不错,基本都是素颜示人,干净清爽,十分耐看。
从初中到大学,方倾兮见过凌鸣然素颜的不同模样。
上课时正襟危坐一脸认真的模样、跑步后大汗淋漓双颊绯红的模样、晚自习前又在悠哉游哉啃着苹果的样子……
看着她一点点褪去青涩,长成窈窕少女,一直觉得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十分好看。
此刻的凌鸣然刚吃完辣,双唇愈加饱满红艳,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诱人采撷。
感受到她手心里的湿润,方倾兮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
凌鸣然偏回头瞧他,就对上他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眸。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凌鸣然很快败下阵来,连忙转移视线。
方倾兮稍稍俯身,覆上她的双唇,一阵柔软的触感,像棉花糖一样甜软,他凑到她耳边,低喃道:“我想你了。”
话毕,电梯门就打开了。
方倾兮拉着凌鸣然,快步向房间走去。
到门口的时候,方倾兮仍旧一手牵着凌鸣然,一手拉着她的箱子。
“然然,帮我拿房卡开门。”
凌鸣然伸手掏了掏他左侧的口袋,没找到。
刚在前台就是她帮忙把房卡放进他裤子口袋里的,但她忘记放在哪一边口袋里了。
凌鸣然只好微微转身,伸手到他右侧口袋里找。
这样的姿势特别不顺手,她的小手左摸摸,右摸摸,就像挠痒痒一样。
“然然,找到没有。”方倾兮催促道,带着些不耐烦。
“马上马上。”凌鸣然已经摸到了房卡的边缘,但反手不太好拿,她又往里伸了伸手。
房卡也被她推进去不少,似乎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刚好方便了她就着力道拿出来。
方倾兮身形抖了一下,看着她自顾自地专心开门,觉得有些好笑。
房门一开,他就把她拉进去,松开行李箱,双手把她捞到怀里,抵到门后。
房卡还在凌鸣然手上,她还没来得及插卡通电,就被方倾兮紧紧抱住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凌鸣然胆子大了许多,双手顺势环上他的脖子。
方倾兮立马吻住她的双唇,似是脱了缰的野马,奔放而又有力。
……
在一起三年多,两人亲密的时候也不少,但从未越雷池。
从15岁到18岁,两张白纸全凭本能探索,再无其他。
仿佛游走于大海边缘之外的两条鱼,始终谨守潮线。
鱼水之欢,只取一瓢,浅尝辄止。
这次也一样,洗澡出来以后,凌鸣然找了条吊带睡裙床上,盘腿坐在床上,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肩头,发尾还有些滴水。
方倾兮从浴室拿了条干爽的浴巾,站到她身侧,柔声说着,“然然,背过去,我给你擦擦头发。”
她闻声随即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甜甜地道了声:“老公你真好!”
方倾兮动作极尽温柔,像擦一件绝世珍宝般,拿浴巾细细地吸去她头发上的水,然后用吹风机帮她吹干。
吹风机呜呜地响,两人也没聊天。
方倾兮一手拿吹风机,一手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千丝绕指柔。
凌鸣然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手上的触觉,专心享受这一温情时刻,嘴角的弧度从未下来过。
第一次出来住,是凌鸣然拉着方倾兮撒娇,要他帮她擦头发的。
方倾兮虽然不太会,但一直是乐意惯着她,二话没说句拿起吹风机试了起来,一回生二回熟,倒是摸索出了经验。
后来只要两人一起在外面过夜,方倾兮总是会像这样帮她擦头发再吹干。
凌鸣然闭目养神,不由地想象两人的婚后生活,莫名地就觉得会开心幸福。
晚上吃饭吃得晚,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了,凌鸣然没多会就困了,头发一吹干就急哄哄地拉着方倾兮睡下了。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